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佩兰第一次喝农药发生在五年前,那会儿我俩刚结婚没多久,正处于如胶似漆的蜜月期。
冷佩兰之所以喝农药,是因为我不同意出钱替小舅子还赌债的事。冷佩兰的弟弟冷云霆高中没毕业便辍学在家,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后来沾染上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岳父岳母本就是普通职工,退休之后除了每月的退休金,再也没有其他的收入,根本补不上冷云霆捅下的窟窿,谁料这小子死不悔改,竟然又借了高利贷去赌博。
结果可想而知,冷云霆一夜输得精光不说,他一看还不上账了,索性连家都不回了,直接来了个人间蒸发。放高利贷的人找不到冷云霆,最后打听到了岳父家,三天两头来要钱,闹得鸡犬不宁不说,还差点气的岳父心脏病复发。
那小子消失一个多月后,冷佩兰把电话打到我单位里,她说岳父已经跟那帮放高利贷的人谈好了,只要家里出10万块钱,所有的账就能一笔勾销了。
听冷佩兰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结婚时收的礼金不多不少,正好十万,还没有捂热呢,就要去补这么大一个窟窿。
迟疑片刻后,我在电话然拒绝了冷佩兰的提议,谁知她当时就翻脸了,歇斯底里地朝我叫喊起来,“是钱重要?还是我弟弟的命重要啊?宁然!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我捂住听筒,生怕被旁人听见,连忙解释道:“至于吗?不出钱就变成狼心狗肺了?说实话,像你弟弟那样的人,从小娇生惯养,都被你爸妈宠成什么样了?十万块钱实在是一笔不小的目,依我看咱们不如借一部分,其余的部分让你弟弟慢慢还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佩兰打断了,“你…你…放屁!怎么慢慢还?难道让我爸妈去卖血?逼着他们去死吗?敢情那不是你亲弟弟,所以你才不闻不问!”
我一时语塞,想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冷佩兰竟说出如此粗俗的字眼,“你…你有话好好说……”
“好,那我问你,你真的铁了心的,不愿意拿钱出来帮我弟弟吗?”冷佩兰从电话那端幽幽的问。
“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觉得不值得,你弟弟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就算咱们能救得了他这次,也救不了他下一次啊……”
“好,这是你说的啊,你记住了!今天我也跟你撂个实底,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把钱拿出来,那我就死给你看……”冷佩兰说完,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2
我生怕冷佩兰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片刻也不得敢耽搁,匆匆跟车间主任请了假,驾车就往家里狂奔!
我推开卧室的房门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冷佩兰仰面躺在地上,脚旁有一只一个空瓶子。
当时我脑子嗡的一下,来不及思考,飞身冲了过去。我摇了摇冷佩兰的肩膀,她的身子竟然一动不动,满身都是农药味,而且更让我害怕的是她双眼紧闭,嘴角泛着白沫!
我猛然想起那只空瓶子,拾起来仔细一看,顿觉晴天霹雳,天哪!冷佩兰竟然一气之下喝了农药!!!
我连夜将冷佩兰送进医院,万幸发现及时,医生说农药还停留在胃内,没有经过血液循环而进入身体其他各个系统器官,不过还需要观察一两天,等到危险期过了才可以出院。
我听医生这么说,心头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下来,刚要进病房探望冷佩兰时被岳父挡在门外,“你还有什么脸见我女儿!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去寻死,你还是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和她妈妈守着就行了!”
岳父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关上了了房门,我自知理亏,只得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医院。
3
第二天,我来到医院时,冷佩兰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令我意想不到是,她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下,岳父岳母更是当我不存在一般,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的过错。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了,你说的不错,云霆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犯了错也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不过我们老俩口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不忍心他在里面遭罪。如果你不愿意出钱,我们也不会怪你,大不了抛家舍业,卖掉房子,总之一定要把云霆救出来!”
岳父说的铿锵有力,让我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回应。一番话说的可谓滴水不漏,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不借钱救我儿子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女儿往死路上逼?
面对着岳父岳母质问我百口莫辩,所幸也就不再辩驳什么。冷佩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我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为了表示自己心中的忏悔之意,冷佩兰出院没多久,我便把十万块钱转到了她的账户。想不到冷佩兰得寸进尺,竟然要求我上交一结婚之前的所有积蓄,工资卡,和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定期存款。
当冷佩兰提出这个要求时,我心里是拒绝的,因为我知道如果一旦答应他,经济大权必然会落入她的手里。
根据我对冷佩兰的了解,她花钱大手大脚,对于与理财一窍不通,怎么能够放心地将经济大权交给她呢?
可我转念一想,冷佩兰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如果这时候我拒绝她的要求,岂不是更加难以挽回婚姻了吗?
归根结底,我心底还是非常在乎冷佩兰的,既然她想掌握经济大权,那我就成全她吧,只要她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不再那么冲动的寻死觅活,钱归谁管又有什么问题呢?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坦然接受了冷佩兰的要求,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宽容而又坦荡的决定,竟然成为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4
婚后第二年,冷佩云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取名为宁柯,宁琳,看着两个宝贝女儿一天天的长大,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对未来充满无限的的美好期望。
谁料天不遂人愿,女儿还不到一周岁时,我所在的国营化工厂被私人收购,开始了大规模的裁员,而我不幸也在裁员的名单之中。
我从化工厂离职以后,岳父岳母对我的态度顿时急转直下,因为当初冷佩兰父母之所以让女儿嫁给我,究其根本还是看上了我在化工厂工作的铁饭碗。
有一次我陪冷佩兰回娘家,饭桌之上,岳父岳母因为我丢掉工作的事开始埋怨起来,他们说原本以为自己女儿嫁了一个吃公家饭的,想不到时代变了,铁饭碗都不保了,以后你们这两口子的日子就难了呀。
岳父岳母言语之中颇有微词,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闷头扒着碗里的饭,想当初我能进化工厂工作,虽然是因为当时政策的原因接了父亲的班,可确实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变故。
饭后在闲聊之中,我向冷佩兰的父母保证,二老你们放心吧,虽然我从化工厂离职了,但是绝对有能力养活冷佩兰和孩子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岳父岳母面露质疑之色,尤其是岳父,他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盏刚沏好的龙井茶,略显惊奇的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刚从化工厂离职,你就找到新工作了?”
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有,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行业,虽然眼下还在起步阶段,但只要专心做下去……”
岳父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快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哦,是这样的,”停顿片刻,“我有一个同学这几年一直在上海做外卖生意,他手底下有几十个骑手,规模虽然不大,但是一年几百万不是问题。像我们三四线城市外卖还没有兴起,他建议我可以提前考察一下市场……”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岳母就打断了我的话,“啥意思?你打算去送外卖?现在满大街都是送外卖的,还轮得到你挣那份钱?”
我连忙解释道,“妈,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先跑外卖试试,等考察完市场了,再跟我同学取取经,争取搞一个外卖配送的小公司……”
岳母一听,当时就白了我一眼,“你老子留下的铁饭碗都让你搞丢了,就凭你还想开公司啊?依我看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先干着吧,别想一出是一出的瞎折腾……”
岳父清了清嗓子,“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不过也要脚踏实地啊,现在生意那么难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岳父岳母不同意我的想法,但是我执意想要尝试一下,他劝不动我,最后只好作罢,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了。
而冷佩兰对于我涉及外卖的想法却没有任何阻拦,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我能够挣来钱养家糊口,不管干什么工作他都不在乎,
5
刚干外卖的那一段时间确实很辛苦,我起早贪黑,累得腰酸背痛,一天下来才挣得百十来块钱。
起初,当我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交到冷佩兰手里时,她表现出了按耐不住的喜悦,可慢慢地我发现,她虽然心安理得地接过钱,但是言语中表现出了些许的嫌弃,后来甚至是厌恶。
某天我深夜归来,她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满脸都是抱怨,“天不亮就出去,天黑才回来,累死累活,一天才赚这么少钱,照你这么干法,我们娘仨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啊?”
冷佩兰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到了我的头顶,我身心俱疲地坐在沙发上,“你说的不错,单靠我一人,确实不能给咱家带来更好的生活。两个女儿都要上幼儿园了,要不你出去找个工作吧?家里的开销一天天的增加,我一个人负担不起这么大的压力啊。”
冷佩兰听我这么一说,当时杏眼圆睁,“什么意思?你赚不到钱,还埋怨我了?俗话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赚钱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只负责带孩子做饭就行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说:“你生完孩子以后就没工作了,哪天不是把孩子丢到你父母家,成天跟着你那些姐妹吃喝玩乐,哪有一个做妈妈的样子?再说做饭这事,结婚之前你还偶尔做做,现在呢?我都大半年没吃过你做的饭了?”
冷佩兰听我这么一说,噌的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数落起来,“哎哟,现在你开始嫌弃我来了!想当初可是你哭着求着我嫁给你的,要不是你当初在化工厂那个铁饭碗,我才不会瞎了眼是嫁给你!……”
冷佩兰的话如同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窝,一股怒火从心里噌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你以前确实是瞎了眼了,找了我这么一个没本事又赚不来钱的窝囊废!可话说回来,现在还不算太晚,如果你有好的人选,那我甘愿退出,绝不阻拦着你奔向更美好的未来!”
“行,宁然,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实话跟你说吧,老娘早就不想跟你过了!”冷佩兰一改往日的温柔,整个人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穿起衣服,随后圾拉着拖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家。
两个女儿在我和冷佩兰的争吵中惊醒,哇哇大哭,我将她们俩安抚入睡后,再出门寻找冷佩兰时,她早就没了踪影。
我担心冷佩兰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到处打电话给她的朋友和亲人,最后确定她回了娘家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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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我带着两个女儿来到岳父家,推门而入时,冷佩兰正摆着一张冷脸坐在沙发上,岳父岳母见我带孩子来了,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小舅子冷云霆则因为当初我不同意借钱给他,一直对我心中有怨,见我来了竟然冷嘲热讽,“哎呦喂,我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大老板啊,今天大老板怎么不去送外卖,反而跑到我家里来了?”
我懒得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今天休息,然后坐在了冷佩兰的对面,冷云霆被岳父瞪了一眼,随后灰溜溜地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别生气了,昨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生完孩子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所应当在家里多休息的。”我满心歉疚的看着冷佩兰,期待着她的回应。
冷佩兰没有说话,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这时岳父说话了,“你们两人的事,我和你妈昨晚想了一宿,说实话,最近这一年你辛苦了,佩兰身体又没有完全恢复,眼看孩子就上学了,你们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大呀……”
“您说的对,不过外卖这行业我已经摸得七七八八了,等过段时间我同学从上海回来,我就准备和他一起创业,到时候家里的条件应该能够有所改善的……”我信心满满地应对着岳父的担忧。
岳父摇摇头,“你就别指望别人来改变你的生活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啊!眼下我都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很大程度缓解你们的经济压力,不过需要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对这个家好,我当然同意了!”
冷佩兰看了我一眼,悠悠的说出了一句话,“我爸妈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房子卖了,搬到这里住……”
我心头一震,想不到岳父所说的办法竟是让我卖房子,思索片刻后,我缓缓开口道:“卖…卖房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岳母听我这么说,有一丝不悦,“有什么不妥的?你父母都在老家,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再说了,当初他们出钱买这房子,还不是为了你们小两口?”
岳父点点头,在一旁附和道:“你妈说的不错,你们每个月的生活开销,再除去房贷车贷基本上都存不下来钱,与其活得那么累,不如把房子先卖掉,手头才能宽阔些,再去想买房子的事。
至于住的地方,你们不用担心,咱家房间空着也是空着,除了我和你妈住的那间卧室,剩下两间你们随便住,你们觉得怎么样?”
面对着岳父征询的眼神,我不知该如何应答,说实话我和冷佩兰之所以在婚前买房,本意就是想拥有独立而自由的空间,不想和家中的老人有太多的牵扯,如果搬进岳父岳母家,夫妻之间私密的空间都消失了,甚至还会有束手束脚的感觉,我内心之中是非常抵触的。
可岳父岳母也是出于好心,我不忍当面拒绝他们的提议,只好寄希望于冷佩兰,谁知当我刚要询问她的意见时,冷佩兰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此刻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说服了冷佩兰,说是跟我商量,其实也不过是口头通知一下罢了。
既然冷佩兰都同意了,眼下骑虎难下的场面,我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只好违心答应了岳父岳母的提议。
7
几个月后,冷佩兰通过中介将我们婚房卖给了外地来的一对夫妻,之后便举家搬到了岳父家。也正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成了一个上门的女婿。
住进岳父家,几个月后,我慢慢觉察出了异样,虽然不用还房贷,省掉一大笔开支,但是我却惊奇的发现其他方面的花销却变得有增无减,甚至一天比一天还要多!
抛开水电费煤气费不说,家里买菜买米,甚至买一瓶酱油的钱都是我和冷佩兰出,想到这些我追悔莫及,住进岳父家里,完全是养活一大家子人啊!
可悲的是冷佩兰毫不在乎这些,她说都是一家人,干嘛分的那么清楚,再说了,又没多少钱。
听冷佩兰这么说,我也是无语了,过日子本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看似微不足道,可时间久了,如果不能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迟早会把家底掏空的。
冷佩兰对于我的劝告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每次她弟弟冷云霆伸手跟要钱时,她毫不迟疑,甚至经常主动给弟弟买名牌衣服、手表,可悲的是,结婚那么多年,她从来没在我身上下过那么大本钱,她弟弟的一双鞋子比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值钱。
自从我住进岳父家里后,岳父岳母再也没有往日的笑脸相迎,对我更多的是呵斥和冷漠。
记得有一次我深夜才回到家,厨房剩下的都是残羹冷饭,连一口热汤都没给留。我无奈的摇摇头,拧开煤气灶,打算煮一碗泡面吃,谁知却惊醒了卧室中的岳母。
岳母披着外套,睡眼惺忪的靠在门旁,脸上满是嫌弃,“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早点回来,每次都这么晚,害得我都失眠了。”
听岳母这么一说,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回家连一口热饭吃不上不说,反而会受到这样的奚落。
我也懒得再说什么,关上煤气,端起桌上的泡面,默默地走进卧室里。
8
谁知第2天一早,岳父竟然当面呵斥我,说我晚上对岳母甩脸子发脾气,害得她一夜都没睡好。小舅子冷云霆更是火上浇油,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别忘了自己现在在哪?还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呀?
你能在这里,都是托了我姐的福,一个上门女婿很敢对我妈耍横,再有下次,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冷云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捣在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上,可转念一想,却又忍了下来。
冷云霆说的确实不错,我现在的处境和一个上门女婿没有什么区别,经济大权被冷佩兰掌控着,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拱手相让,就连平日教育女儿时都被岳父岳母指指点点,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步步退让,软弱无能造成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深知自己的处境后,我心里暗暗发誓,不论有多艰难,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离开这个沼泽一般,毫无亲情的家,不对,这不是我的家,这只是冷佩兰的家,我要离开的不仅仅是这个家,而且还有冷佩兰!!!
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我对于冷家人的冷嘲热讽再也不放在心上了,一心扑外卖市场的调研上,经过一年多的筹备和考察,我和同学决定在市里开一家小型的外卖公司,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待启动资金了。
当我把开公司的计划告诉冷佩兰时,她却根本不同意我的想法,更别提还要拿出将近10万块钱入股了。
我好话赖话都说尽了,10万块钱虽然不少,但家里还是能拿出来的,抛开以前我交给你的积蓄和工资以外,咱们还有卖房的钱,实在不行就当我借你的,等我和同学的公司盈利了以后立马还不行吗?
冷佩兰脸色突变,“那可不行,卖房的钱我准备拿去炒股票的,现在要反悔的话,岂不是不讲信用!”
我顿觉晴天霹雳,一股怒火蹭地燃烧起来,“什么!你要把卖房的钱拿去炒股票?怎么之前没跟我说起过?”
冷佩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跟我吼什么吼!!我炒股票怎么了?总比闲着强吧?
我当初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你满肚子怨气,现在我有事情做了,你还不满意?怎么着啊?你自己赚不来钱,还不许我出去闯荡啊!”
我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冷佩兰脸上,“你懂什么?现在股市行情差得很,你现在投钱入股,简直就是烧钱啊,不赔个底掉才怪!”
冷佩兰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不懂吧,我一个朋友告诉我,虽然现在是熊市,但是很快就要触底反弹了,等到那时我卖掉手中股票,赚到的钱够你送几万份外卖了!”
“你…你…”,我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停顿片刻后,向冷佩兰打听那个朋友是谁。
“你…你问这干嘛?反正你又不认识他,再说了人家是老股民了,十几年前就入行了,跟着他赚钱的人多了去了…”冷佩兰胸有成竹,仿佛自己不久以后也能赚到真金白银似的。
“不行,炒股这事我还是不放心,依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如果你实在想做些生意,不如开一家美甲店或者服装店,总比炒股要安稳的多……”
9
冷佩兰冷冰冰的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话,“你以为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当家作主啊!”
“什么?你…你说什么?”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冷佩兰会说出和他家人一样口吻的话。
“我说错了吗?你从化工厂离职的这几年又赚了多少钱啊?哼,连一个家都养活不起,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出去赚钱?再说了,现在家里的钱都在我这里,我有权利使用每一分钱,炒股的事情,我压根都没想告诉你……”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冷佩兰,我奉劝你做的不要太过分了!虽然钱一直在你手里,可是你别忘了,银行卡是以我的名义办的,如果我现在我去银行办理挂失,重新再补办一张卡,那你一分钱都别想用!”
冷佩兰面露惊慌之色,当时气得脸都白了,“你…你敢,你要真敢这么做,我就死给你看!!!”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不由的冷笑起来,“呵呵,你真是有意思,按你弟弟的话说,你还以为这是在我们原来的家呀?说到底这还是你父母的家,难道你只有胆量在这里……”
我话还没说完,冷佩兰猛然弯下腰,从床底掏出一只黄褐色的瓶子,几下拧开瓶盖儿,一股刺鼻的农药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卧室。
“你…你你要做什么?!!”噩梦重新降临,我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不由的上前走了几步。
“别动!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当面喝下去!”冷佩兰双手握着农药瓶,做出了要喝的动作。
“有话好好说你,你…你别激动!这可是是在你父母家呀!”我压着嗓子,生怕岳父岳母听到。
“我管这是哪儿!只要你拦着我去炒股,我就把这瓶药喝下去,咱们一拍两散,各自解脱,省得再互相折磨了!”冷佩兰披头散发的叫喊着,简直和疯了没两样。
“好,好,我我同意,我同意你炒股行了吧,求求你了,别做傻事好吗?咱们的孩子还那么小,她们不能没有妈妈呀!”
冷佩兰一听我提到孩子,估计也是戳到了痛处,随即缓缓的放下了农药瓶,重新坐回了床上。
我看情绪稍微平缓了些,便打算拿走地上的农药瓶,谁知冷佩兰投来一个冰冷的目光,“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它!”
“为什么?我都同意你去炒股了,还放着它干什么?”
冷佩兰这时完全恢复了理智,一边扎着头发,那边幽幽的说了一句,“这瓶药留着,以后我可能还会用到它。”
“冷佩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想一次又一次的用自杀来威胁我吗?!!”我义愤填膺的看着她,心里却对面前这个女人生出一丝恐惧。
“当然了,而且确实很管用,不是吗?”冷佩兰一脸沉静,起身走向门外,随后转过头来,“对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打那瓶药的主意,即便你把它丢了,我还是能重新再买一瓶,所以我奉劝你,以后最好别惹我!”
冷佩兰说完,踩着高跟鞋嘎吱嘎吱地走出了门外,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暗骂,这TM还是女人吗,简直就是个魔鬼啊!
10
我从冷佩兰手里没拿到入股的钱,一度想要放弃开外卖公司,好在同学体谅我的难处,许诺我干股入伙,等公司正常运转了再说。
我感激同学的帮助,开始废寝忘食地撰写公司开张的相关事宜计划书,谁料在一个周末,竟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冷佩兰的秘密。
那天是礼拜天,小舅子冷云霆在父母的陪同下去相亲了,冷佩兰打电话说自己要和朋友谈炒股的事,于是我便在家一边书写计划书,一边照顾孩子。
中午的时候,我正在书房,两个孩子在客厅玩耍,谁知没多久,大女儿宁珂哭着跑过来,“爸爸,爸爸,妹妹吐…吐了……”
我生怕女儿出什么意外,冲出书房,循着声音找到了卧室,只见小女儿宁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脚旁的玻璃瓶咕嘟咕嘟地流着乳白色的液体。
我看到小女儿宁琳嘴角残留的那一抹白色,顿时头皮啪啪直响,天呐,真是造孽呀
大女儿宁珂哭着从我身后走过来,我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妹妹怎么会喝……”
大女儿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和妹妹玩捉迷藏,她在床底找到这个瓶子,以为是牛奶……”
没等宁珂说完,我扛起小女儿就往医院奔去,刚进医院大门,我就止不住的狂叫起来,“医生,医生。快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女儿……”
病房里,小女儿宁琳终于平安无事地苏醒过来,我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口里不住的呢喃着,“别怕,别怕,有爸爸在…”
抢救我女儿的医生站在一旁,忍不住地笑起来,“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来是真没说错。孩子就喝了一个过期的牛奶,瞧把当父亲的紧张的……”
我听医生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扭头问道:“医生你说什么?我女儿喝的是过期牛奶?”
那医生明显一愣,转而笑着说:“当然是啊,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醒来呀!”
“不对呀!我明明看到她把家里的农药喝了,所以才急成这样的!”
“别开玩笑了!真要是农药,估计还没到医院,人就没救了!”医生一脸严肃的说。
“可我明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农药味啊!”我心中非常不解,说出了自己的质疑。
妻子以死相逼,我给小舅子还10万债款,再去医院发现受骗
“哦,你说这个啊,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怀疑是小孩子误食了农药,不过后来血液化验证实,她体内并没有农药残留,而且你闻到刺鼻气味,并不是农药,而是一种容易挥发的外用皮肤药,即便误服也没有大碍的…”医生详细地解释着。
我心里还是不放心,生怕农药的潜伏期在作祟,紧接着又提出一个问题,“可…可我女儿喝完怎么就昏迷了呢?”
医生淡然一笑,“嗨,还是你太紧张过度了,孩子受到了惊吓,这才昏睡过去,可不是什么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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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医生的解释,心里的弦这才松了下来,可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说小女儿宁琳喝的不是农药,而是过期的牛奶,那之前冷佩兰威胁我要喝的是什么?难道说这些年她一直都在骗我?
我想起冷佩兰五年前第一次喝农药的情景,当年她被推入抢救室后,我一直没机会看到,直到她醒来后,我才知道她脱离了危险。
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先有预谋的,那岳父岳母是否早就知道冷佩兰喝农药的真相了呢?
为了探寻当年的真相,我开始在医院打听当年抢救冷佩兰的那个医生,谁知从门卫大爷嘴里获得了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
那个曾经抢救过冷佩兰的医生名叫陈建亮,三年前便早被医院辞退了,据说离职后没多久惹上了官司,最后直接被送进监狱里。
我问及陈建亮入狱的真正原因,门卫大爷却讳莫如深,不肯提及其中的细节,我一看门卫大爷是知情人,又端水又塞烟,好话说尽了,他这才告诉我陈建亮当年在医院的所作所为。
门卫大爷说5年前曾经有一个女人和丈夫发生争执,一气之下服下了农药,当时抢救她的正是陈建亮。那女人被送进抢救室后,陈建亮正安排护士进行洗胃,谁知那女人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喝药。
陈建亮起初不相信,以为女人是喝农药,烧了脑袋神志不清,连忙吩咐护士按住她,谁知女人坚称自己确实没喝农药,只不过将农药喷洒在自己衣服上,目的就是为了让丈夫以为自己寻了短见。
陈建亮当然不相信女人的说辞,因为从女人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起,他就闻到了女人嘴唇处散发的强烈的农药味。
女人狡黠一笑,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了,我买了一瓶真药,将里面的药水全部倒掉,然后再将过期牛奶倒进去,过期牛奶从外观上看起来一模一样,而且放置在黄褐色的瓶子内,如果不仔细鉴别,很难分辨不出是不是真的农药。
即便我真的喝下了农药瓶里的东西,也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为了避免穿帮,我在衣服上事先撒了些农药,嘴唇上涂抹了一种类似农药气味的外用皮肤药,只要有人发现我,必定会认为我服用了农药。
我丈夫在化工厂工作将近10年,成天接触各种药品,如果不做的逼真一点,难免会引起怀疑的!
陈建亮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城府竟然这么深,为了胁迫自己的丈夫就犯,竟然会做出如此出乎意料的事情。
作为医生,他本来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女人的家属,谁料女人却言辞拒绝了,更令陈建亮意外的是,女人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现金,拍在了陈建亮的面前。
陈建亮当然明白女人的意思,无非让自己以医生的身份瞒着家里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起初陈建亮是拒绝的,因为这种行为明显地违反了他,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可看到眼前花花绿绿的钞票时,陈建亮内心动摇了。
陈建亮支开手下的护士,匆匆将钱揣进口袋里,估摸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走出抢救室,煞有介事地告诉家属,因为抢救及时,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休养几日便可以出院了。
女人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便出院了,陈建亮以为自己再也遇不见这么奇葩的事,谁知一年后的某天,一个中年女人连夜被送到医院,起因是男人不同意将钱借给女人的弟弟结婚,两人大吵了一架,女人气不过,竟然在家里割腕了。
陈建亮一边给女人包扎伤口,一边耐心地劝解,“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割腕吗,身体是你自己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爱惜呢?
女人一肚子怨气,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男人,“你以为我想割腕啊?我男人脾气倔得很,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他怎么肯听我的?
陈建亮一听,当时也没多想,顺口就说了一句,“你想让他听你的,也不用这么危险的办法呀,难道就不会想想其他办法?”
12
女人双眸闪了一下,一把抓住陈建亮的胳膊,“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其他办法?”
陈建亮愣了一下,随即半开玩笑地提起了有人拿喝农药要挟丈夫的事,谁知话还没说完那女人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诶?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用这种办法呢?那个女人还真是精明啊!”
“别…你…你可别学她,万一出什么意外,我可要担责任的!”陈建亮连忙劝阻道
女人浅浅一笑,“陈医生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尺度的,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且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陈建亮怎么能同意女人的做法呢,上次的事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可那女人性格执拗得很,根本不听劝,他也只能任由事情向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果不其然,悲剧终于发生了,当中年女子如法炮制喝农药的伎俩时,其丈夫竟然全程看护着,甚至要求陈建亮立即进行洗胃抢救。
中年女人一听当场就傻眼了,连忙解释自己根本没喝农药,可男人根本就不相信,因为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喝下了剧毒农药。
男人毫不理会妻女人的胡言乱语,态度强硬地让医院进行洗胃催吐,陈建亮明知女人没有喝农药,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行手术,谁曾想简单的洗胃手术,竟然出现了意外,中年女人在手术过程中因为窒息而亡了!
中年女人的意外死亡在医院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死者家属报警后,警方立即展开了调查,结果没用几天时间就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陈建亮因为收受贿赂,弄虚作假而被医院辞退,而后以教唆自杀,被警方依法逮捕,没过多久便被判刑入狱。
我听着门卫大爷的讲述,胸腔内涌起一团无名之火,烧得五脏六腑焦灼滚烫。五年前联合陈建亮欺瞒家人的那个女人定是冷佩兰无疑,而我也是那个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愚蠢的男人!
我领着女儿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这么多年来,冷佩兰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竟然一直用假农药欺骗我。
过去我一直坚信,一段美满的婚姻是夫妻两人互相成全,互相忍让的,这么多年来我为了家庭的完整,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本以为会换来琴瑟和鸣的婚姻,谁料我的善良和宽容被她一次次的践踏在脚下,踩的稀巴烂,甚至成为了伤害自己的凶器。
冷佩兰对我如此,她的家人也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们以我不喜欢,甚至深恶痛绝的方式对待我,完全把我当做一个养家糊口的工具!
想起过往的种种,我心头憋着一股怒火,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面对的困境。
13
我回到家后,暼到那只躺在在卧室地板上的农药瓶,我默默走过去,捡起瓶子,凑在鼻子跟前嗅了嗅,一股过期牛奶散发出的酸臭味沁入肺腑。
我将农药瓶子放在冷佩兰的梳妆台上,静静地坐在床边,心里却期待着秘密被撕开时那一刻,冷佩兰惊讶而又懊悔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天渐渐黑了,冷佩兰还是没有回来,我看着梳妆镜里憔悴的面庞,不禁问自己,即便冷佩兰回来又能怎样?她承认欺骗我了又能怎样?
难道我凭借这些事情就能和她离婚吗?难道我就可以逃离眼前这个冰冷而毫无亲情的家吗?
自从冷佩兰第一次用假农药威胁我以后,我所有的积蓄和工资都在她手里,就连卖房子的钱都被她死死地攥在手里。
如果这时候我提出离婚,结果显而易见,我除了净身出户,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逃离这个冷冰冰的婚姻,更别提照顾两个年幼的女儿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暂时放弃和冷佩兰摊牌的机会,重新将农药瓶子注满了牛奶,悄悄放回床底。
天黑以后,冷佩兰和他的家人相继回来,我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在书房里撰写计划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和同学开的外卖公司也逐步走上了正轨,半年后公司刨除运营成本等一系列费用,竟然收益颇丰,依照当时的协议,我也收获了一笔可观的分红。
拿到分红以后,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钱交给冷佩兰,转而悄悄存进了另一个银行卡里。
年底,冷佩兰问起外卖公司的经营状况时,我故作羞愧状,“公司刚刚运营不到一年,哪有那么快盈利啊?再说了,当时入股时我只投了几千块钱,就算真的盈利,分到的利润也是寥寥无几的。”
“看来我爸妈说的真没错,就你那脑子在单位里混日子还行,真要说到做生意,真的是不够用的!”
“你这个大男人还不如我呢,你看这是什么?”,冷佩兰说着从身后的抽屉里取出一沓钱,“今年炒股票我赚了几万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比你强多了吧。唉,家里真要指望着你翻身,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14
冷佩兰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动作熟练地数着手里的钞票,“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我弟弟下个月定亲,女方要30万彩礼,我父母正为这事犯愁呢,我打算先把钱垫付上……”
我没等冷佩兰把话说完,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不行!坚决不行!!!这事我绝不同意!!”
冷佩兰身子猛然抖了一下,手里的钱散落一地,完全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你吼什么吼,吓我一跳!我跟你说实话,就算你不同意也晚了,因为我已经把这钱转到我爸的银行账户里了!”冷佩兰白了我一眼,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钞票。
我看到她捡钱的表情心里更是多了一分厌恶,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的站起身子,“现在还不晚,只要你弟弟还没有定亲,那我就有机会把钱要回来!毕竟那是夫妻共同财产,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我疾步走向门外,谁知身后传来冷佩兰的一声怒吼,”你敢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我心头一震,扭过头,只见冷佩兰故伎重施,手里正握着那只黄褐色的农药瓶。
“冷佩兰,这个招数你不觉得厌烦吗?
结婚这么多年来,我们俩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你对我总是满腹的牢骚与抱怨,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你仔细想想,我们又有多少次的肌肤相亲呢?
说实话,以前我很在乎你,甚至害怕失去你,当你第1次自杀时,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以为那是你的一时冲动,所以我妥协了,退让了。
所有的妥协和退让,是想让你明白我心里有多在乎你,有多在乎这个家!
而你呢,利用我怕你自杀这个软肋,一次又一次的威胁我,达成自己自私而又卑劣的目的。
现在,我醒了,我想逃脱出这个魔咒,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如果你有勇气喝下手中的农药,那你就喝吧,这样我们所有人都解脱了!”
冷佩兰听我说完这番话,整个人都惊呆了,愣了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阴森而又诡异的笑容,“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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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心扭过头,大步跨出门,转而敲响了岳父岳母卧室的房门,“爸,妈,你们快来啊,冷佩兰又叫嚷着要自杀!”
岳父打开门,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作为男人,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女人嘛,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常事,你凡事都依着她不就行了……”
岳父话还没说完就要把门关上,我连忙拦住门,”爸,您话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得好,女人当家,墙倒屋塌。结婚这几年,我大事小事都依着佩兰,日子却过得一天比一天艰难。而且这些年,我们两口子总共就那点家底子,现在她却要一把交出去,我怎么能同意呢?
岳父听我这么一说,面露羞愧之色,明白我在提及冷佩兰垫付小舅子彩礼的事,无奈之下只好回房叫来岳母,两人匆匆赶往卧室劝阻冷佩兰。
其实我去找岳父岳母的目的很简单,我和冷佩兰发生争执,究其原因是因为小舅子冷云霆彩礼的事,如果冷佩兰真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
我等岳父岳母进了了卧室以后,慢吞吞地跟了过去,谁知一进门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冷佩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全身抽搐着,嘴里不停的泛着白沫!!!
岳母吓得手足无措,哭天抢地的叫喊着:“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呀!男人不听你的,你吓唬吓唬他就行了,怎么就真的喝药了呀!”
岳母此话一出,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岳父岳母一直知道冷佩兰藏着一瓶农药,他们一直纵容自己的女儿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掌控着自己的婚姻!可婚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够掌控的东西,它需要的是两个人坦诚相待,彼此扶持,互相信任。如果一段婚姻靠谎言和欺骗来续命,那结果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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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佩兰还没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她死的那一刻,我的心底竟然涌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
冷佩兰虽然是意外死亡,但是死因显而易见,医院在确认我和岳父岳母没有异议以后,让我们在鉴定书上签了字。
冷佩兰的葬礼结束后,在岳父岳母哀怨的眼神中,我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冷家,他们虽然不说,但是我心里清楚,冷佩兰的死是他们心底永远的痛,岳父岳母不想再见到我,正如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一样。
可他们永远不知道的是,冷佩兰一直私藏的农药其实是过期牛奶伪装而成的,只能悲伤而又无奈的接受自己的女儿喝农药而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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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冷家后,我在外卖公司附近租了1栋2室1厅的二手房,记得搬进新家的第1天,二女儿宁琳拿着心爱的毛绒玩具,跌跌撞撞的向我跑过来。
“爸爸,爸爸,毛绒玩具里的电池不见了!”
我接过女儿手里小熊毛绒玩具,瞥了一眼安放电池的位置,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没事的,等会儿爸爸要去超市买些东西,顺便给你买几节电池就行了呀!”我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心里却满怀歉疚。“好呀,好呀,那你千万别忘了哟。”女儿冲我扮了个鬼脸,随即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女儿离开以后,我连忙钻进卧室里,从口袋里掏出那团废弃的干电池碎片,想起自己提取氯化锰的全部细节时,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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