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画坛巨匠,很多人如果不用网络搜一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以为这"巨匠"称号吹牛成份居多,另外说一人,徐悲鸿,哦大家都知道,美术界大咖!
当年北洋政府准备成立中央美术学院的前身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时,身为主管的蔡元培先生首先想到的是留法美术学生林风眠,但同时期留法学西洋画的学生还有徐悲鸿,他也觊觎这个职位,徐悲鸿就利用自己的人际交往圈散布林风眠看不上这职位的消息,蔡元培听闻那就请徐悲鸿来做这校长,那个年代大家信息比较闭塞,也没有即时传递的渠道,从国外传递一个信息回国估计都得需要几个月,林风眠其实默默的在准备着,当他们两个人同时回到国内,蔡元培毫不犹豫让林风眠做了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首任校长,林风眠那年才26岁。
后来,蔡元培下台,徐悲鸿成为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第二任校长。林风眠辞职后到杭州筹建国立艺术院并任校长,这就是中国美术学院的前身。
我是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四线城市梅州郊区的农民,从没有跟林风眠交集过,甚至在40岁以前都不知道此人,虽然我跟他是同乡,我们家乡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林风眠,大家提起梅县,首先介绍的都是叶剑英。。。。。。这说明林风眠的知名度确实太小。
我1989年高中毕业,高考没有考上公费的大学,那年正好是大学实施可以自费读书的第二年,自费分数线我过了,但学费需要2000元,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而放弃,我以后介绍自己的学历都会强调当年考上大学,因贫困失学。农村人没有大学上就只能在家务农,农闲在工地打零工,主要工作还真是挑砖!这样的日子有一年半,后就去广州,佛山等地打工,一般过年或要办什么事情才回梅县。
我高中有一个语文老师,后来从老师升到梅江区副区长,我当年语文成绩很好,跟他交往比较深,但外出打工跟他交集极少就很少往来,直到他退休,才多一点往来,他知识渊博又健谈,我是极其喜欢聆听他的侃侃而谈。
有次我回老家聚会,他谈起关于林风眠画家的事,他说等一下他要去接待香港的钟孔生老板,因为处理关于他送给母校——梅州中学的一幅林风眠的画的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林风眠。
老师介绍的林风眠经历,就是林风眠在文革结束不久到了生活成本高企的香港,生活极其艰苦,正好他有一亲戚在钟孔生老板的百货公司上班,就问钟老板能否收留同是梅州中学的校友林风眠,他是个牛掰的画家!钟老板一听说那么牛掰,首先就问那要求高不高呀,林风眠亲戚说不高,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可,香港房价高,居不易,大家都理解,钟老板松口气说那百货大楼楼顶搭的铁皮仓库清理一个地方给他住,他愿意吗?林风眠只需要一个能画画的地方,这样林风眠就以坚韧精神住进炎热的铁皮房,钟老板还建议林风眠画好的画就摆在百货大楼门口卖,实在卖不出去,他就买下来,算是支持伟大的画家!钟老板就这样拥有很多林风眠的画,所以有次回母校参加校友大会,大方的捐出一幅林风眠的画,很多人都不知道林风眠的价值,那画一直就挂在校长室,那校长室还临街,没有任何防盗措施,老师还打趣说我就可以去撬开门偷走那画,后来老师做到副区长主管教育,才让校长把画放到了银行保险柜。
再后来梅州市要建一个林风眠纪念馆,但整个梅州都找不到一幅真迹,梅州市委书记李嘉听说梅州中学校友捐有一幅,就征走了,所以钟老板来就是谈这事。
老师在席间还谈了钟老板说的一个有趣的事,就是有次钟老板回广州开交易会,看见有人在卖一幅据说是林风眠的画,但画没有林风眠的印章,钟老板问怎么回事,卖画的人说是他曾经做高官的父亲留下的,现在家道中落,拿来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印章,钟老板想林风眠不就在我的百货公司楼顶住嘛,价钱不贵,买回去让林风眠鉴定就好,这幅画就这样摆到林风眠眼前,林风眠承认是他画的,钟老板很开心说那你补盖一个印吧,我捡了个便宜。林风眠却面露难色,说印章在义女冯叶那里保管,如果惊动她,怕引起误会!林风眠就只在那画签名。听到这里,我心里想的是这幅画可能比较值钱。
后来我买了林风眠传一书来看,根据林风眠当时的经济状况,他的生活由冯叶照顾,林风眠每日画画,冯叶管印章,画好一幅,盖章登记,卖多少要记账的,林风眠为什么不肯为钟老板盖印,就是怕冯叶以为林风眠又画一幅画,要追问卖了多少钱。。。。。。。
自从听老师说过这大画家后,我好像就总能找到跟他的关系,首先从《林风眠传》中发现替林风眠向叶剑英传递想出国的人物是杭州市副市长余森文,是我爷爷老上级,后来在网上搜出余森文的介绍中有把我爷爷的名字和林风眠放在一起,他们都是梅州中学的校友,当时都是进步学生,我在想象他们会不会认识,会不会成为好朋友,会不会送一幅半张画给我爷爷呢。
我以前经常做梦回到老家找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发现一个比较值钱的东西,我家虽然不富裕,但我总会不由自主幻想作为上世纪20年代金陵大学生物系毕业的爷爷会留点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老家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个大衣柜,据说可能是我爷爷结婚时置办的,或者更久,衣柜有个玻璃镶着的画,画的内容是一个猫头鹰站在一个十字架上,我从小看不懂什么意思,我后来就幻想这画如果是林风眠的,我就发达了!
这个梦做了很长时间,直到撬开没有画,只不过是玻璃画才结束这个梦。
有次去香港参加宗亲聚会,闲聊说起林风眠在香港的故事,旁边又个女孩竟然说他爸爸跟林风眠在梅县是隔壁邻居,有次在香港街头相遇,林风眠很高兴,说要送一幅画给她爸爸,她爸爸当时想你这么穷困潦倒跟要饭差不多,我怎么忍心接受你的馈赠,多少要包回一个红包给你,他爸爸极度怀疑林风眠是要变相卖画,就婉言拒绝!
我说香港曾拍卖过林风眠的画,成交价是三千万。
又有一次,我去香港看望一个姑姑,无意中她说有个叫钟孔生的朋友要跟她喝茶,我问是不是开百货公司的老板呀,我姑是呀,我经常听到故事是角色竟然离我很近,我姑说孔老板在泰国就跟我们家是世交,后来大家都陆续离开泰国,他每次回梅县都找我爷爷,我在香港停留时间太短,没有见到这位钟老板,要不这篇博文能写更长都篇幅。
去年我到美国旅游,见一堂兄弟,说起林风眠的故事,他竟然说我们家就有一幅林风眠的画呀,真是石破天惊!堂哥接着说可惜丢了,堂哥小时跟爷爷睡一个房间,他回忆房间里挂一幅画,就是林风眠的,他小时还研究过那落款,稍微长大一点知还知道林风眠是有点名气的人物,仅此而已,而且爷爷有时也提起过这人,应该和林风眠是同乡好朋友,后来搬家就不知道丢哪里了,后来我查一下资料,确实有记载林风眠被批准出国后有规定带一定数量的画作,他有过把一些带不走的画作馈赠友人!
我从林风眠的人生经历中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就是他8岁的时候,拿来祖父的几枚铜板,买了一张彩票。结果三天后,却中了头奖,获得了1000块大洋。当时一个县令,一年的俸禄也只不过才四五十块大洋。据称这笔巨款足可以在广州买一栋带花园的洋楼,林风眠的意外中奖,彻底改变了林家的境况,也让林风眠的命运从此发生了转变。
8岁中奖,15岁读中学,19岁赴法留学,这里的信息告诉我们,当时的万恶旧社会还比较公平,没有欺负势单力薄的爷孙两,顺利兑奖,长达11年间也没有人仇富,没有人觊觎那笔巨款,社会安全;林风眠跟他爷爷没有像普通中奖的穷人一样办置田地房产,只是过个小日子,所以能顺利完成学业,我爷爷晚林风眠几年考入梅州中学,也要靠在泰国打工的父母有稳定侨汇才能完成学业,后考上南京的金陵大学,也无力承担巨额学费,好在族里有一富翁出资赞助才得以就读,这说明客家人崇文重教的优良传统。
林风眠靠最后200大洋赴法留学,资金还是不够的,同窗好友林文铮家庭自助,还有毛里求斯华侨团体旅毛林风眠集义会的资助,所以当年能留学的都是富家子弟呀,林风眠是例外,我爷爷的弟弟后十几年赴日留学,也是卖完所以田地去的。可以这么说没有那次公平的中奖,就没有中国近现代绘画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也不一定有后面的弟子大师:傅抱石、潘天寿、李可染、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苏天赐、席德进。。。。。。等,林风眠请木匠出身的画家齐白石登上讲台,舆论哗然后成就一代宗师。。。。。。
我认为政治人物不一定具备长久盛誉,因为风向随时变,艺术才会久远,虽然很多介绍梅县梅州著名人物时时常漏掉林风眠,客家名人也极少提及他,但我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他在中国近代美术史上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我认为艺术成就跟他的知名度不成正比,可能跟他的偏左政治思想有关,跟他同船赴法留学的有"蔡和森、蔡畅、向警予、葛健豪、李立三"等早期的中国共产党人,虽然他没有参加政治活动,但他这样同学朋友圈决定了他的政治倾向性,在民国时期当然不受待见,解放后又生不逢时遇到政治挂帅为主的时代,当然他的画风比较偏现代,太超前了!这就造就了比较低落的名气。
我觉得林风眠的艺术成就和他曲折离奇的故事就摆在那里,终有一天会大热起来,具备大炒一番的潜质!
最近我也刚看一网络人士冯学荣的语录:你的家乡出了个知名历史人物,不值得你为之骄傲。道理很简单,因为,那个知名历史人物,和你没有关系。要知道,你的家乡,不但出过知名历史人物,而且还出过许多抢劫强奸杀人犯。如果说你的家乡出过知名历史人物,和你有关系,那么,你家乡出了抢劫强奸杀人犯,你也同样脱不了关系。
还好,我跟林风眠还是东拉西扯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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