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也就是中国人是如何创造世界的——读《湖南民间故事集成》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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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也就是中国人是如何创造世界的

  先看上帝——也就是外国人如何创造世界: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天在及世间万物都不曾存在,只有上帝。是上帝创造了天地及万物。 当上帝看见世界空虚混沌、暗淡无光时,就说:“要有光!”于是光就立刻出现了,光芒四射,奕奕闪烁。上帝觉得光很好,就决定把光明和黑暗分开。他称光明为昼,黑暗为夜。晨去晚来,这便是世界的第一天。

  这是《圣经》中的记载。从这个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说,也就是语言,非常重要:似乎,世界是“说”出来的。从这里也许我们看出人类的言论自由的源头,乃至于人生幸福的根基。

  那么,中国人是如何创造世界的呢?

  《湖南民间故事集成》的开头就是盘古——也就是中国人创造世界的故事。

  “盘古发了脾气,抡起板斧,东砍西砸,南横北扫,霹雳巴拉,把块天地分开了。”这是湖南常德的说法。

  “盘古一觉醒来,要伸懒腰,就直挺挺地一个劲地伸、伸、伸,把鸡蛋顶破了,蛋黄蛋清都流出来。蛋黄重点,沉在下面成了地。蛋清轻些,浮在上面成了天。”这是湖南洪江的说法。

  “有个力气很大的仙人叫盘古,认为天地相连,神仙和人分不清,天上的事与地上的事混成一团,太不成体统,必须分开,就拿了把大斧头,朝天和地的中间砍起来。”这是湖南吉首的说法。

  三个说法小异,大同的地方就是,世界是动手动出来的。而且,这个动手,手中拿的是斧头。

  所以,中国有“开天辟地”的说法:天地是开辟出来的。用什么开辟?用斧头。

  中国历史,是帝王将相的历史。帝王将相靠什么开国?也就是“斧头”。所谓“马上得天下”,不过就是靠斧头得天下,用末代皇帝的话,就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在这样的人群里,“说”——也就是语言,是没有用的。

  所以,鲁迅在八十年前这样描述自己:空留纸上声。

  而八十年后,甚至空留的权利也萎缩了。

  所以,在上帝的选民们走到出版自由、政治民主的天堂时,盘古的后代们还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叹息:不说白不说,说了也白说。

  以史为鉴,以人为鉴,但愿我们学聪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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