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看来我真是需要一个保镖型的男朋友了。”
楚夏大半夜的发完一条朋友圈后准备睡觉,可是左翻右翻,一直没睡着。
今晚她在小区业主群里又一次看到,有女业主说下午在去往地铁站最近的那条窄路上遇到变态了。
她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楚夏举起两只手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没够数的,这变态最近这一个多月以来出没次数倒是挺频繁的。
楚夏所住的小区是她父母给她买的一处临近地铁站的新楼,周边配套设施齐全,商场、酒店、超市,走近路的话,步行十分钟即达,小区南门毗邻地铁站,出行很方便,小区西门前面还有一所中小学连读的区重点学校,这个楼盘的所处位置可谓是城北的黄金地段了。
可这样一处得天独厚的地块居然烂尾了!一期入住后,之前规划好的二、三期迟迟不动工,荒废了近两年,一期就成了被半壁荒草包围的“孤岛”。
之前买房时看沙盘规划,等二期建成,小区到地铁之间那条路开通后步行五分钟即可进入地铁站,这也就是最吸引年轻人购买此楼盘的优势。
可现在开发商因为在别处投资亏损导致资金链断裂跑路了,原本的计划流产,一期入住的业主们眼瞅着它起高楼,眼瞅着它楼还在,周边杂草却茂密丛生,心里特别窝火。
迫于无奈,小区业主聚集起来在业主群群主带领下自发地修了一条通往地铁站的捷径,命名“窄路。”
窄路修好后的确是节省了出行时间,但问题是这条最近的路自从周边杂草长到一米以上后就不怎么太平了。
隔几天就有小区业主在业主群里提醒大家注意有变态出没,说变态男藏身于那片杂草丛里伺机而动,专挑落单的女性吓唬。
那条窄路又没有摄像头,被吓唬的女性惊慌失措下谁也不能想到用手机拍下变态者,所以这变态者便胆子越来越大,隔几天就出来吓唬人,好在是现在还没有形成实质性犯罪。
群里男业主虽听着咬牙切齿,可奈何他们遇不上,他们早晚送接自己媳妇时变态又不会傻到跳出来找揍,只可怜那些性别为女的单身狗可怎么办!
作为单身狗大军里的一员,楚夏想出了一个招,她准备往业主群里发一张二维码,让单身男女业主们自行进群,以“保镖护送形式”约着一起上下班。
楚夏因着这个想法嘿嘿笑,这样没准还能促成几对小情侣呢。
楚夏睡得太晚,第二天手机闹铃响了好几遍她才勉强爬起来。想起昨天晚上想的招,楚夏决定还是先抓紧时间洗漱吧,等晚上再去业主群里探探风,看想要结伴而行的人附和的多不多再议建不建群的事。
迷迷糊糊的走向卫生间,楚夏刚把牙刷挤上牙膏放进嘴里,自己家户门就被敲响了。
楚夏含含糊糊的问:“谁啊?”
“快递。”
楚夏自言自语,“奇怪,我最近好像没买东西啊。再说了,这快递员一大早上的也太敬业了吧!”
楚夏想了想又朝门外喊,“啥快递啊?”
“你男朋友。”
清声朗朗,夹着笑意,楚夏要是再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就白和肖云朗一起长大了。
楚夏直接走过去开门,肖云朗手里拎着早餐笑着闪进门。
“你怎么来了?”楚夏说完急忙跑回卫生间吐了嘴里的牙膏泡沫,又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这么一大早上,你从城南跑到城北,别告诉我,你就是来为了给我送个早餐。”
“想得美,我过来城北办事,就在这附近,办完事看时间正好,就顺便买了早餐上你家来吃。”
肖云朗说着,手里也没闲着,把早餐放桌子上后,又去厨房拿了两只碗,把豆浆袋咬开,倒进碗里。
“呦,肖公子创业真积极,加油!”楚夏洗漱好坐到餐桌旁,指着两碗豆浆,“怎么不买那种能直接吸的口?就是普通的用吸管果着喝也比这方便啊。”
“你一天不是吸就是果的,技能挺熟练啊?”
“啊?”楚夏起先没听明白,后来抬头看见肖云朗不怀好意的笑,恼羞成怒道:“肖云朗,你是不是找死?昨晚欲求不满上我这找刺激来了是不?”
肖云朗挑挑眉,竟然还坦然承认道:“是啊,可能是单身太久了。”
“你有病吧,那你倒是脱单去啊。”楚夏喝了一口豆浆,低着眉眼不去看肖云朗那一脸的坏笑,太刺激,一大早上她消受不起。
从小到大,同学们都说肖云朗长得清风朗月的特君子端方,可是肖云朗千万别勾唇笑,他只要一勾起唇角就是要使坏。
肖云朗勾唇,“我这不是正脱单呢吗?”
“啥?”楚夏没听明白。
肖云朗故意咬着下唇,一脸魅惑地伸出手指在楚夏和他之间来回指了指。
楚夏跟见鬼了似的蹭一下子起身,差点没带翻坐着的椅子,心里骂着肖云朗这个妖孽,几天不撩她就跟酒蒙子几天没喝到酒似的浑身不自在。
肖云朗不咬唇,改抿嘴了,浓墨长眉挑了挑,挡在楚夏要夺路而去的方向,“你干嘛?不吃早饭了?”
“我还吃什么吃,都被你噎饱了,再吃就得吐。”楚夏拿手扒拉扒拉挡在她面前的肖云朗,威胁道:“你再不躲开,我吐你身上了。”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肖云朗漆黑的眉眼在楚夏肚子和嘴之间走了两个来回,然后貌似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有了?”
“我有……”楚夏气得跳起来拍了肖云朗脑门一下,“你个妖孽,我咋不能一掌拍死你呢。”
肖云朗无辜,勾起唇角,“没关系没关系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我一定好好给孩子当爸。”
肖云朗说完,还欠抽的倾着身子拍了拍楚夏的肚子,打了声招呼,“嗨。”
楚夏愤怒的小火花彻底被点燃了,一是因为肖云朗离她太近了,他的呼吸和手掌都过于烫人;二是这个欠抽的货居然还真敢顺话往下接。
可想起今早还要和甲方开会,楚夏没功夫和肖云朗扯皮,于是使了浑身力气一把推开在她面前挡路的肖云朗,顺嘴噎了他一句,“你这么乐意喜当爹,那你就去给宿便当吧,放心,它不会嫌弃你人贱嘴又欠的。”
楚夏埋汰完肖云朗就跑去化妆。
肖云朗没再回她,而是自动坐回餐桌继续吃饭。
楚夏想想都替他恶心,居然听了她刚才的话,还能津津有味地吃得下去,不愧是“来去自如”的肖云朗。
肖云朗坐回餐桌吃饭是为了压火,压内里的邪火,他眼前还在闪回刚才楚夏跳起来的片段,无声傻笑,看来小可爱真的是长大了啊。
楚夏化好妆去换衣服,然后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紧接着是咒骂声,“肖云朗,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没穿内衣呢?”
肖云朗勾唇,吊儿郎当地回,“行了行了,别叫了,又没什么可看的。”
“你给我滚。”
“我是说真的,就没见过你生长这么慢的,你都二十六了吧?没男朋友不说,身材都比不过人十八的,还好意思叫……”
她26岁还没男友,男神嘴上嘲笑,心里却计划着将她拐到手
肖云朗还不等埋汰完楚夏,换好衣服的楚夏悄无声息的出来直接把手里的衣服塞进肖云朗的嘴里,让他满嘴喷粪。
肖云朗拿下嘴里的衣服,一看是刚才楚夏穿的睡衣,纯棉的,薄荷绿色,衣服前面是个跳跃的小白兔。
肖云朗手里握着楚夏的睡衣傻愣愣的站在餐桌旁,楚夏没理他,打算去门口换鞋。
反应过来的肖云朗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嗓音低了几度,“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
楚夏冷着一张俏脸,也寒了声音道:“放手。”
肖云朗低了眉眼去看楚夏的神色,勾唇哑声问道:“真恼羞成怒了啊?”
“肖云朗,我警告你,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你信不信我拿厕所的刷子塞你嘴里?”
“信,信信,姑奶奶,容我送你上班当赔罪行不?”
楚夏看看时间,自己坐车赶过去有点勉强,肖云朗开车快,路又熟,让他送也行。
楚夏甩了甩被肖云朗捏住的手腕,“你放手,住嘴,我就让你送。”
肖云朗点头举手保证,楚夏就上了贼车,一路飙车快到楚夏工作单位楼下,肖云朗靠边停车说让楚夏等一下。
“喂,你干什么去?”
“我去给你买点水果,你不是天天得吃水果餐吗,今天也没看你带啊?”肖云朗抬起手腕,另一只手敲敲表盘,“三分钟。”
楚夏看看手机,点点头。
肖云朗快去快回,直接把一兜水果放在后座上,然后发动车子把楚夏送到公司楼下让她先下车。
楚夏下车后碰到平时和她关系走得比较近的女同事,被同事调侃“速度真快。”
“啊?”楚夏懵懵的问:“什么速度真快?”
“还装,昨半夜你不是发了一条朋友圈找男友吗?今一早就到位了,这速度,望尘莫及啊!”
眼见被同事误会,楚夏刚想解释,同事就一惊一乍的拽着她跑去打卡。
刚打完卡,肖云朗就来到楚夏单位,把刚才买的那袋水果递给楚夏,温声说道:“你刚才忘拿了。”
同事们好信围过来看热闹,他们单位这个软硬不吃的小美女不简单啊,昨夜发朋友圈说要找男朋友,今一早男朋友就上线了,雇人都不带这么快的!
被大家瞅着,楚夏脸红心跳的接过水果,使眼色让肖云朗赶紧消失,却没想肖云朗点点头,直接走向他们老板办公室。
楚夏和众人一样感到诧异,可还不等楚夏发信息询问肖云朗,她手里的水果袋就被同事们抢了过去。
大家看了看里面装的水果,在楚夏胸前和水果袋之间绕圈,最后还是刚才和楚夏一起打卡的女同事撞了撞楚夏的肩,暧昧说道:“你这是试用后被嫌弃了?”
“什么?”楚夏疑惑的拿过水果袋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肖云朗这个贱人居然给她买了两个青木瓜!
楚夏撸胳膊挽袖子,要不是肖云朗进的是她老板办公室,她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教他做人。
楚夏这面正羞愤着,老板助理来叫她带着做好的方案和甲方代表开会。
楚夏整理好心情,进了老板办公室,没想到所谓的甲方代表竟是肖云朗。
楚夏是做产品包装设计的,最近手上接到的活除了一个药企的药品包装,就是这个模型玩具的包装,楚夏知道肖云朗和朋友一起创业,但却没问过他所涉及的行业,不是她不关心他,是肖云朗太爱折腾,投资的行业太多,她关心不起。
楚夏一直以为肖云朗不过就是为了和他父母较劲,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这么广泛撒网,以期有一个能做成功好让他在父母面前抬头挺胸。
楚夏有时候在想肖云朗真是犯不着这么执拗,反正他是家里独子,他父母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早晚还不是得交给他,还不如早点回去熟悉他家公司的业务去,何必背井离乡的在另一个他已经不熟悉了的城市打拼呢。
会议开始后,楚夏率先阐述了产品包装的设计理念,肖云朗盯着产品PPT看了半天,楚夏心里憋着口“木瓜”气,她想若是肖云朗敢鸡蛋里挑骨头,她绝对不会给他这个甲方爸爸的面子,定会和他据理力争到底的。
别的楚夏不敢说,在产品包装设计这块,她自打成为成手设计师以来,所有独自创作的作品基本上不会被甲方爸爸过分纠正,有问题也只是小改即可。
每一次会议讨论,楚夏都习惯提前准备好三个方案,一个是按照甲方爸爸的喜好做的,一个是她根据甲方爸爸的要求加入自己所理解的内容做的,一个是她根据搜集的资料加受众调研,迎合市场的口味做的。
有创意、有心意的设计方案,哪个金主爸爸会不喜欢?按照他们所想,加入他们未曾想到的,综合所有要素所形成的设计作品,是一个设计师基于对本职工作的责任和热爱所付出的最大努力。
虽然楚夏对自己的设计方案很有信心,可也没想到会换来肖云朗的拍手称赞,他竟然什么毛病都没挑的直接通过了,并且还对楚夏的老板说他在想要不要把楚夏挖走成为他们公司的专属设计师。
肖云朗走后,同事们都和楚夏说恭喜,一个个笑得那么别有深意,楚夏觉得他们不是在恭喜她方案通过,而是在恭喜她找了肖云朗这个“男朋友。”
楚夏老板把楚夏叫进办公室,楚夏以为老板也八卦,却没想到老板只是让她最近少加班,回家注意安全。
楚夏心里甜丝丝的,一想就是肖云朗和老板说的,可是肖云朗和老板以前认识吗?要不然为什么肖云朗管得这么宽,老板居然都不见脸色不悦。
下午的时候,楚夏本来是打算正点下班的,到时候坐半小时地铁回去,晚高峰还没过,她可以和回“孤岛”的下班人群一起经过那个僻静窄路。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临下班时药企的甲方爸爸又和楚夏沟通了一下新思路,希望楚夏辛苦一下,尽快出一稿最终版的设计方案。
楚夏晚饭都没顾上吃,连续忙了好几个小时完成设计稿后,总算赶上了末班地铁。
楚夏害怕晚上自己一个人打车,所以选择坐地铁,可是出了地铁往“孤岛”走时,楚夏就开始心突突,祈祷自己千万别遇到变态。
之前从单位出来,天空就开始飘雨,这会儿雨已经有渐渐细密的趋势,可楚夏拎着一把长伞却不敢打,她怕被伞遮住,视野就变小了。
手里拎着伞匆匆往前走,前后无人,一片黑暗,只有呼呼的风吹着窄路旁的那一片荒草沙沙作响。
楚夏拿手机照亮,往那片荒草扫射了一下,并无异常。
可就在楚夏提拎着一颗心马上要走出那条窄路时,不知道从哪窜出一个男人,挡在她面前把大衣敞开,疯魔地笑着要来抓她。
楚夏本能的后退,然后死死握住手中的长雨伞朝对面开打,连打再叫,一下又一下,不知疲惫,越来越快,只有1米58高的楚夏愣是打出了1米85的气场。
楚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只有这把长雨伞能保护她,千万不能被对方夺去。
楚夏连喊“救命”再打人时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快速奔到她身边,再然后她就被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拉开了,紧接着耳边传来比刚才更惨烈的闷哼声。
风雨呼啸,却不敌拳拳到肉的哀鸣声音。
业主自修的这条通往“孤岛”的窄路没有路灯,此刻又因半夜下雨,整个天色暗黑一片,本来拿着手机照亮走路的楚夏用伞打人时早不知道把手机丢到哪里了。
楚夏看不清是谁从天而降救了她,那个男人背对着她未出一声,只是激烈地挥舞着拳头,所有闷哼声都是那个变态发出的。
楚夏分明感觉到救她的这个男人带着一身怒气,她怕他这么硬的拳头再打出人命,便出声劝道:“好了,别再打了,还是报警处理吧。”
男人依言停下拳头,也放开了揪住那人衣领的手,那个变态没了支撑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楚夏吓得尖叫,以为那人死了。
尖叫过后马上又捂住嘴,颤着声音道:“你,你快走吧。”
男人冷笑一声,压着声音道:“我去哪?”
楚夏慌乱之中根本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心急道:“想去哪去哪,他死了也和你没,没关系,是我正当防卫……”
“呵,就你那小拳头,你以为警察都是傻子呢?”
楚夏终于听明白救她的人是谁了,这熟悉的说话调调,除了那个肖云朗不会有第二个人和她这么说话。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报警吗?”肖云朗用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然后转身走向楚夏。
楚夏听见那个变态还能发出哼哼声,便放了心,对肖云朗尴尬的说道:“我手机刚才拿伞打人时掉了。”
肖云朗嗤笑一声,打电话报了警。
然后在等警察过来时一句话都没和楚夏说,楚夏能感觉到肖云朗依然怒气未消,可想不明白他是生的哪门子气?
警察很快赶到,地上躺着的人被带走,肖云朗用自己手机给楚夏手机打电话,然后在刚才那个人躺着的不远处找到了楚夏的电话。
楚夏还来不及高兴,就听有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警察对肖云朗说道:“还得麻烦当事人都到派出所走一趟。”
“好,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警察先生,他就不用了吧,我是受害者,我自己去不就得了。”楚夏怕警察追究肖云朗打人太狠的责任,不想让肖云朗趟浑水。
“别废话,警察咋说就咋做得了,该惜福的是那孙子,你要真被他怎么地了,我早就直接剁他了。”
肖云朗浑身散发的气息都阴恻恻的,是楚夏所不熟悉的狠戾。
楚夏坐着肖云朗的车来到派出所,肖云朗阴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地铁通往她家“孤岛”的这条窄路有变态的事,早上肖云朗送她上班时楚夏已经和他说过了,楚夏想想也不知道再有什么可和他坦白的了。
好在派出所离“孤岛”不远,这种沉默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下车时肖云朗才声音冷冷的让楚夏在小区业主群里发条信息。
肖云朗让楚夏先不要说晚上发生的事,就问群里都谁在白天见过这个变态的脸长啥样就行。
楚夏照着肖云朗的话做,然后等群里有人回复时乖乖地把手机递给肖云朗看。
按例应该一人一间审讯室询问还要上交手机的,刚毕业的小警察一说完办案流程就被肖云朗瞪了回去。
楚夏看见刚才那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警察笑呵呵地拍了拍肖云朗的肩膀,对小警察说道:“英雄救美可是值得表扬的。”
周围几个警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肖云朗挑了挑眉,理都没理那些在旁边闷着嘴笑的警察,寻思低头刷下楚夏的群消息记录,看看有几个人看到过,可是楚夏的手机却自动锁屏了。
肖云朗阴着脸抬起头瞪了楚夏一眼,然后拽过她的手指解锁,解锁后居然不是查看聊天记录,而是直接点开设置,把自己的指纹加进楚夏的手机解锁指纹里。
肖云朗这一波操作行云流水,楚夏红了耳朵,咽了咽口水,没敢去呛此刻阴森森的肖云朗。
周围已经有年轻沉不住气的警察笑出了声,肖云朗却置若罔闻的直接点开楚夏的微信群,浏览一眼后把手机交给那个年纪相仿的警察看。
再之后,肖云朗直接指着楚夏对围观的警察说道:“当时黑压压的,她什么也没看到,问她也白问,不但没看到,还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我得领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年纪相仿的警察点头同意楚夏被肖云朗带走,肖云朗转身前还不忘把楚夏的手机从警察手里夺回来,把群消息截图,然后传到自己手机里,再把自己手机留给那个年纪相仿的警察。
“啧啧,你这手机里不会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照片吧?留给我方便吗?”
肖云朗皮笑肉不笑道:“没关系,你尽管看,反正看了不该看的,我保留追究权利。”
楚夏在两人面色上转了转,后知后觉的问:“你俩认识?”
年纪相仿的警察扶了扶额,叹口气,“确切地说应该是我们仨认识。”
“啊?”
楚夏呆呆萌萌的表情瞬间取悦了肖云朗,他黑了一个晚上的脸色,终于有多云转晴的迹象。
没理这些警察调侃的眼神,肖云朗拽着晕头转向的楚夏走出派出所直奔医院。
楚夏坐上车后才挣扎道:“我不去医院,我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肖云朗理都没理楚夏,直接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然后开始飙高音,“为什么加班?为什么还要加这么晚?为什么不听话?”
要不是楚夏在地铁上发了一张照片,感叹没想到末班车的人还挺多!要不是肖云朗正好和客户吃饭的地点离楚夏家不远,否则任他怎么不顾一切地往楚夏那赶,都有可能后悔莫及!
面对处在盛怒中的肖云朗,楚夏吓得缩了缩脖子,她从来没见过肖云朗对她疾言厉色的面孔,肖云朗回国后这两年一直都是没正形的和她开开玩笑,吹吹牛皮,顺便隔三差五的撩拨她几句能够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之言。
她和他认识太多年,肖云朗来去如风,当年高考后说走就走的选择去国外上大学,而她一直按照自己心目中的规划考进了理想学府。
他们在一起共度了很多年,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学同桌,大学分开也偶尔联系,楚夏从来没问过肖云朗为什么突然就跑去国外读书了?肖云朗也从来没问过楚夏想不想去国外读书?
分开几年,肖云朗又招呼都没打一声地突然出现在楚夏面前,楚夏才知道他已回国,楚夏没问肖云朗怎么没提前告诉她一声?肖云朗也没说过他就是想看看楚夏惊不惊喜?
楚夏不知道她在肖云朗心中是什么位置?肖云朗也不知道楚夏这几年里盼没盼过他快点回来?
两人从学生时代的默默相伴到如今的嬉笑怒骂,楚夏好像一直都是被肖云朗所影响着,她突然有些害怕,有一天她和肖云朗各自成家,又该如何相处呢?
楚夏胡思乱想了很多,就是没回答肖云朗刚才的话。
肖云朗看楚夏居然还敢神游太虚,气得靠边停车,拽过楚夏,怒气对视着她又问了一句,“我问你话呢?”
面对肖云朗气愤至极的脸庞,楚夏不知怎么突然就不怕了,她笑了起来,很平淡的说道:“肖云朗,你管的可真宽。上学时,你管我放学为什么不直接回家?上班了,你又来管我为什么加班这么晚?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我可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突然出国了?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那你问啊。”肖云朗吼道:“你怎么不问?”
楚夏一笑,自嘲道:“我问不问都不能影响你来去自如,我问又有什么意义?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不喜欢越界。”
楚夏说完,想要去挣脱肖云朗拽她的那只手,然而肖云朗却越拽越紧。
“你放手。”
“我不放,我就是喜欢越界,你能奈我何?咱俩先去医院,等这事结了再收拾你。”肖云朗说着冲楚夏耳朵里吹口气,“怕越界啊?我给你权利让你越。”
楚夏被肖云朗暧昧的举止和话语弄得身子一颤,闭了闭眼睛,这个无赖,真是出国见了世面,越来越邪性了。
楚夏让肖云朗放手,不是开车去医院吗?那就去吧。
肖云朗带着楚夏走了个检查过场,然后拿着一份证明楚夏心率过速神志恍惚地证明回了派出所。
年纪相仿的警察笑问肖云朗一句,“怎么做到的?”
肖云朗神气地说:“秘密。”
楚夏脸色刷一下变红,想起刚才检查前,肖云朗和那个值夜班的女医生眉来眼去,然后又在女医生给楚夏做心电检查时死活不出去,在楚夏又羞又气的推他时还反制住楚夏的双手,故意俯身在楚夏耳边低哑的撩拨道:“我就是喜欢越界,你奈我何?”
楚夏当时能不心率过速吗?又气又羞的谁还能保持心率正常?
最主要的是,检查完,他们临走时,女医生还揶揄肖云朗一句,“恭喜某人要如愿以偿了。”
上车后,楚夏愣是忍住没问肖云朗和那个女医生是什么关系?她心里乱糟糟的,女医生对肖云朗说的话对她的影响还是次要的,肖云朗回的话才是要命的。
肖云朗当时勾唇一笑道:“本来也是早晚的事。”
肖云朗把医院证明一递交,打着楚夏必须得遵医嘱立刻回家静养的旗号把楚夏领走了。
回家的路上,楚夏怕肖云朗再说些什么让她尴尬的话,只好主动开口道:“之前见过变态的女业主都说这个变态年龄很小,今晚我虽然没看清变态的脸,但光听声音感觉他也就是个学生,估计是学业压力过大导致心里畸形寻刺激来了,倒不见得真想伤人。若是真想伤人,还不早就趁着夜黑风高把我拖进草丛了,我即使当时气势上再强悍,可男女在力量上总是悬殊的……”
楚夏还不等说完就被肖云朗截断,肖云朗气得口不择言道:“果然是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受害者居然在为害人者找理由开脱,你这是没被拖进草丛还觉得可惜了呗?”
“肖云朗,你再说一遍。”楚夏被肖云朗的冷嘲热讽气到了,气得她眼泛泪光。
肖云朗当然不会再说一遍,真要把楚夏惹哭了,还不是得他心疼。
他稳了稳情绪,平缓说道:“刚才警察说已经叫来好几个业主来指认变态男了,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年纪再小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受到实质伤害,可恶从胆边生,他在这片锻炼胆量也有一段时间了,保不齐哪天就真把人……现在被警察好好收拾一下,也许还有救。”
肖云朗说的有理,楚夏还不等夸他一句成熟了,就被他下一句噎得够呛。
肖云朗阴郁的问楚夏,“如果今天我没及时赶到,如果那个变态真从了心中的恶,你准备怎么办?”
楚夏不吭声,肖云朗从嗓子里又滑出一个单音“嗯?”
楚夏瞪他一眼,“我,我包里有钥匙,如果,如果真的挣扎不过,那只能示弱再找机会趁他不备时扎他眼睛了。”
“找机会?”肖云朗冷笑,“你还有什么机会?除非是正在办事时可能会松懈,我告诉你啊楚夏,你要么辞职,要么以后再也别加班,你到底长没长心,也不想想后果你能不能承受的起?”
楚夏被肖云朗一顿狠批,气得回怼,“你以为我乐意加班吗?我不上班喝西北风啊?”
“嗯,对,喝西北风,上我这来喝。”
楚夏一愣,“你是西北风啊?”
肖云朗瞟了楚夏一眼后把车停稳,楚夏见已经到家楼下了想着赶紧逃下车,肖云朗却更快一步地把楚夏拽过去扣在怀里,然后捏着楚夏的下巴,和她对视着说道:“我是。”
楚夏眨眨眼,感觉整个车顶都在旋转。
肖云朗勾唇,坏坏的说道:“在我收拾你之前,你可以把你想问的都问出来,我准你越界。”
楚夏缓了半天,也不挣扎,也不说话,也不看肖云朗,她就睁眼看着车顶。
肖云朗坏笑道:“消极抵抗?还是盼着想先挨收拾?”
这嘴真贱!楚夏瞪向肖云朗,两只手臂被捆住,可不耽误她用两只手掐向某人的腰侧,谁先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只是楚夏低估了肖云朗想要收拾她的强度,她以为无非就是挠痒痒打手心之类的,以前小时候也不是没被收拾过。
可……当楚夏察觉肖云朗的头越来越低,低到他们的嘴唇已经擦碰在一起,她心里绷紧的弦彻底断了,她想要出声反抗时正好如了肖云朗的意,直接长舌而入,跟逛自家花园一样自在。
“呜呜……”
任楚夏捶打推掐,肖云朗都不管不顾。
楚夏心里窝火,这算什么?
肖云朗和楚夏对望时,却见楚夏虽面色含羞,但眼底怒意横生。
“我……”
“啪……”楚夏用巴掌声截断了肖云朗想说的话,讽刺他道:“来去自如,任性妄为,肖云朗,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无足轻重,配合你的心情,配合你的语言,现在还要配合你的行为是吗?”
楚夏说完失望地跑下车,跑得踉踉跄跄,肖云朗知道楚夏在哭,可他不敢追,想必这个时候和楚夏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肖云朗坐在车里,见楚夏家里的灯亮起,他才放心,可他并没有把车开走,而是编辑信息发给楚夏。
肖云朗连发了好几条,楚夏最后一条还没等看……信息就又被撤回了……楚夏这个胸口啊……被气得起伏不停,恨不得手撕了肖云朗。
楚夏坐在客厅地毯上捶着抱枕撒气,心里正在拔河,要不要给肖云朗打电话骂他个狗血淋头,什么嘛,哪有发了信息又撤回的?
最关键的是,她刚才只看了肖云朗提到的在他出国以前的几件事,他出国后的事楚夏还没来得及看就……最想知道的不了解,楚夏断定肖云朗是成心在气她。
肖云朗发的信息让楚夏想起很多久远的故事,她和肖云朗出生在二线城市却在小县城里长大,他们父母那时候都很忙,肖云朗爸妈忙着做生意,而她爸妈忙着治病救人,所以她和肖云朗就被丢在姥姥奶奶家长大。
本来在大城市没有遇见的两个孩子在县城里竟住在了对门,他们彼此相伴长大,一起讨论到底是谁的父母更忙一些?
其实最开始学前相见那半年他们并不熟,只是知道彼此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后来发生一件事他们才开始熟的。
楚夏和肖云朗同岁,可楚夏却长得很小只,而且还是个小迷糊,她上小学的第一天就走丢了,还好她在出学校不远的岔路口纠结左转右转时,碰到一个和她穿着同样校服的高年级的姐姐,姐姐好心的拽着楚夏要送她回家时正好被后放学出来的肖云朗赶上。
楚夏还记得当时肖云朗以为高年级姐姐在欺负她,直接把那位小姐姐推开问她想干嘛?后来得知是误会后,失了面子的肖云朗便冲楚夏喊,“以后放学等我一起走。”
楚夏乖乖点头,可没想到第二天肖云朗就调了班成了她同桌,以后根本不用考虑等不等的事了,因为他们开启了一起上下学的相处模式。
肖云朗未撤回的信息里有提到女医生就是小姐姐,这位女医生的老公还是肖云朗其中一个合作伙伴,之前谈起各自的上学经历时才得知大家都是一个小学出来的。
肖云朗提起的第二件事是在初二那年,他们待的那座小县城里突然出现一个装疯卖傻的“疯子”,偶尔会穿着一套红色的女性内衣内裤在商业步行街那指挥交通。
有一天放学,楚夏和肖云朗经过步行街时,看见很多人在前面凑热闹,楚夏和肖云朗也挤进了人群,寻思看看出了什么事,结果……刚看那么一眼,楚夏就被肖云朗用手蒙住了眼睛,推着她的后背走出那块热闹区。
回家路上,楚夏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为什么捂我眼睛啊?难道不应该是你捂眼睛吗?”
肖云朗被楚夏问懵了,“嗯?”
“嗯什么嗯?他穿的是女性内衣。”
肖云朗无语,吼了一句,“他穿的是女性内衣就不是男人了吗?”
楚夏后知后觉脸红,指责肖云朗,“你……龌蹉。”
肖云朗撇嘴,“谁看谁龌蹉,我可没兴趣看。”
偏偏楚夏这个呆萌宝宝不知道适可而止地又问了一句,“你没看你怎么知道他没切?”
肖云朗说他被楚夏气得胸口疼,冷冷的说道:“要不要我再领你去看看,让你近距离观摩一下?”
楚夏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的了,好像是脸一红,踢了肖云朗一脚就跑了吧。
好像自从那之后肖云朗就越发看她看的严,上学放学必须和他一起走,要是放学不回家去和女同学逛街肖云朗就跟着她们,甩都甩不掉。
想到这里,楚夏终于想起来了,今天这个年纪相仿的警察是她其中一个女同学的哥哥,当时逛街很晚回家,那女同学哥哥还找了来,并且还误会肖云朗跟着三女孩子一起玩是不怀好意。
肖云朗当时特盛气凌人的说:“三女孩?哪呢?我眼里只看这一个,我只负责把她看护好了,别人丢了拐了与我无关。”
肖云朗说完就把楚夏拽走了,后来那女孩还和楚夏吐槽说她哥哥就是一个大直男,还说她那想当警察的哥哥以后若是这么直着办案谁能受得了。
楚夏敲敲脑袋,对她这不记人的毛病感到无奈,然后又笑这世界真是小,如果自己当年毕业选择回县城是不是就更小了,到哪都能遇见熟人。
楚夏和肖云朗只在县城念了小学和初中,然后回到二线城市读高中,高考后,楚夏考去一线城市上的大学,毕业后她并没有选择在一线城市打拼,而是又回到了这个二线城市。
肖云朗的父母经商很成功,把儿子送出国后,他们也搬离了二线城市。
楚夏从来没想过肖云朗回国后会选择再回到这个二线城市发展,这让她很诧异,但她从来没问过原因。
楚夏叹口气,从今晚来看,貌似这原因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可是肖云朗也不该那样对她啊,他都没好好对她说过什么,凭什么说吻就吻啊!
楚夏胡思乱想之际,肖云朗发来一条语音,“楚夏,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出国又为什么回来这座二线城市吗?想知道就给我开门,不想知道我就撬门。”
无赖!楚夏气呼呼,这怎么能这么威胁人呢?太不要脸了!
肖云朗开始敲门,这都后半夜了,楚夏怕影响邻居休息,不敢和他耗,赶紧跑过去开门。
楚夏开门后,看见肖云朗一手拎着药店的袋子,一手指着自己被掌掴的左脸,委屈巴巴道:“你打的,你负责。我吻的,我负责。”
楚夏脸一红,要关门,肖云朗直接闪身进屋,然后把买来的药膏硬塞到楚夏的手里,让楚夏给他抹脸消肿。
楚夏打完也心疼,又心疼又后悔还生气,闭了闭眼,心里默念着先给肖云朗擦了药再说。
可肖云朗见好不收,趁楚夏给他脸擦药之际,提出要和楚夏合租的事。
“不行。我这房子是买的,用不着找人合租。”
肖云朗勾唇,决定一步一步来,又提出,“太晚了,先借宿一宿总可以吧?”
楚夏也不说话,给肖云朗擦完药,起身去洗手,然后顺便给肖云朗订了附近的酒店撵他出去住。
“楚夏,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楚夏戒备的站在餐桌另一头和肖云朗对视,“你要不出去,我就出去。”
肖云朗委屈巴巴的问楚夏不想听原因了吗?
“肖云朗,我累了,改天再说吧。”楚夏有些憔悴,折腾一晚上,费神又累心,她真的想好好睡一觉了。
肖云朗心疼了,没再勉强楚夏,心有不甘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肖云朗就带着早餐过来敲楚夏家门。
楚夏昨晚就没吃饭,又折腾大半宿,睡着后除了梦见肖云朗就是梦见好吃的,此刻有现成的饭吃自是不会拒绝。
肖云朗喂饱了楚夏的胃后又继续要求合租,还是被楚夏拒绝了。
肖云朗不甘心,逼楚夏不答应合租就得答应让他天天接送上下班,就像以前读书时天天和她一起上下学一样。
楚夏听得眼热,紧忙低下头咕哝一句,“随便,反正是你不能住进来。”
楚夏想着等把手里的工作都落实好,再找肖云朗好好谈一谈,可没想到当天晚上肖云朗就租了她家楼下的房子。
楚夏家楼下的业主一直没入住她知道,据说好像也没装修啊,肖云朗搬进去怎么住呢?
楚夏不放心,正想去楼下看看,肖云朗就带着洗漱用品上来敲门,讨好道:“借卫生间用一下呗?”
楚夏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可她没想到肖云朗借用卫生间不只是洗漱还洗了个澡,而且还围着她的浴巾直接就出来了。
“啊……”楚夏紧忙转过身去,想想不对,命令肖云朗,“你给我进去,穿好衣服再出来。”
“我不,我刚才来忘带换洗衣服了,刚刚脱下来的又让我给洗了。”肖云朗勾唇,似乎是怕楚夏不信,还鼓励楚夏自己去看。
楚夏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看见肖云朗不但把他自己的内裤给洗了,还把她放在脏衣篓里的内衣也给洗了,而且还故意并排挂在了一起。
看得脸红心跳的楚夏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怒吼道:“肖云朗……”
“不用表扬我,举手之劳而已。”
“表扬你?我是让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肖云朗摸了摸腰间的浴巾,然后好心说道:“我这样从你家出去,一不小心惊动你家对门的话,你让人家怎么想你?”
“你……太不要脸了,你,你就是故意的。”楚夏气得不行,可又没有办法治肖云朗。
肖云朗好心给楚夏指了条明路,“要不你去楼下帮我把换洗衣服取来?”
楚夏深呼吸,觉得这办法可行,拿着肖云朗给的钥匙就下楼了。
楚夏打开楼下房门一看,那哪能住人啊,要啥啥没有,就和刚交的毛坯房一模一样,偌大的屋子只有一个行李箱在那立着,本来她下楼时还在想要是为肖云朗翻找内裤时会害臊,现在开门后才知道她想多了,就一个行李箱,可以直接拉走了。
楚夏拉着行李箱回到楼上,气愤不已地指责肖云朗就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他自编自导演给她看的。
肖云朗勾唇浅笑,没有否认的上前一步,楚夏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让他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那我今晚可以住这吗?”
楚夏指着次卧,把肖云朗皮箱给他踢过去,“你赶紧给我进去把衣服穿上,然后没有我允许不许出来。”
楚夏说完就跑进卫生间锁上门,她需要用冷水洗洗脸,清醒清醒,这一晚上太刺激了,她没想到肖云朗不只长着一张人见人爱的清俊面容,还有一副让人看了就想摸摸的诱人身材,那腹肌人鱼线到底是什么时候练的啊,明明穿衣服那么瘦。
楚夏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听见门外没有动静,她才跑出来溜回房间,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主卧看见了肖云朗。
肖云朗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好像睡着了一样。
楚夏咬牙切齿道:“肖云朗,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肖云朗揉了揉眼睛,并没有睁开,慵懒地回,“你呀。”
“胡说,我哪有。”
“两个房间挨着,你就那么随手一指……”肖云朗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哄道:“乖,我困了,昨晚到酒店几乎没睡,今一早就爬起来给你买早餐,然后又被推不开的各种会议烦了一天……”
楚夏看见肖云朗都不肯睁眼睛,没说完就继续睡,叹口气,妥协道:“那你睡吧,我去那屋。”
楚夏刚转身,就被一跃而起的肖云朗拽过去带倒在床上。
被肖云朗压在身下的楚夏真的生气了,怒吼道:“你又骗我?”
“没,我真的困了,但也真的是不想让你走。”肖云朗终于睁开眼睛,墨色眸子里藏着深情款款,“楚夏,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你个小傻瓜,别再和我生气较劲了好不好?我昨天真的是情难自禁。”
肖云朗突然表白把楚夏砸晕了,她一时间就那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肖云朗。
肖云朗没忍住,亲了亲楚夏的眼睛,“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不眨眼睛就是好了。”
无赖!楚夏被肖云朗气笑了,有他这么赶鸭子上架逼人答应的吗?
肖云朗以为楚夏笑了就是答应了,可他低下头还不等捕捉到那片嫣红的唇瓣就被楚夏用手格挡住,楚夏很清晰地吐出三字,“不答应。”
“啊?为什么?”
楚夏趁肖云朗愣住时,快速给他推开,然后跑向门口,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只不过开关的不是同一个门。
肖云朗追到次卧门口,依旧在问“为什么?”
楚夏胡诌道:“门不当户不对。”
肖云朗才不信呢,他一边砸门,一边说道:“楚夏,我可不帮别人养老婆,我从小看护到大的媳妇,谁也别想拐走。”
“切,你这从小到大的说法也太不严谨了,应该是大学以前。”楚夏还是在心里记着肖云朗的来去自如。
肖云朗勾唇,“楚夏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突然出国的事?”
楚夏不吭声。
肖云朗就继续说:“我父母早都知道我的心思,他们让我出国就是要求我先立业后成家,刺激我没有资本拿什么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幸福,他们说情啊爱啊的,可以慢慢谈,但是在不够成熟时,有可能在一起了也走不到最后。”
肖云朗又拍了拍门,大声道:“不能走进婚姻的爱情一定不是我肖云朗所要的结果,所以我答应我爸妈,出国可以,但我要学成后回国创业,我不和你说,是怕你有负担,我也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出国,你心中早就有了理想目标,让你为我改变这不公平,何况我当时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楚夏嘟嘴,拍了一下门,“那你现在就确定了?”
肖云朗笑,“是啊,确定了,听说你选择回到二线城市工作,我就归心似箭了。昨天听说要不是小县城产品包装设计的工作不好找你就回县城工作了,楚夏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楚夏羞恼,肖云朗果然是和她老板认识,这话可是她在前几天单位团建时说过的话。
“楚夏,你告诉我,想要回到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工作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要睡觉了,跪安吧你。”楚夏刚才一直面对着门,此刻转身想要往床边走时才发现床上什么盖的东西都没有,楚夏回身踢了一脚门,“肖云朗,你把你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都用到我身上了是不?你可真是步步算计啊。”
“乖,快点出来睡觉。”肖云朗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气得楚夏牙痒痒。
楚夏把门打开,刻意板着脸,怒气冲冲的命令肖云朗道:“你赶紧滚回次卧来睡。”
肖云朗勾唇,“给你当被子吗?”
楚夏想起以前上高中时,教导主任训斥肖云朗的话,“那个少年,别勾唇,别使坏。”
是啦,肖云朗只要勾唇,接下来准没好事。
可好像来不及了,勾唇少年长大了,想做点更坏的事。
肖云朗在楚夏发飙前已经先一步抱起她走回主卧,边走边把她的嘴堵上,让她抗议无效。
我爱你,是四季在变换,你的名字却一直铭刻在我的心里,是放眼再美的山河,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相陪依然勾不起我的半点兴趣。
楚夏在肖云朗甜蜜地收拾下“哼呀”出声,她在心里笑了,原来最甜的不是两小无猜时的懵懂情怀,而是趟过岁月流年,依然时光安好,你我相守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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