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就常听村里的白胡须爷爷讲故事,时常说道村里哪里哪里以前经常有鬼魂出没,村里谁谁谁曾在卖豆腐时收到过冥币,谁谁谁在砍瓜棚里和鬼打过架,虽然听起来很吓人,但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我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一直都是这样,只到那次以后。
俗语说:有水就有鱼。可俗语又说:有水就有鬼。我上大学的地方就有很多水,不仅是那个地方多水,而且校园里也有很多池塘湖泊。但是上学以来我一直把他们当做校园美的元素,从来没有多想过,尽管时常听师兄师姐说起这样那样的离奇事件,我也没有把那句家乡的俗语放在心上。
我是学市场营销的,我们院的宿舍区不在校园内,是在校园外的一个村子里,虽然不远,却与校园隔了一条马路。就在我们大一开学不久,有一个女孩在这条马路与通往宿舍区的路口上被疾驶而过的汽车撞死了,尸体一直放在马路上好多天才被抬走。但是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所以也就被同学们渐渐淡忘了。
我一入学就为自己定下了目标:考研——我们学校真的太差了,前景不好。所以我就经常上自习,并且是常常一个人自习到很晚才回来(同宿舍的哥们都不准备考研,家里有背景,工作很好解决,我就不一样了)。我最常上自习的地方是图书馆,为什么选择那里呢?不仅仅是因为设施和条件较好,更重要的是资料比较多,很方便查阅。每天晚上从图书馆回来都有经过一片小树林,林子里有一个小湖,其实就是一个稍大点的池塘,必经之路就是沿湖而设的。这是一条小路,没有路灯,所以晚上很少有人走。当然也有光明的大路可以从图书馆和教学区通向北门,到达我们的宿舍区。但是我不喜欢走大路,小路有一种清幽的感觉,有利于我边走边思考问题。关于这条小路的传说很多,但走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遇见什么诡异的事情,所以也就丝毫不放在心上了。传说让更少的人走这条路,却给了我更多的幽静。
眼看快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复习,我也不例外,上自习的时间更长了。那天晚上,我按照自己的复习计划复习高数,由于平时高数学的不是很好,所以复习起来有点吃力,但是也更加投入。从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被一道题给卡住了,便潜心求解,做错了再来,一直反反复复验算。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它给算出来了,呵呵,你这块硬骨头我终于啃下来了。顿时我感觉一阵轻松。我伸了伸有点酸的胳膊,仰了仰脖子,这才发现周围上自习的人已经很少了,我看了看表,呀,已经十点半了,得赶紧回去了,再晚就要被关宿舍外面了。剩下的都是通宵自习的人,他们考研逼近所以比较拼命。我可不会跟他们比,我很信孔孟之道,子曰:晚上不睡白天崩溃。孟子曰:孔子说得对。哈哈,所以我是要回去睡觉啦,不然明天哪有足够的精力继续奋战呀。
走出图书馆时路上已经罕有人迹了,看来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又像往常一样踏上了那条幽静的小路,走进了那片熟悉的小树林。一边走一边思考那道刚刚解决的高数题。
突然,我仿佛听到了嘤嘤的啜泣声,我立即站住了,使劲甩了甩头,声音又没有了。呵呵,看来真是累了,感觉回去睡觉补补精神。我心想着继续向前走。
可是,我隐约感觉到脊背有凉风灌入,背后的汗毛都被吹得立了起来,紧接着那啜泣声又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赶紧又站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更加用力的甩甩头,想把那声音驱赶走让自己恢复清醒。然而,那哭声却越发清晰了。我想退回去走大路,可有这么告诉自己,或许是哪个女孩子和男朋友吵架了,正在生气呢。这么想着,我胆大了起来,心里也踏实了许多,继续迈开了步子向前走。
绕过了一个小弯,那一汪湖水就映入了我的眼睛,月亮的影子在水里面随着啜泣声的哽咽一闪一闪的。这时我也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湖边,低着头,啜泣声就是由她那发出来的。她的头发很长很长,一直垂下去,仿佛已经触及水面了。由于低着头,我也不能看清她的脸。长发、白裙,映着不太明亮的月光是那么的美丽,可她的哭声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碎。我想一定是那个男生让她心碎了。这个时候我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了,被那美丽的身影驱散了。我鼓起勇气: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快回去吧……我一边说一边朝她走过去。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在还离她三四米远的时候,我看到她在慢慢抬起头,慢慢将脸转向我。顿时,莫名的一股阴冷的风朝我吹过来,我不禁打个寒战,立在了那里。
你……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声音是那么的阴郁,比她的哭声还让人心碎。
我的心狂跳不止,汗水,冰冷的汗水立时从脊背流了出来,说不出一句话,张着嘴巴。
终于,当她完全抬起头,完全面向我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脸,不,那不是脸,是一张皮,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却唯独有两撇弯弯的细眉。啊……我一声惨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终于她不再哭泣,哈……哈……哈……哈……而是凄厉的笑声,伴随着真真阴风。水面上的月亮不见了,湖边的路灯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唯独她更加清晰了,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的我似乎能感觉到她冰冷的呼吸。然而不是她在走近我,而是我在飘向她,是的,是飘,的确是飘,因为我分明感觉不到我的脚在动,感觉不到大地的存在。
终于,我一点一点尽管不情愿,还是飘到了她的身边,她用她那纤细的惨白的冰冷的带有长指甲的双手抓住了我。我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她的,也包括我的,心想:难道,难道这就是鬼,这就是传说中的女鬼,我要死了?其实我已经不会思考更复杂的问题,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想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害怕接下来真的发生什么。
她用凄厉的声音问我:你在关心我……你心疼我在哭吗?
冷风包围了我,我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漂亮吗……
我……我……我不……不……不知道……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的话随着身体一起颤抖。她冰冷的手透过长长的指甲,冷入我的手臂,冰冻我的血液,我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一股股冰冷的空气从我张大的嘴巴进入我的身体。
你很怕我吗……我很……吓人吗
我不停的哆嗦,哆嗦的找不到周期和振幅
终于,她将她的脸贴近了我的脸。那张惨白的脸犹如撕裂的煎饼,无法去准确去辨别五官,但又依稀可以看到完整时候的美丽,扭曲惨白的面庞有黑色的液体在流(当时我只能看到黑色和白色),从那两弯细眉下面,不停地流,不一会开始向下滴,一滴,两滴……滴到了我的脸上,我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却感觉不到自己心脏彼时的狂跳了,眼睛被惨白充满,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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