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寓言创作要告别平庸(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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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寓言的平庸,主要表现为重复。寓意重复,故事重复,角色重复;重复前人,重复他人,重复自己。寓言文学要重振雄风,必须告别平庸,在寓意、故事、角色、语言上锐意创新,寻求突破。

    细心的人都已经注意到,这些年,在各种文学史、文学论著和文学评论文章中,涉及当代寓言的少之又少;每年社会上各种名目的文学征文、比赛很多,但难见把寓言列进项目的;在第六届全国作代会的主题报告中,连小小说都有了一席之地,而对寓言却只字未提。寓言文学,几乎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寓言本来是一种非常受人欢迎的文学之花,为什么地位如此之微,声音如此之小,影响如此之弱呢?

    是队伍太少小吗?与小说、诗歌、散文队伍相比,寓言文学的队伍的确很小;但如果换一个角度看,寓言创作队伍在各个历史时期从来就不大,现在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有名有姓的会员已有四五百人,超过了中国历史上的任何时期。

    是寓言作品发表的太少吗?据估计,现在每年出版的寓言作品都有几十部,每年发表的寓言作品也是数以千计,这些数量与其他文学门类相比,自然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就寓言文学本身而言却是超历史的。现在一年发表的寓言作品的数量,比我国寓言文学最辉煌的先秦时期寓言作品的总和还要多。

  是发表寓言作品的阵地太少吗?到目前为止,中国还没有一份专门发表寓言的报纸和杂志,但是,经常发表寓言的报刊少说也有几十家,海外的一些华文报刊,也经常刊载寓言作品。

    那么,究竟是什么减弱了寓言的影响呢?除开文学界一些偏见,诸如认为寓言是小儿科,登不了大雅之堂;寓言是雕虫小技,产生不了撼世之作;寓言的题材已被前人写尽了,再写就是炒现饭等等之外,根本的原因还要从寓言本身来找。

    最近几年,我受几家出版社之约选编了几本当代寓言集。在选编的过程中,先后查阅了近百本当代寓言专集和选集,阅读了近万篇当代寓言作品。给我的一个最为显著的印象,是平庸之作太多。有的寓言专集收入寓言作品数百篇,但要从中挑出一两篇像样的便觉很难。当代寓言作品的数量与其他文学门类相比,差距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平庸之作太多,它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代寓言的平庸,主要表现为重复。寓意重复,故事重复,角色重复;重复前人,重复他人,重复自己。重复扼杀了寓言的生机,重复抑制了寓言的活力。

    当代寓言文学要赢得世人注目,最重要最迫切的任务不是增加作品数量,而是提高作品质量。中外影响久远的寓言,都不是以数量而主要是以质量取胜的。伊索、拉·封丹、莱辛、克雷洛夫的寓言作品都没有超过500篇。我国历史上的寓言,真正有影响的作品也不过数百篇。但是,其中有许多却成了成语、格言和典故,其根本的原因,就是质量上乘。当代寓言要重振寓言文学的雄风,必须把质量摆到第一的位置,痛下决心,发奋图强,告别平庸,走创新之路。

    首先,要在主题上告别平庸,立志创新。寓言作品的美,本质是真理的美。寓言作品贵在寓意深刻。读一则寓意深刻而新颖的寓言,人们常常会得到一种如获珍宝或茅塞顿开般的惊喜;而一则寓意平庸的寓言,却常常让人大失所望。当代寓言创作,最重要的是发现新意,表现新意,创造新意。无新意便会流于平庸。这些年,不少寓言作品却忽略了这一点,写来写去,老是在伊索、拉·封丹的思想圈子里打转,老是在别人已经表达过的思想圈子里打转,老是在自己狭窄的思想圈子里打转。时代前进了,社会进步了,人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审美观都有了新的发展和变化,而我们有些作品所表达的思想,却仍停留在过去某一阶段的水平上,比如,人多力量一定大,听话的孩子就是好孩子,有钱人必定愚蠢,穷人一定有智慧,等等,这样的作品,其立意给人以隔世之感,不仅难以得到人们的认同,难以引起人们的阅读兴趣,而且会让人觉得“当代创作的寓言没什么新意,”从而远离当代寓言。当代寓言要想赢得读者的青睐,首先观念要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注意发现并表现引领时代前进的思想火花。只有这样,寓言这一古老的文学式样,才能保持生机勃勃的青春活力。

    其次,要在故事上告别平庸,锐意创新。如果说寓意是寓言的灵魂,那么故事便是寓言的外衣。过去有个说法,真理是赤身裸体的,寓言也便不事打扮。现在看来,这个观点值得商榷。真理难道非要赤身裸体不可吗?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她制作一件件漂亮的外衣,让她更招人喜爱,更容易为人所接受呢?我国先秦哲人采取寓言这一形式,向上司进谏或与人论争,他们的高明之处,就是运用聪明和睿智,给真理制作了一件件美丽的外衣,迂回而巧妙的表达了他们的观点和思想。寓言的艺术,实际上也就是给真理制作外衣的艺术,叙述故事的艺术。一个高明的寓言作家,必定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一个出色的“服装设计大师”。他善于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技巧,为不同的角色设计并制作出不同的服装,让读者赏心悦目,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但遗憾的是,当代寓言中有相当一部分作品,却忽视了这种给真理制作外衣的艺术,有的过于简陋,有的过于复杂,有的过于陈旧,有的过于奢华,有的甚至是“破衣烂衫”,“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这样的作品,怎么能满足当代读者的审美需求呢?真理是朴实的,但真理绝不是丑陋的;真理不需要穿金戴银,但也不应该赤身裸体。当代寓言,一定要提高为真理设计、制作外衣的技巧,制作出一件件与当代人们审美需求相适应的“真理的时装”来。使寓含真理承载真理的寓言故事更加精巧,更加精致,更加精妙,更加精彩。让读者爱不释手,回味无穷,读了还想读,看了还想看。

    第三,要在角色上告别平庸,大胆创新。与小说相比,寓言塑造角色的空间似乎要小一些。他不可能像小说那样运用大段的形象描绘、心理剖析、环境描写、气氛烘托,从多个方面展示人物性格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但是,寓言绝非不讲角色的塑造。在古今中外文学形象的画廊中,寓言塑造的角色,就其独特性和影响力而言,绝不亚于任何其他一种艺术形式所塑造的角色。像《愚公移山》里的愚公、《东施效颦》里的东施、《滥竽充数》中南郭先生、《叶公好龙》中的叶公,以及伊索笔下的狐狸、克雷洛夫寓言中的狗熊,都具有鲜明的典型性和代表性,至今仍然可以在一些人身上找到他们的影子。当代寓言文学缺乏给人打烙印的力量,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少属于自己的角色。一些寓言中的形象,基本上都还是从伊索、拉·封丹的动物园里借来的,它们的性格、表演,都没有能够脱离原主人塑造的原形,兔子必然都是胆小的,狮子必然都是凶残的,狐狸必然都是狡猾的,驴子必然都是愚蠢的……当代寓言要打破平庸的局面,必须努力塑造属于自己的寓言角色。既使要借用前人和他人塑造的角色,也要通过自己的创造,赋予它新的光彩。大家都写狐狸,《列那狐的故事》中的狐狸列那就不同于其他的狐狸。大家都写老鼠,《米老鼠和糖老鸭》中的米老鼠就不同于其他的老鼠,大家都写猩猩,《人猿秦山》中的猩猩就不同于其他的猩猩。文学贵在创造独具个性的“这一个”,当代寓言文学在塑造角色时,也得努力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这一个”来。

    第四,要在语言上告别平庸,追求创新。语言是文学的最基本的工具。语言美是所有优秀文学作品的最基本的要素;优秀的文学家,无一不是高超的语言大师。寓言作品和寓言作家也是如此。读伊索寓言,我们会感到一种简洁的美;读拉·封丹寓言,我们会感到一种韵

标签: 寓言故事的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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