小时候,听三舅爷讲过一个很恐怖的墨玉手镯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解放前。有一个名叫宋老文的大地主,宋老文是家中独子,因为他的父亲宋中流老来得子,所以宋老文自幼被娇生惯养,宋老文从小到大,只知道吃喝玩乐,天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老地主宋中流过世后,宋老文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家境迅速败落了,只能靠着典当家中旧物来度日过活。
宋老文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杜老丫,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大美人,当年宋老文的父亲宋中流在世时,宋家以两千大洋做聘礼,才让儿子宋老文抱得美人归。
宋老文作为富家少爷,因为顾及脸面,自然不可能去当铺里当东西,所以只能让妻子杜老丫去当铺,当铺老板鲁国青,是宋老文早年结交的一位拜把子的兄弟,鲁国青看着如此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如今穿着旧衣褴衫,跟着宋老文落魄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境地,只能靠着典当东西过日子,又是嫉妒又是心痛,内心极为感慨不平,想我鲁国青如此少年英才,白手起家,不到三十岁,就创下了如今天大的一份家业,只因幼年家贫,才娶了一个容貌粗鄙的黄脸婆娘,他宋老文何德何能,竟然能拥有如此花朵般的娇妻,于是每当杜老丫前来当东西时,鲁国青都会亲自接待这位嫂夫人,总会给所当东西最高的价格,嘴巴像抹了蜂蜜一样,对杜老丫嘘寒问暖,关心备至。杜老丫自从嫁给了宋老文,本以为能过上一世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曾想没过几年好日子,就沦落到如此穷酸地步,看着年少有为的义弟鲁国青,向自己大献殷勤,对鲁国青的那点心思岂能不知,于是杜老丫目光里也是含情脉脉,暗送秋波,二人常以言语互相挑逗,在一天傍晚,天雷勾动了烈火,叔嫂二人终于成就了好事,就这样勾搭上了。
久而久之,宋老文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谣言,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小瘪三一样的鲁国青,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蹭吃蹭喝,如今财大气粗,而自己却已经一败涂地,势不如人,心中只能隐忍,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衫,还要以义气为重,鲁国青更是投桃报李,带着大量金银财物,经常来宋家拜访孝敬这位义兄,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宋老文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有酒有肉,吃喝享受。
宋老文有一个女儿宋小霞,芳龄十六岁,容貌艳丽无双,姿容犹胜母亲杜老丫年轻时三分,宋老文打好了如意算盘,一定要把女儿许配个富贵人家,多要些彩礼,自己的手头也能宽松一下。
鲁国青就像一只偷惯了的馋嘴猫,对年老色衰的杜老丫已经没有了多少兴趣,对青春貌美的宋小霞早就垂涎欲滴,使出百般套路,不惜花费巨资,对宋小霞投其所好,买衣物,买首饰,赠金送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拐走了宋小霞,二人从此双宿双飞,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
宋老文一心想着把女儿嫁个富贵人家,多得些彩礼,以振家风,不曾想宝贝一样的女儿又被鲁国青这头老猪给拱了,多年的希望化成了泡影,心中是怒浪滔天,脸上是目眦欲裂,是可忍,孰不可忍,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宋老文早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王凤荣,二人一直旧情未了,王凤荣自幼跟随异人学过巫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巫师,宋老文找到了老相好王凤荣,让王凤荣想办法除掉鲁国青,给自己出口恶气。王凤荣说:“办法有,可以炼制一个阴物,但需要一个横死的冤魂,在这个横死的人在临死之际,要将她的魂魄收入到器物之中,这个器物就成了一个阴物,就能用来害人了,横死之人的怨念越深,这个阴物越厉害,可惜横死之人却很难遇到。”宋老文咬着牙狰狞的说道:“那就让杜老丫来做这个横死之人吧。”于是宋老文领着王凤荣回到了家中,当天夜里,宋老文将杜老丫吊在了房梁上,将其活活得勒死,杜老丫临死时,看着丈夫宋老文,双眼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宋老文说:“杜老丫你恨吧,你的怨恨越大,我就越开心。”
王凤蓉拿来一个墨玉手镯,放在杜老丫的额头,念了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杜老丫的一缕冤魂就被吸纳进了墨玉手镯中,再看杜老丫,双腿一蹬,圆目怒睁,就此气绝身亡,王凤荣说:“你将这个墨玉手镯送给鲁国青,我做法七天,他被杜老丫冤魂缠上后,必然让他家破人亡。”
第二天一早,宋老文就带着墨玉手镯来到了当铺,恰逢鲁国青就在店里,宋老文拉住鲁国青放声大哭:“兄弟啊,自从我女儿宋小霞不知所踪后,你嫂子老丫就抑郁寡欢,昨晚一时想不开,竟然悬梁自尽了,如今要办丧事,家中已经没有银钱,只得用家传的墨玉手镯,来兄弟你处换些银钱。”说着话宋老文从怀里取出墨玉手镯,递到鲁国青手里,鲁国青听到杜老丫的死讯,如遭雷击,心中更是惭愧,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鲁国青急忙从柜里取出一千大洋,交到宋老文手里哭道:“兄弟惭愧啊,对不起大哥,家传手镯你拿回去吧,我万万不能留下,这一千大洋你先用着,如果不够,在派人来取就行。”宋老文自是不肯,就将手镯放在柜台上说:“哥哥要谢谢兄弟对我这些年的关照,我这家传墨玉手镯你一定收好,不不要卖给他人,将来等我有了钱,我一定会赎买回来。”
鲁国青无奈,只得收下手镯,送走宋老文,鲁国青急忙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进了屋里对宋小霞说:“小霞,不好了,刚才你父亲说你母亲昨晚竟然悬梁自尽了,你也收拾一下,回去见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宋小霞闻迅放声大哭,鲁国青找来一乘小轿,将宋小霞送回了家中,鲁国青也换了一身黑衣,前往宋家吊唁,去见昔时情人杜老丫最后一面。
鲁国青吊唁杜老丫后返回家中,因为有愧,一直心神不宁,夜里鲁国青刚一合眼,就感到屋里刮过一阵阴风,只见杜老丫穿着一身白衣,嘴里吐着三尺多长的红舌头,一双怒目圆睁,从门外轻飘飘地走进屋里,站在他的床头说道:“鲁国青,我死得好冤啊,你还我的命来,还我命来,……。”杜老丫说着话,长长的红舌头就缠到了鲁国青的脖子上,舌头尖还钻进了鲁国青的喉咙里,鲁国青拼命挣扎,直到鸡叫三声,才从恐怖的梦魇中挣脱出来,盖的被子已经被冷汗湿透,鲁国青躺在床上,一时气喘如牛,天亮起床后,鲁国青打开店门,看见门前一堆纸扎纸钱烧过的灰烬,还有半个没有烧完的纸人,竟然有人在他店门口烧纸钱,鲁国青心中大怒,立刻叫来店中两个伙计,看没看到是谁干的,伙计说不知道,鲁国青令伙计将这堆灰烬清理干净,并让伙计晚上轮番值夜,以防再有人来烧纸扎纸钱。
夜里,鲁国青又经历了昨晚相同的梦境,杜老丫用长长的红舌头缠在鲁国青的脖颈上索命,突然外面啪啪啪一阵敲门,把鲁国青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吓得鲁国青惨声大叫:“谁,是谁在外面。”外面人颤声说道:“我,是我,伙计小张,掌柜的,大事不好了,你快出来看看吧。”鲁国青顾不上穿衣,推门来到了外面,只见伙计小张脸色惨白,身子颤抖如筛糠,惊恐的说道:“你快去看看吧,外面有人在烧纸钱。”
鲁国青和伙计将店门开了一个缝隙,看见两个白纸扎成的金童玉女,和真人大小差不多,正站在一堆燃烧的纸钱的火堆前,往火里一把把扔纸钱,在火光的眏照下,两个纸人脸蛋上涂着两团胭脂红,一对大眼珠子滴溜溜的望着他们,脸上带着诡异恐怖的笑容,和活人一般无二,最后两个纸人,也走进了火里,化为了一团灰烬。
鲁国青此时已经瘫软在地上,一股温热从裤裆处涌出,赫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一连七天,鲁国青只要合眼,就会看到一身白衣的杜老丫,吐着长长的舌头站在面前,每当夜半子时,就会有两个纸扎金童玉女来到门外焚烧纸钱,鲁国青只好花重金请巫师王凤荣来给化解,王凤荣心中不住冷笑,收了鲁国青一千个大洋,装模作样地做了场法事,然后告诉鲁国青,不会再有纸人来门前烧纸了,也不会再做噩梦了,果然鲁国青从此再也没梦到杜老丫找他索命,两个纸扎的金童玉女也没有再来,只是经常感到自己周围阴风阵阵,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前凝视着自己。
不久后,一位江湖中的兄弟盗窃了一家金店,打杀了金店一名更夫,在他的当铺,出售了三公斤的金首饰,哪知这位兄弟竟然落网,鲁国青也被供了出来,当铺被官府查封后,鲁国青倾家荡产才摆平了这件事后,又无端失了一场大火,家里一切财物化为了灰烬,唯独宋老文的那件祖传墨玉手镯在大火中完好无损,不久年幼的儿子又遭人绑架,被割掉了蛋丸,鲁国青从此一病不起,无论白日黑夜,都会看到杜老丫一身白衣,怒睁圆眼,吐着鲜红的长舌头,站在床头向他索命。
鲁国青在一天夜里,终于油尽灯枯,一命归了西,死时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满是惊恐,他的魂魄被杜老丫带进了墨玉手镯里,据说这件墨玉手镯,经历了无数个霉运缠身的主人后,竟然又落到了宋小霞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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