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话 蜡烛
这是我朋友在网上看到的恐怖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他叫林,他家附近有三座高层,不算地下室的话,大约有十八层,在他家书房,隔着窗户可以看到最后一栋高层三 层以上所有窗户,(三层以下是因为树挡着视线,所以看不见。)以前我经常能看到那栋楼最西边十四层位置的那户人家总是亮着红色的灯光,显得异常阴森诡异。
我当时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开着红色的灯,可能是因为恐怖电影看多了,红色的灯光只会让我联想到血腥和恐怖,除此之外,我是在联想不出来什么美好的画面。因为那时候刚好上高中,好奇心也特别强,又喜欢看鬼片,于是便非常想去一探究竟。说不定就能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以后还能作为和朋友同学聊天时炫耀的资本。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去看,所以就一直没有去 。
我和林都对这个感兴趣,但觉得两个人还是觉得势单力孤,于是在班上又说通了几个同学,添油加醋地把那家红色的灯说了一遍,还瞎编了一个鬼故事,他们被我们的故事成功吸引了,都表示想过去看看。
于是,我们决定找一个晚上,带上手电筒,去那个高层一探究竟。
我们一共五个人,我、林、还有班上三个男生:宋恺强、马力、王鑫。我们来到楼下,林从口袋里翻出来几根蜡烛,我好奇的问他
“都带手电筒了,还带蜡烛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人点烛,鬼吹灯。我在一个小说里看到的……”
“那是盗墓小说里面的,我们是上楼,不是下墓。你不要搞错了。”不等他把话说完,我便打断了。
“喂,你不会要我们点着蜡烛去吧。再说楼里面不是有楼道的声控灯吗。”马力问他
“别作死啊,有灯不用非点个蜡烛,万一被监控拍到,被当成可疑分子就麻烦了 。”
“你们不想玩点刺激的吗?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奉行到底喽。”
“算了吧,我们只是来看看,可不想遇到什么意外。”宋凯强摆了摆手,没有接过林递上的蜡烛,其他俩人也都没有接 。林一脸失落地把蜡烛重新放入袋子里,收进口袋中。
我们五个人来到电梯口,又产生了分歧:是选电梯还是走楼梯,马力三人都选电梯,我无所谓,林是想走楼梯,他的意思是既然是来冒险的,又坐电梯又开灯就毫无乐趣可言了。不过架不住马力三人的一再坚持,林只好选择少数服从多数。大家一起坐电梯上去。
那户人家在第十四层,我们进了电梯,按了十四层按钮,但是电梯却在下行,来到负一层,那一层是储物室和地下停车场。门开了,昏黄的灯光照着外面的楼道,什么人也没有。电梯门又自动合上。
“这电梯怎么回事啊?坏了吧?”马力问道
“不清楚,前几天还好好的。”
电梯依旧在上升,之后又停了下来,继续上升,随后又降了两层,最后在九楼卡住了。
“算了算了,走楼梯吧。反正也就五层。”王鑫开始不耐烦了。
于是我们几个纷纷走出电梯,顺着楼梯道上楼,往十楼走,不知从何处传来婴儿的哭声,但又不像,既像是婴儿,又像是野猫,声音凄厉,带着浓郁的怨恨。听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楼道里是黑的,林跺了几次脚,灯也没有亮起来。
“咦?声控灯怎么不灵了?”林一脸狐疑。
“不会吧?灯坏了?”宋恺强面露惊讶神情。
“慌什么,我们不是还有手电筒和蜡烛吗?你们不会是要放弃吧?”林转过身来问我们
“当然不会。”我们其他几个异口同声地说道。现在电梯卡在九楼用不了,如果不结伴下去,出了意外我们都会倒霉。
打开手电,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附近两三米范围内。而我们只有两个手电筒。我们打开手电筒往楼道四处乱照,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生怕某个地方会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窜出来几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楼道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我们一直往十四楼进发。
不多时,来到十四楼。目前来看还是挺顺利的。没有出现意外。根据在朋友家书房看到的位置,现在可以进一步推断那户人家是住在1403,我们来到1403的房门前,这里有很多垃圾,似乎很久没人扔过了。再看看附近,其他几户业主的门上都布满厚厚的灰。这一层似乎都是废弃的。
我抓起门把手,压抑着恐惧,对着猫眼看过去,房间里什么也没看到,不知是王鑫还是马力,他们把门竟然打开了,里面没有开灯,黑乎乎一片。借着手电,家里的东西摆放的很乱,马力脚贱地踢了一下地面,瞬间尘土纷飞,一股霉味和蜡烛的味道夹杂在灰尘中弥漫在空气中,呛得我们直咳嗽,我们捏着鼻子。看向他
“你在搞什么啊?呛死了。”
“嘁,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原来就是一间旧房子。”宋凯强说。
“不像是旧房子,你看这边。这里似乎曾经是婚房。”林说着,我们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在卧室门上还有一个红双喜字。也许这里曾经的主人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我记得这家的灯一般都是在晚上八点左右点的,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怎么还没反应?”我托着下巴思考着。
“哎,林,不是说不点蜡烛的吗?你怎么又点蜡烛了?还想追求刺激吗?”宋恺强问向客厅一个角落正在点蜡烛的身影。
他没有答话,倒是副卧传来了林的声音:“我哪有点蜡烛?蜡烛一直在我口袋里。不过这屋子里面倒是有一股蜡烛的味道。”
“你咋睁眼说瞎话呢。客厅明明不是有蜡烛……你怎么跑到副卧室了?刚才谁点的蜡烛啊?”
“我胆子小,我可不敢试什么‘人点烛,鬼吹灯。’”我率先说道,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们也不会那么无聊,而且之前我们都说过不要点蜡烛。难道我们会自己偷拿你的蜡烛来点?”其他三个人义正辞严,但是我没有看到他去过客厅,也没看到他拿出蜡烛。
“我的蜡烛呢?……刚才我感觉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我口袋里的蜡烛就全没了。”他似乎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口袋里
林的话把我们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有人撞了你一下?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不会又怀疑是我们拿的?谁会要你那几根蜡烛啊?”马力一脸惊讶看着林。
“我们不会是遇到那个东西了吧?”王鑫怯怯地问道。
“你别吓我啊 ,听的我心里毛毛的。”林也有些害怕了
“看来这里确实有些问题,我们还是回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王鑫再次提议道
“对对对,我们还是回去吧。”马力也跟着附和着。
“你看,我们?”林看向我,想要征求我的意见,我看他也有些怕了,刚才的事情也确实很诡异,便顺着他的心意提议道:
“我看时间也确实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们五个人总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便转身准备离开。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餐厅桌子上的烛光忽明忽暗,摇曳着火红色的烛光,会同客厅几根蜡烛,把整个屋子照得通红,显得异常的诡异,这下,我似乎明白了这户人家为什么会有红色的灯光。从书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不敢再做任何思考,赶紧跑出了房门。我拿着自家的手电筒跑在最前面,头也没有回,一口气跑到了一楼,打开单元楼的大门,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我跑了出来。我们在楼下做了简单的告别,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林的座位空了,他没有过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生病请假了吧。我和林他们商议好对于昨晚的事我们以后绝口不提,谁都不要再把事情说出去。晚上回家,门口有个文件袋,上面的收件人是我。取下文件袋,掏出钥匙开锁进屋,回到房间收拾好书本,打开文件袋,是一张照片,才看一眼,我便吓得身体颤了一下,没有站稳,歪倒在了床上,照片上,一个没有头颅的人靠在椅子上,他的脖颈上有一个蜡烛芯一样的东西,正摇曳着红色的烛光,把整个房间照得通红。他坐在那里像是一个人形的蜡烛燃烧着自己。他的身上还有一些黑色的油脂状颗粒,从还没有完全污染的衣服可以分辨出来那是昨晚林穿的衣服。林死了。像蜡烛一样被燃烧了。我们会不会也会像林一样?
第二天上课,又少了一个人,王鑫,他昨晚会不会也像林一样?我战战兢兢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林和宋恺强,还把照片给他们看了一下,他们俩也都害怕起来了。宋恺强告诉我下午他一定要请病假,去邻市的姨妈家躲一下。等过一个星期,如果没有事 再回学校。马力则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玉佩说道:
“这是从小就陪着我的玉佩,我家里人都说这玩意认主,还有灵性,可以消灾避祸,有了它,那玩意一定不敢碰我的。”
回到家里,和我预想的一样,和昨晚一样包装的文件袋被放在我家的收件箱里,打开文件夹,一个人穿着黄色的短袖T恤坐在沙发上,他的半个头消失了,上面同样有一个蜡烛芯一样的东西,黑色油脂状液体从头顶溢出,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大滩黑色油渍。从穿着上可以辨认是王鑫,我见过他穿过那件T恤衫,是不久前新买的。
我赶紧把照片装回文件夹,回到家里,把照片拍下来传给马力和宋恺强。宋恺强表示他已经和老师请好假了,明天就离开,去邻市暂避一个星期。明天就出发了。
第二天去学校,马力和宋恺强的位子都空了,我心里沉了一下,宋恺强是因为去邻市暂避,那么马力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有玉佩护着他么。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进教室,,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我记起来了,她是马力的母亲,我以前见过她,她走到马力的书桌旁,把他的书本全部收走了。班上几个平时和他比较要好的同学纷纷投以诧异的目光。难道马力也和林一样了?
“阿姨,马力怎么了?”我小心翼翼问她,虽然心里猜出来五六分,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昨晚吃过晚饭出去买东西,被一个卡车撞到了,当场就走了。”
“啊?”我一下愣住了,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看着她悲痛欲绝的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回到座位上。他母亲收拾好书本,和班上同学说了些感谢的话。其他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安慰了几句,他母亲边和我们告辞,拖着瘦小的身体离开了班级。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他没有一上来就讲课,也把马力出车祸的事情和我们说了一下,再次着重强调了交通安全的问题。之后才开始正式讲课,因为马力的事情,我心里极为慌张,班主任说的知识点我都没听进去。
马力出了车祸,宋恺强去了邻市暂避一个星期,下一个应该就是我吧。这一整天我都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
晚上,我再次收到一张照片,是马力的,他穿着寿衣,坐在殡仪馆棺材中,微闭双眼,嘴巴微扬,一脸的满足和享受头上的蜡烛芯摇曳着红色的烛光,把整个殡仪馆照得通红。黑色的油状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棺材里。
看完照片,心里如坠冰窖,难道连死人都不放过吗?
宋恺强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死讯是我在新闻上看到的,不知它是不是刻意警告我,自己把照片放到网上想让我知道,还是他的家属发现他的尸体,自己报警被媒体记者爆出来的。新闻上说他是在浴室里被发现的。因为半夜他的表弟去卫生间上厕所,发现卫生间发着红光,便打开门,于是就发现了他躺在浴缸里,像蜡烛一样被人从头上点了起来。被发现时大半个头已经完全烧完了,只剩下嘴巴和鼻子了。而浴缸的水面上还浮着一些黑色的油渍。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没有遇到意外,直到两天前,因为即将到来的考试,我一个人在卧室学习到深夜,打开房门,发现阳台那边一片红光,是来自隔壁的,走到阳台,他正对着我,双手扶着栏杆,眉毛以上的小半个头部已经没有了,从红色的火焰中依稀可见那根被包裹着的黑色细长的蜡烛芯。他像是一根人形蜡烛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正在燃烧的蜡像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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