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间
这是我一个女网友和我说的故事。
我老家那边以前建了一个火葬场，据说那个火葬场建立后，晚上八点之后便不会有司机从那条公路经过，因为那里经常出事情，凡是经过那里的司机在晚上经过那里时会经常看不清前方的路，车祸也比较多，至今在那里流传着几个恐怖事件。
话说是一个接近年关的阴天的夜晚，一个外地的司机从外地回家从那条公路上经过，当时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没过一会儿，视线就模糊了，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周围也就这一条路，那个司机也只好凭着感觉壮着胆子继续往前开，走了一阵，发现前面有个大弯道，他赶紧调整方向，谁知司机突然发现不远处蹲着一个人影，他被吓得半死，赶紧刹车，幸好车速不快，车子开到人影旁边就停了，他于是赶紧下车询问情况。
“哎，不好意思，晚上太黑了视线不好，没看清路，没撞到你吧？”
那个人也不回话，蹲在那里，他凑近观察。发现前面是一个小水塘，那个人似乎在洗什么东西，他 又看向旁边，是一些缺了口子的碗碟，心里疑惑着，这破碗扔了得了，还洗它干什么？再说大半夜的跑这来洗什么碗？这家伙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他越看越怪，再仔细那人穿的衣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让司机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这人不像是现在的人啊，衣服看起来像是古装剧里面那些演员穿的，而且这个人头发很长，也不像是女的。该不会是遇到那东西了吧？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不敢再多问，于是就准备要走。谁知那个人问他
“现在几点了？”声音低沉粗哑，是男的。
“十二点四十了。”
“啊？”那人似乎听不懂什么意思，又问了司机
“你听不懂么？那我再问一遍，现在几更天了？”
“啊？三更了吧。”司机平时也爱看古装剧，顿时明白了，回答那个人，但心里也彻底慌了，果然不是现在的人。于是便赶紧上车。正在这时那个人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快四更天了，媳妇该着急了，我得回去了，不知道今年那帮孩子会送什么贡品给我们，这几天让媳妇托个梦给他们，碗坏了，以后就别送瓜果了。”，说着转过身来，面色苍白，面无生气地从那个司机车前面“走”开了。那个司机吓得裤子都湿了，赶紧开车通过这里，谁知车子开到了我们那村子附近就没油了，那个司机没办法只好下车，把车门锁上，在一户村民家里过夜，还把这段经历告诉了村民，村民说这里根本就没有弯道，不过倒确实有一个水塘，水塘旁边就是墓地。估计他是把车子开进公路旁边的墓地了。那些破碗是给死人用的，那司机毫无疑问是遇到脏东西了。后来司机在村民帮助下离开了，而他这段经历在村子里也传开了，还成为村子里大人吓唬小孩经常说的鬼故事。
当然除了这个故事外，我们那里还有一些奇怪的故事，也是发生在那个公路附近的山上的，据说晚上一两个人经过那里的时候经常能听到石头和石头的敲击声，有时候还有笑声，但是如果人多的话，就又听不到那种声音了。
在我们那里至今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曾经听说邻村有几个小孩子放暑假趁家里人睡午觉约好一起出去玩，领头的叫赵烨他们来到那个火葬场附近的山里，那里以前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一座小破庙，那几个小孩就顺着山路一直往山上走，来到那座庙附近，玩了一下午，正要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天阴了下来，天上开始打起了雷，那几个孩子便又躲进庙里，准备等大雨过后再回家，谁知大雨直到晚上都没有停下来，他们身上没有手机，又不敢出去，只好打算在破庙里待着，等到天亮再回家。
在破庙里等了一会，外面雨停了，尽量一个男孩，浑身泥水，他们以为那个男孩也是附近出来玩迷路在这里躲雨的，于是和他们聊起天来。赵烨为首的那帮孩子中有一个叫樊於的孩子，他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便和赵烨打了个招呼去附近不远处上厕所了，樊於来到小破庙附近的空地解手，发现附近有很多小土包，土包附近都是绿光，他听过大人和村里的哥哥姐姐们说那是“鬼火。”凡是有它的地方附近就一定有死人，他一看附近竟然有这么多坟包，也吓得不轻，用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擦了屁股便要离开这里。
因为雨刚刚停下 ，山上的地面到处是泥水，他跑得有些匆忙，便摔倒了，刚要爬起来，发现荒草从里面有人，走近一看，是个小孩子，身上全是泥水，手上有的部位已经烂掉了，露出了骨头，他吓得半死，也不敢再看爬起来就往破庙里面跑。
他回到庙里面，那个男孩还在那里，浑身泥水，他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都很害怕，但是那个小男孩却说希望赵烨他们可以把那男孩的尸体埋起来，其他几个孩子自然不愿意，这么黑的天又都是小孩子谁敢碰那东西？他又说 把尸体先搬进庙里面明天天亮搬出去埋也行，赵烨他们还是不愿意，本来就已经很害怕了，现在又要把尸体搬进来，难道晚上不打算好好睡觉了吗。这样，以赵烨为首的几个孩子自然不肯把尸体搬进庙里，而且也不理解那个男孩为什么要把外面的尸体搬进来。便告诉他要么自己老老实实在庙里待着，要么出去把尸体搬到别处，总之不要尸体放到这座破庙里面。
随后那个男孩走到樊於面前，用恳切的目光看着他，樊於也很怕，自然拒绝了男孩的请求。男孩很失望，临走时恶狠狠看了他们一眼，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大人的呼喊声，看来是各家的家长发现孩子一直没回来，便自发组织前来搜寻了。他们被几个大人找到了，联系了家长，把孩子领回去，那几个孩子回到家自然是免不了一顿骂。
但是随后几天这几个上山的孩子其中几个就全部发高烧昏迷不醒，上医院打针吊水吃药也无济于事，家人急得团团转，要他们把那天的事情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之后，几家的家长把事情和警察说了一遍，因为那晚上在找孩子的时候也发现了那具男孩的尸体，随后他们给那男孩重新建了一座墓，把男孩埋了进去，又请了附近寺院的和尚做了法事，那几个孩子才有所好转，但是，因为这场高烧，那几个孩子脑部都受到重创，变成了傻子。
之后他们查明白那尸体本来是附近山上的，因为那天下午雨下的很大，有一部分山体发生滑坡，那孩子 的坟茔被冲塌，尸体也就顺着山石泥水滚了下来。那孩子的魂魄估计可能就是听到庙里面有人的声音，就过去想喊人去帮他把自己的尸体重新埋好。谁知那几个孩子不愿帮忙，那个男孩鬼魂就让他们发高烧报复他们。
关于那座山，当地人说以前小孩子不管是因为疾病还是饿死或是各种意外死亡都不能埋，所以就裹个床单或是被罩，而那些没钱的穷苦人家可能就裹个草席然后丢到山里面去。而自那之后人们夜里经过那里时便经常能听到敲击石头的声音。自那之后，当地有孩子的人家就把这个故事告诉自己的小孩，并严令禁止自己的孩子去那座山上玩 。
关于那个火葬场，老一辈人说，那个火葬场怪事连连，是建的地方不对，那里以前是菜市口，是杀人埋人的地方，阴气重的很，所以怪事特别多。如今火葬场又扩建变成了殡仪馆，附近人家的丧事都去那里进行。那里工作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据说保安已经换了好几茬，据说都是因为遇到邪门的事情。
下面这个故事就是当时里面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的。
那个人不过二十四五岁，姓翟，单名一个奎字。是参加事业部门考试之后因为原来的职位有了更好的人选，作为补偿被调剂到这里来的。
他看到任命通知书之后，即使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废了那么大功夫考试，如果因为一时气愤就这么放弃到手的工作实在是不值。
而且从小到大，他就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所以即使他第一天上班，就被安排值夜班，他也毫无怨言。
“小翟啊，第一天上夜班习惯吗？”和他一起值班的师傅老李一边看着报纸问他
“还算好吧！”他说道，“只是觉得有一点困而已。”
“困归困，你必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老师傅说道，“不然的话，出了什么意外，你李大叔可救不了你。”
“李大叔，你说的是哪里话啊！”翟奎以为他在开玩笑，笑着说道，“在殡仪馆工作能有什么意外？有人会半夜三更过来殡仪馆这里打劫吗？”
“打劫倒不至于。”老师傅并没有笑，一脸的认真“在殡仪馆上夜班，最大的意外就是，你随时随地可能会遇到鬼！”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李叔”翟奎不屑一顾地说道，“这个世界是不会有鬼的。古人王充都说了，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
“小伙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老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科学是解释不了。”
“我不瞒你说。”老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我在殡仪馆工作了这么多年，不止一次遭遇过那种事情。”
“是吗？愿闻其详”
“就拿上个月来说吧。”老李想了想，说道，“上个月，我还是一个人值夜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一辆出租车从外面驶到殡仪馆的门口。出于工作的目的，我就冲出去看个究竟。”
“我走出去之后，发现那辆出租车在殡仪馆门口外一个非常阴暗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一女的，我看着那个女人，觉得那背影有点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那女的下车后，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而出租车也随即开走了。”
“很明显啊，那女的估计是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
“是的。”老李点头说道，“看见他们都没进殡仪馆，我的心自然是松了下来，正要走回办公室想歇一会儿，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出租车又开回来了，来到我的身边，车里的司机打开车窗大声的对我说道，刚才那个女乘客呢？快叫她出来！”
我当时也疑惑，就问他：“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女乘客？”
“你就别再跟我装了！司机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明明看见那女乘客走进你们殡仪馆，她不在里面还能在什么地方？”
“我说，大哥你没看错吧，刚才那个女乘客根本就没有走进殡仪馆。”
“我没看错！那司机说道，她给我一张钞票之后，便一头走进了殡仪馆里面！而这张钞票，却是一张冥币！”
“出租车车司机怕我不相信他的话，又将一张面值为十元的冥币递到我的面前。我低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还真是冥币，又想了想刚才那个女乘客的模样。我想了半天之后，对那出租车司机说道，大哥，你载的那个女乘客，是不是长发披肩，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边连衣裙？”
“是的！是的！那出租车司机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我告诉他，走回办公室，拿了一张照片出来，递给他看。他一看，连声说道，没错！就是她！”
我告诉他 “是她的话就算你倒霉了，大哥。这个人，刚刚在今天上午，被我们殡仪馆火化了！”
“这么说来，那个摩托车司机载的，是一只女鬼了？”翟奎听完后分析道。
“是的。”老李点点头说道，“所以呢，小翟，在殡仪馆做事，千万要当心啊！”
“再说吧！”翟奎虽然感到惊讶但是当时依旧没有太当回事，也许只是李师傅凑巧而已。
老李见翟奎一副似信不信的样子，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书。不过即使老李不说翟奎也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使翟奎更加的确信，老李说的全是瞎话。也许那故事就是他自己编的。
时值冬至，前一天晚上，翟奎碰巧又要上夜班，而老李则因为第二天要回家祭祖，所以请了一天假，所以偌大一个办公室，就只剩下翟奎一个人在上班。
“太好了。”当翟奎确定这一天晚上只有他一个值班时，心里很高兴，“今天终于可以玩一玩了！”
“请问有人在吗？”翟奎玩得正高兴，服务窗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玻璃声音。
“是谁啊？”翟奎生气的说道。他抬起头，发现服务窗口的外面站着两个一男一女两个老年人。那男的又高又瘦，头发大部已经白了，戴着黑框眼镜，鼻子和下巴都有胡子，而女的则一只手挽着男人的胳膊。一只手拄着一根黑色拐杖。
“两位老人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尽管被人打扰了玩游戏，翟奎还是知道，面对来访者，起码的服务态度还是要有的。
“我们是来看一看我们的儿子”那胖老人说道，“我们明天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要来殡仪馆祭拜一下我们的儿子。”
“你们的儿子？”
“是的。”瘦高个老人点头说道，“我们的儿子在你们殡仪馆火化后，他的骨灰就一直寄存在你们这里，所以每逢清明冬至的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祭拜。”
翟奎奇怪的说道，“你们想看自己的孩子，明天九点过来祭拜就是了，用的着在这个时候前来吗？”
“是这样的。”瘦高个解释说道，“我们每次祭拜的时候，都是搞得非常隆重的，邀请了很多亲戚过来，所以每次都要借用你们的灵堂用一下。而你们馆长曾经跟我们说，要用灵堂的话，得先预约……”
“那我明白了。”翟奎不等瘦高个老人说完，马上说道，“你们可以走了，预约灵堂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吧！”
“不用了，我们就看一看。”瘦高个老人说了他们儿子的名字后，带着他的老伴，颤巍巍的走了。
“不行啊，我们这里有规定，晚上是不能让人进去的。”
“这样啊，能不能通融一下，你看我们大老远的跑来也不容易。”
“那好吧，两位把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有身份证明还有事由都登记一下，我已经破例了，要担风险的，请谅解一下，登记好了，我陪你们一起去。”
‘’那谢谢啦。麻烦你了小伙子。”瘦高个老头很高兴地说。
紧接着，他便领着他们夫妻俩个去了他们的儿子那里，之后又送他们出了殡仪馆，临走时两位老人还不断拜谢。
后来，老李回来了，发现出入登记本多了两个人名，询问翟奎，翟奎把事情说了一遍，老李又把事情和馆长讲了一遍，馆长找来翟奎把他骂了一顿，
“简直是胡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及时通知我？！还有，馆里的规定你不知道吗？”
“我看他们可怜，大老远的过来，也确实不易，而且我还有他们的照片和身份证号码，就是防止出事情可以找到他们。”翟奎怯怯地说道
“算你还有点脑子，把照片给我看一下。”馆长没好气的说。
“这里面的照片确实是他们二老的，我和他们见过几面。”一旁的老李说道，“我们有郝梦临家的电话，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老李的提议得到了馆长的赞成。馆长马上拿出手机，调出郝梦临亲属的电话，打了过去。
为了让老李和翟奎能够明白，馆长特意将打开手机的扬声器功能。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馆长问道：“老郝啊！前几天晚上你哥哥怎么大半夜跑我这来看他儿子了？今年冬至你们也没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你是在开玩笑吧？”电话那头回应道，“你确定那晚上我哥哥他们来了？”
“当然确定，我亲眼所见。”翟奎对着电话大声说道。
“你说你看见了，那你说一下他们那天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明明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过来，那男的那男的又高又瘦，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大部已经白了，鼻子和下巴都有胡子，而女的则一只手挽着男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拄着一根黑框眼镜。”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小伙子，我老实告诉你吧！那两位老人是郝梦临的父母，上个月才去世！”
“什么？”翟奎大吃一惊，心里想到：“那天晚上他们还在我那里登记了名字，难道我真遇到了那东西？”
后来 翟奎又干了一阵子，因为工作调剂又离开了，临行时偶然遇到我那位女网友，他们还交了朋友，后来翟奎得知她也是老家住在火葬场附近的本地人，便把这些故事告诉她了。至于真实性，时隔多年已不可考，权且当个怪谈故事听吧。
标签： 雨后小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