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二十二岁就荣升太后,对一琴师动了心后,假死出宫追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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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二十二岁就荣升太后,对一琴师动了心后,假死出宫追真爱-第1张图片-大千世界

本故事已由作者:浔三月,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太后娘娘生得好美。”他只手握住我的玉足,手顺着腿滑上来,像一条冰凉的蛇,而他正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外面的夜色凉如水,我轻烧未退,身上又是一阵滚烫。他的手一点点地游离在我背上身前,声音是如醉如痴:“娘娘让臣好想。”

夜色朦胧,如梦一场,次日我看见满地狼藉的衣裙才醒来,这不是梦。

1

我叫李瑶瑶,十五岁那年我就进宫了。作为继后,皇帝的年纪够当我爹了,甚至他孩子的年纪都比我大。

我的亲哥哥是当朝首辅,后来入狱了,没多久我也就被皇帝打入了冷宫,在冷宫里逍遥自在了没多久,也熬到皇帝驾崩,我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成功地做了我朝最年轻的太后。

太后是站在皇宫食物链顶端的女人,我的日常生活除了丰富一下小厨房,就是想男人。

皇帝登基的第二天,年仅二十有二的我被尊为太后入住寿安宫,晋升满级了。

“没有美人陪伴的第好几天,想他们,想他们。”卸下了太后的制服,我半倚在贵妃榻上,一下有一下没地踢着腿,身边一个男色也没有,我最喜欢吃的脆皮龙绣球也不香了。

我的侍女粥粥走过来向我禀报,说是太妃求见,我脑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想到先前跟我玩在一起的好姐妹嫁人的嫁人,出宫的出宫,哪里还有个太妃?愣了许久,那位太妃已经走进来了。

除了惊讶,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妃名为白纯纯,是我在冷宫时的好姐妹,名义上是新帝的母妃,实则先帝驾崩之前他们已经眉来眼去许久,他们过去那么恩爱,我原以为皇帝会封她为后,却没想到落得了太妃下场。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两眼泪汪汪的,眼睛早已哭肿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抚她,只能差遣宫女赶紧去我的小菜园里抓一只猪来——之前在冷宫里太无聊,我又是开荒拓土又是养殖下厨,练得好一手厨艺。我还记得白纯纯最喜欢吃我做的烤乳猪,御膳房做的都没我做的好吃。

等我把烤乳猪做好了,白纯纯已经哭睡着了,可她睡得并不深,稍有些动静便惊醒了。今天是皇帝立后纳妃的日子,本来我和皇帝就不太熟,这下对他印象更不好了。

我告诉白纯纯脱离悲伤的最好方法就是化悲痛为食欲,她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可是切好的烤乳猪她才咬了一口,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我最喜欢吃烤乳猪,是因为衡郎第一次带我逃出宫的时候,我们就在天香楼吃了烤乳猪。”白纯纯依旧唤皇帝为衡郎,我回想起从前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时,白纯纯提到了皇帝从前偷偷带她逃出宫去玩,女人爱人时,自然至情至深,可皇帝把她当什么呢?给先帝吹枕边风的不伦母妃,还是帮他物色家世显赫侧妃的工具人?

皇帝还是太子时就纳了正室,白纯纯又替他选了好几个世家女子辅佐,以保证他登基之路畅通无阻,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落到。

“小姐,陛下来请安了。”白纯纯还想躲,我也只来得及整理着装,皇帝就进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帝一眼也不看白纯纯,真真是伤透了她的心,我除了觉得皇帝不是个好东西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我与他几乎同年,做了常规的训话后只能放他走了,随后皇后和贵妃还要来拜见,我均辞去了。

白纯纯痛哭了好几天,每天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我还在担心她走不出来。

终于有日她心情好了些,看着家人送来的信,问我要不要去念慈菴,顺看望故人,我无聊得紧,她难得有了兴致,我便换了一身便装随她去了。

我们是打算趁着宫门大开偷偷溜出宫去的,路上却被人拦下了。那人一身青白色长袍,青丝由高冠竖起,身边的随从抱着一把长长的筝,我认出他来了,是三天前我说太无聊,皇帝给我找来的琴师谢时渊。

谢时渊的剑眉星目最为好看,剪裁精细的衣裳衬得他越发矜贵,要不是他弹筝弹得太难听,我就留着他了。

“臣下见过太后娘娘,娘娘这是往哪里去?”

“哀家去哪里还要向你禀报?”这是我第一次摆出太后的做派,白纯纯笑了,我示意她不要灭我的威风,谢时渊第一次到寿安宫

为我奏曲的时候我就摔了一跤,直接给他行了个跪拜大礼,他一面诚惶诚恐地扶住我,一面又觉得我好欺负所以笑我。

这一笔账我一定好好算,面子不能丢。

“陛下没有和娘娘说过吗?为了不让您无聊,特让臣下每三日午时为您奏曲呢。”谢时渊还真是,妖孽啊,皇帝找他来报复我的吧,再听他弹筝我是狗。

我想也没想就拉着白纯纯跑了,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在长街锻炼身体的事情被宫中众人津津乐道了半个月。

2

念慈庵的春天最好看,门口有一棵大桃花树,如今已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粉粉一片极其好看。桃树下挂了许许多多的红绳,附近百里的百姓都到此处来求姻缘。

我也不奢求自己还能有什么姻缘,只求上天赐我一个正常的美男子吧。谢时渊明明可以当个花瓶让人亵渎,非要让魔音绕梁,害得人只好敬而远之。

正当我挂上红绳准备许愿时,身后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姑娘。”

我蓦然回首,那人桃花粉面,一把书墨扇子展开,偏偏此时起了风,桃花纷纷而落至他肩上。

我认得他,他叫白舟海。初次见他也算狼狈的,我从冷宫的暗道偷偷跑出去玩,大冬天落到水里去了,被他救了上来。

人对救命恩人总是有美好幻想的,特别是好看的救命恩人。

“怎么是你来?兄长呢?”白纯纯自然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大约是见我懵了,她向我介绍道,“瑶瑶,这是我弟弟,名舟海,字苑。”

他径直向我走来,把手心握着的一块玉展现在我的面前,这块玉是我的,想必是那日坠河被他捡到的。携玉时,他不留痕迹地捏了捏我的指尖,我震惊地抬头看他,而他只是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觉得回去再也不洗手了。

我是知道白纯纯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想世界竟然这么小,这样的巧合也能遇到,她怎么不早点给我介绍这个帅弟弟。

“你就花痴吧。”白纯纯看着我冷笑,“这世上的男人我一个也不信,他也不过一个绣花枕头。”白纯纯和她弟弟相处时间不算长,感情并不好。

她批判我立场不够坚定,毕竟上午还在和她一起骂这天底下所有男人,那我这不是还没有遇上真命天子嘛。

“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白纯纯盯着念慈庵的后山迟迟没有回过神,我甚至都担心她要出家了。

白舟海主动带我们去最热闹的吉祥街,那里的商贩热情地吆喝,酒楼的生意也好,我还见到了宫里没有的糖人。

我上一次吃糖人已经是十几年前了,我在摊前停的时间稍长了些,回头他们就不见了,我们被人群挤散了。街上热闹就必然有人闹事,我一个人走到桥头时,那里有个老伯在卖鱼,摊前围了几个壮汉,有人已经上手去掀摊子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是我向来保持的好品质,所以我虎头虎脑地推开其中的一人,挤进摊前站在那个老伯身前护着他。

真是蠢死了。

听周围的人说,大约是老伯的儿子欠了壮汉的钱,子债父偿,他们便寻到了老伯头上。

“如此闹事,京城之大竟也没有王法了?”

为首的壮汉打量了我片刻,拳头就要砸在我脸上,我已做好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准备,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我,横冲直撞地在街上跑。

那些壮汉明显把目标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紧追不舍地跟着我。白舟海对这条街很熟,他带我钻进弯弯绕绕的巷子中的一间狭小空屋,外面追来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一瞬间静得能听见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声,他还死死地攥着我的手不放,我能感觉到脸部升温了。

慌乱之中我把手抽了出来背在身后,他也红了脸干咳一声:“姑娘……安全了。”

“谢……谢谢……”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伯怎么办?”我问道。

他镇静了些许,答道:“我自会找人安排,姑娘放心。”狭小的空间中,仿佛只有我的心一刻不停地加速跳动。

“我叫……我叫李瑶瑶,你也可以……和你姐姐一样,喊我……喊我瑶瑶……”我真想给自己来一拳,每一次都被他救,每次都这么掉面子。我始终没告诉他我真实的身份,我担心他会有所顾忌,而我是真的喜欢他。

“姑娘还住在客栈中吗?”上一次我便谎称自己住在客栈中,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仓皇地点点头,同他一起走到巷子入口,恰好碰到方才走散了的白纯纯,她目光打量着站在一起的我和白舟海,许久后发出一声嗤笑,白舟海在她面前是极乖巧的,尊敬地喊她一声“阿姐”,而她只是不理。

我想就算白舟海是妾室所出也不至于如此,我与家中庶出的弟妹相处仍旧是很愉快的。他把我们都送到客栈门口便回去了,白纯纯长长叹了一口气,问我:“你可曾告诉他你的身份?”

我摇头。

“李瑶瑶,若是我以后不在你身边,只愿你能长点脑子。”她眼眶微微红了,“念慈菴的景光十分好,今日我见了万氏,她过得很舒服,不似我窝囊。”万氏乃是先帝登基之前就进府的后宫老人了,她的儿子曾和当今的皇帝有过夺嫡之战,兵败溃退,她也了却了夙念出家了。白纯纯从前说是皇帝党也不为过,两个对立面的女人如今能平心静气地说话,就是都放下了。

白纯纯告诉我她也要出家的时候,我并不惊讶,只是舍不得,可她的人生到底是她自己的,不应该为我驻足。

她语重心长地祝福我:“若你能一直如此神经大条就好了。”

一时不知她是在骂我还是祝福我。

3

出宫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只有我一个人了。长街的路无比漫长,我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一道白影,人便昏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皇帝、皇后、两位贵妃还有一群太医围着我,我却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外的谢时渊,他穿着一身白衣,在最外围的地方晃来晃去,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惊喜地向我挥挥手,动作幅度不大,旁人看不见,我只觉得他真烦人。

“母后,您总算醒了......”贵妃率先哭了出来,“让臣妾好生担心。”

我才二十二岁,我能死吗?我的大好人生刚刚开始,哪有这就哭我差点英年早逝的。我说头痛,太医说我是感染了风寒,有轻烧,好好将养几日就会好了,待到众人走后谢时渊竟吊儿郎当地告诉我:“太后娘娘是心中郁结才得病的。”

妙啊,这都看得出来。

“与太妃娘娘也不是生离死别,娘娘要放宽心。”

“你怎么知道?”

谢时渊神秘地走进了些:“臣下会读心术,娘娘信吗?”

我很应和地点点头,而他潇洒甩了甩手,背对我走向外厅:“假的。”看到他抱着琴回来,我恨不得马上就逃,谢时渊让我放宽心:“臣下今日去找乐师求经了,绝对有大进步。”

我后悔听信了他的鬼话,他的讨教还不如不讨教,弹得还没我十岁的时候随便拨两下来得好听。我百思不得其解:“谢时渊,你就不能当个花瓶吗?能不能少干这些糟心的事?”

他义正严词地回我:“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臣怎么好意思?”粥粥此时正在给我喂药,太医开的药本就苦,听了谢时渊的话,我直接把药喷了出来,活久见诚不欺我,很久没见过和我一样脸皮厚的了。

他顺手就从袖中掏出一包药渍蜜饯来给我。

“谢时渊,你原先不是弹筝的吧?”他给的蜜饯味道果然比太医开的药味道好多了,我吃着,一脚踢开了身上盖着的锦被,从榻上下来——我真的闲不住了。

他答:“臣本来是个神医来着,可惜皇宫不缺神医缺琴师啊。”

“你为什么非要进宫啊?”

“当然是因为工资高啊,不然太后以为臣愿意待在这里啊,宫外的日子不要太潇洒。”他摆出一副欲哭无泪又楚楚可怜的无辜表情,“现在不仅朝九晚五,日头最大的时候还要来太后宫里加班,还要被太后嫌弃呢。”我深深地认同谢时渊的想法,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当年我当皇后的时候就有这般觉悟了。

侍女来报,说是长公主回京了,明日就到宫中,皇后办了一场赏花宴邀我参加。长公主是先帝的先皇后亲生的女儿,和皇帝一母同胞,出降至江南一户书香钟鼎之家,如今回宫,第一个要拜见的人肯定是我。

又是一个比我大又要喊我母后的人,我还是个病人,皇后此举太不懂事了。

谢时渊按弦止音,又向我确认了一遍:“长公主要回来了?”

我揶揄他:“难不成你和她还是旧相识?不会吧不会吧?”

他不说话了,他居然不说话了!他们肯定有问题!

4

长公主来见我之前,我还遭遇了一件五雷轰顶的事。皇帝的贤妃犯了事被禁足了,皇帝觉得她品行不端不能抚养好皇子,就把三岁的儿子交给我抚养,让我好好教养这位长子,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有大病。

真正的熊孩子就是别人带着的时候十分可爱,自己带的时候要死要活。

我被他可爱的表象迷惑了。

长公主派人说晚间时分来拜见我,结果她正午就来了,和宫人们一起寻了满宫才看到蹲在冷宫小菜园里满手泥巴的我和大皇子。她表情有点尴尬,但我早就听闻长公主情商极高,她说:“太后娘娘真勤快。”

我回:“长公主来得真早。”然后我迅速把孩子扔给奶娘,跑开把手洗了个干净,又赶紧让人给我梳妆打扮,这才端庄地出现在了长公主面前。

“儿臣嫁人前,大皇子已经一岁了,这孩子聪颖,便留心给他找了教习的师傅。”照常寒暄完,长公主这么说,“那师傅在京城之中,如今我回了京,也把人寻来了,还请母后把把关。”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我表示我爱长公主,她给大皇子找的老师是白舟海。我也是才知道,白纯纯口中“绣花枕头”的这位,三岁就拜了国学,六岁拜了太学,若不是白家流放,他如今想必已经位极人臣,还有我那个重色轻妹的首辅哥哥什么事。

“臣下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长公主。”白舟海抬了眼,我和他对视一眼,他眼中分明是惊讶,随后盈满了笑意。于是我大手一挥,允了。

长公主还要在我宫里用晚膳,我也留了白舟海一同用晚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给她展示一下我优越的厨艺了。

“娘娘今日做什么?”侍从将炖牛肉和上汤香葱粉果搬上桌的时候,我听见谢时渊轻快的声音从院中响起,长公主此时正带着大皇子就在前院玩,我来不及把手中的汤勺放下,就想去看看他们两个见面到底会怎么样。

长公主的眼眶红了,谢时渊的表情也滞住了。

啊,好精彩。身后的粥粥很没有眼力见地喊我:“小姐,黄金莲蓉卷和猪骨汤好了!”那两人显然都恢复了自然的表情,我于是热情地邀请谢时渊加入我们的聚餐——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我。

“臣下不知娘娘今日有客,冒犯了。”谢时渊嘴上说着冒犯,身体却很诚实地已经落座了,我的寿安宫已经变成整个皇宫最没有规矩的宫殿了。

他们一顿饭都没有怎么交流,真无趣。

送走了长公主和白舟海,我和谢时渊对坐共饮,我问他:“你与长公主是旧识?”

“若臣下说,长公主欠了臣下药钱,太后信吗?”他当我是大皇子吗,只有三岁,说什么都信。可我看他并不是很想跟我解释,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这晚的月色很好,庭院也被照得很亮堂。

谢时渊说他突然想到了苏子的词,我以为是“积水空明”,他说的却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他与长公主同年,都长我三岁,十年前两人十五,确实是能有故事的年纪。我突然又感伤起来,面对我一片空白的感情经历,十五岁那年我刚进宫呢。

幸好现在有白舟海。

我是实在没想到谢时渊的酒量居然这么差,才喝了两小杯,我连酒味都没尝出来他就醉倒了,大晚上的一个美男子醉倒在我宫里是个人都觉得奇怪,可我要是差人把他送走,知道的人就更多了,那我这个太后是不必当了,直接以死谢罪吧。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站起来,一步一挪地把他送到偏殿里去,再出来时已是满身大汗。主殿灯火未熄,我命人收了酒杯就要歇息了,门却忽然打开,白舟海一身玄衣,关了门抵住。

“你怎么来了?”

“听闻貌美琴师歇在太后宫中了,臣来看看。”

我笑:“你吃醋了吗?”

白舟海走近我,挑逗似的问:“太后喜欢臣吗?”

我也变得大胆了起来,抬着头答道:“自然是喜欢。”

“太后娘娘生得好美。”他只手握住我的玉足,手顺着腿滑上来,像一条冰凉的蛇,而他正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外面的夜色凉如水,我轻烧未退,身上又是一阵滚烫。他的手一点点地游离在我背上身前,声音是如醉如痴:“娘娘让臣好想。”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唤我瑶瑶......”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时,白舟海已经不见了,窗外春光明媚,我的心情也甚好。

5

长公主在宫里住了半个月就走了,谢时渊又恢复了江湖浪荡子的模样,每天午时按时来寿安宫给我弹他一点水平都没有的筝,白舟海把大皇子教养得很好,皇帝很赏识他,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已经从普通太傅升为尚书台右相了,他是我朝历代以来升职最快的大臣。

唯一不同的是,大皇子下了晚课仍旧回到寿安宫歇息,从前送他回来的人是奶娘,现如今变成了白舟海亲自送他回来。白舟海送完他便走,夜间又来敲我的门,天没亮后就走。我伏在他耳边,说:“白相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太不光明正大了。”

他笑,咬我的耳朵,嘴唇滚烫:“瑶瑶不觉得,如此甚是刺激吗?”

我轻哼一声,再不去计较他的话。

过去朝廷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皇帝执政有为,我朝海晏河清,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地方,倒是白舟海往往事后会和我说一些朝廷中的事。他搂我进怀中,向我说哪家侍郎哪位大臣又在朝廷中针对他了,从他的口中,我对朝中风声也有了了解。

“白相,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

他笑着揉揉我的头,没有说话。

如果我能聪明一点就好了,白纯纯说的没错,她希望我能长点脑子但我并没有,全宫上下除了我和白舟海自知以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谢时渊来寿安宫倒是越来越勤快了,除了午时来,我午睡醒了他也会来,不过他的技术照样一点进步都没有,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一把把他推开说:“我来。”

在小菜园和小厨房里流转了许久,琴棋书画我已都淡忘了,索性《出水莲》是我开蒙时就会弹得曲子,我还记得一些。初夏的午时已经有些燥热了,阳光又烈,我在弹曲子,谢时渊站在树荫下喝茶。

“太后娘娘可真有才啊。”

“既然我给你弹完曲子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长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了几个月,我还是想把事情摸清楚。

谢时渊笑:“原来太后在这里等着我呢。”他朝我招招手,我便也走到树荫之下和他对坐了,他泡的清茶很好喝,也总是有一股药膳味。谢时渊认识长公主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宫,先皇后惨遭后妃陷害,怀着身孕心灰意冷回到娘家,偏偏娘家生母带着孩子们去礼佛了,府中掌权的姨娘又受了后妃收买,导致她难产,是长公主跑出几里路才偶遇了谢时渊的父亲,这才救下先皇后一命。

可怜先皇后心中郁结,生下孩子不久便薨逝了,长公主最伤心的那段日子,都是谢时渊陪在身边。那位后妃正是他国和亲的公主,轻易动不得,直到她害死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谢时渊的父亲出面作证,皇帝才真正有了理由处死了那位后妃。

也正是这个缘故,先帝与他国国主秋猎时,国主为了给妹妹报仇,命人杀了谢时渊的父亲,长公主的侍卫就在一边,谁也没有去救人。

“她不够勇敢,我不怪她。”

谢时渊分明还是怪她的。

我故意别开了话题,谢时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提醒我:“太后娘娘,近日朝堂暗流涌动,你要多注意。”我没听懂他的暗示,白舟海的仕途一帆风顺,已然做了首辅的二把手,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两个月后,我哥哥来见我了,我与他已经很久没见了,他看着憔悴了许多,比之前在狱中还要憔悴。“妹妹,切勿感情用事啊。”他递给我许多收集来有关白舟海的东西,匆匆忙忙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看,白舟海又光顾了寿安宫。

我急忙把哥哥送来的东西一藏。

“瑶瑶,看什么呢?”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桀让我的不由得一颤,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温柔竟然荡然无存,不由得让我心惊。我一时不敢和他正面对峙,质问他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白舟海一副苦大仇深的颓废表情:“我要娶妻了。”手中的杯盏落在地上,好清脆一声,他急忙解释:“我如今在朝中的境地很不好,只是用于巩固地位罢了,我心中所爱之人仍旧是你。”

不要感情用事。

“我理解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满足了。”我小鸟依人地贴在他的胸口。

亲眼见他走了几里远,我才敢拿出哥哥送来的东西看,每一张纸上写的字,都让我止不住地发抖。从白舟海的生平,到他升职后的所作所为,无一不让人寒心,最后哥哥附了字,叫我什么也不要做,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白家当年的流放有我哥哥的手笔,先皇后也是白家人,因此皇帝早就想让人代替掉我哥哥,但白舟海在朝廷中呼声并不高,众大臣还是站在哥哥这边,他们要在九月初七那日扳倒白舟海,在他的婚期之后第一天,顺势将他在朝廷的势力也拔干净。

而且白舟海此人和白家正宗也不甚亲近,他只想一步一步往上爬,让他惨遭欺凌的姨娘生母安享晚年。

白舟海要成亲了,不能常常到寿安宫来,我是真真正正地爱过他,也是真真正正地心痛。谢时渊虽然不是一个好酒友,但是他可以听我一句一句地跟他废话。

我也没想到,最初在嘲笑白纯纯的我,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我又发烧了,这次没请太医,谢时渊就是个好医官。

恍惚间我听到了谢时渊的声音:“瑶瑶,你很爱他吗?”我可以很爱他,也可以不爱他。

白舟海,喝了这杯酒,我就不爱你了。

6

为了放下白舟海,我每天都在认真地种菜养鱼,谢时渊不愧是当代泼冷水大师,他不是说我种的菜太丑,就是说我做的菜难吃。他是我厨艺变得炉火纯青后第一个批评我的人,我伸手想搭他的肩膀,却被他握住手腕拦住了。

“脏。”我看了看手上的泥巴,确实脏,可是趁他不防备,我还是往他的衣服上抹了一把。

“李瑶瑶!”谢时渊追着我满院子跑,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他叫我的大名,太不尊重我了,成何体统!我可管不上他以下犯上,他腿太长了,我但凡迟疑一下就要被抓住,于是我一点也没有迟疑地掉进了池子里。

我已经是个成熟的落汤鸡了,会自己从池子里爬出来,谢时渊则笑得喘不过气。

我趴在池子边歇了一会,猛然很认真地凑近谢时渊:“谢时渊,你长得好好看啊。”

“才发现?”他狐疑地看我,“眼睛不太行啊,怪不得之前会看上白舟海,我比他好看多了。”行呗,伤口上撒盐谁不会啊:“长得好看又怎么样?长公主和驸马都三年抱俩了。”

他“嘁”了一声:“关我什么事?”懒得和他吵,我兴致冲冲地让他带我出宫去玩,他一看就是那种游历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我求了他好久,他终于答应了。

就是这次出行,我害得他差点没命。

黑衣刺客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谢时渊挡在我面前,刀刺进了他的腹部,他忍着痛用轻功带我逃离了刺客,所逃的地方正是我哥哥府中,我正庆幸我们逃了出来,他已经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了。

“我带了......止血散......”我慌忙地从他的荷包里拿出那罐止血散替他敷上,祈祷他不要死,这四个月里和他相处,我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了,这种情感比对白舟海那时还要强烈许多。

他继续说:“最多还有十天,他就要倒台了......所以他急了,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待着,太后不在宫中,皇帝一定会派禁卫军保护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轻笑,额上已有了细密的冷汗:“我哪里是帮你啊,我在帮你哥哥。”听到此处,我的骤然跌到谷底,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了。谢时渊说,他还能活到今天,多亏了我哥哥的照拂,当年国主杀了他父亲不说,还想将谢家满门灭门,我哥哥长我十岁,那时已经是个三品大官了,若不是我哥哥庇护,他们一家早就死了。

我感动他知恩图报,可仍旧不开心:“怪不得同我那么亲近,不过我哥哥可不好龙阳。你可知我哥哥是有家室的?我嫂嫂原先正是我闺蜜,他们夫妻恩爱,你不要妄想插足了。”

谢时渊就知道笑,他一笑伤口就疼,还是伸出手为我揽了揽碎发:“我是为了帮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啊。”

这就是表白吗?我感觉我的心已经不跳了,它停住了,我的呼吸也停住了。

“等事情都结束了,我就带你出宫,好不好?”谢时渊和我描绘他所喜欢的人生,我们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一家小医馆,医馆后面开一个小田地给我种菜。

“好。”

白舟海入狱的时候我去看他了,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有些事也要有个了断。关于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看到我的玉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比如我们第二次见面他就想好了算计我,壮汉和老伯是算计,我动心也在他的算计之内,我已经对他不抱期待了。

皇帝念在白舟海与先皇后同姓,还想保住他,奈何根本堵不住大臣的悠悠之口,判了他终身监禁。白舟海冷笑看我:“我是爱过你......”

“只是更爱权势,对吗?”我反问他。

“李瑶瑶,你以为你的哥哥是真的对你好吗?把你送到宫里嫁给一个老皇帝。你以为谢时渊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你哥哥的走狗!”他歇斯底里。

可事情究竟是怎么样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毕竟我的后半生与这皇宫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太后李瑶瑶还有三日就要因为身染重疾崩逝了,到时候举国奔丧,吊唁三日,而我站在吊唁的人群之中,看着宫人搬着空空如也的棺材游走过大街。

她二十二岁就荣升太后,对一琴师动了心后,假死出宫追真爱

7

“李瑶瑶,你能不能长点脑子?”白纯纯大骂我把烤乳猪做得难吃无比,我把原本用来调味的酱油倒成了醋,她的脸扭曲成了痛苦面具。

一边我的嫂嫂秦柳柳一脸的无奈看我:“你是不是春卷没有放盐?”

我最近总是很健忘又嗜睡,白纯纯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摇摇头,秦柳柳抱着小孩在腿上,笑盈盈地说:“李瑶瑶,你不会有了吧?”

“有什么了?”我还未反应过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忙跑开去吐了。秦柳柳和白纯纯笑得很开心,真没良心。

谢时渊听见了声响,从医馆跑到后院,只顾着问:“夫人怎么了?”

我瞪着他:“你说怎么了?都怪你!”

谢时渊把我拥在怀中,笑得一脸幸福:“我们争取学习首辅夫人,五年抱仨。”(原标题:《后宫种田指南:本太后不想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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