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王二小新传(慢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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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王二小”

   一、走吧,走吧

   谁都有过这样的时候,活着活着突然就不对劲起来,觉得活得没有意义,灵魂没有安处,生命无所皈依。于是想骂人,想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想解决掉自己。这种心情在愤青们是很可拿来炫耀的,但在一般人尤其是自诩为大人先生之流者却是要不堪回首的。他们宁可把这种记忆溽烂,以证明自己生来就是人中之瑞。这种情况我很知道,就与我的同事王二永远记得我欠他二元钱而忘记了他曾借用我的两百元钱一样,既然我不好意思提醒他他也不好意思提醒我,那就这样着吧。但我确信天生万物必有用,有些东西尽管生来不好看,不讨人喜欢,却像冰凌滋养阳光、腐叶滋养树干、唾沫滋养舌头,是你成长岁月中不可或缺的养分。父母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当然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责难,苦难,磨难,谁能逃?天斗,地斗,人斗,丰满一生。老祖先告诉我们:“一寸光阴一寸金”,意思是说每过一个时间点你都会有一块金子般的收获,也即:所有的过程都是你的老师。人,就是这样一寸寸长大的。很有幸,我刚刚有过这样的经历。打死我也要把它记下来。

   就在去年,不算小资的我却突然患上了西方流行的“无兴趣病”,这令骨子里一向自命清高、誓与帝国主义列强划清界限的我很没有面子。面对报纸上与生活中越来越多的凶杀、暴力、流血、下岗,一向嫉恶如仇脾气火爆的我越来越没了脾气。与此同时,更多的街头见死不救、商场上见利忘义、夫妻相聚又分手的冷漠,令得我更如满清帝国般选择了闭关自守。谁比谁狂多少,谁比谁傻多少,热也好冷也好活着就好。我看见自己象一只跛了一足的鸟,在网络与现实之间游荡。只有上网才能让我忘却生活的无聊,但下了网之后面对一屋子的空虚觉得更大的无聊。这天,面对刚完成的一篇某中学一帮女学生残伤一智障同学的新闻,而原因说是从报纸和录相上学的,突然觉得一阵大的无聊。我问自己的良心:天,我,我们都在干什么?泪水滴在皱巴巴的纸上,留下被人殴打后的痕迹。昨天,女友气愤地对我说:我再也不看你们那破报纸了,才订了一个月,每天头版都是死死死,二版都是炸炸炸,看得我好怕,一个人都不敢出门了,你们累不累啊,好象这世界成天陷在黑暗深渊似的。刚进这报社时,我也曾豪情万丈朝霞满天,想改变一下这报纸的风格,拿点新东西真材料出来。当我满怀激情地把自己的创意递交上去时,老总说了,别玩什么尖板眼了,跟紧警察局派出所,跑好社会新闻口就行,现在的老百姓都喜欢看这些的。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老百姓,至少,我从来不看我们自己的报纸,或许,这就像诗人不爱读自己的诗一样。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见他放了一个很响的屁,这个屁使我的激情彻底转向。转向的结果是,作为省城“第一写手”的我再写不了一篇象样的稿件,但却发了数不清的花边新闻社会新闻现场写真,有了花不完的钱。

   其实我这人生来命贱,好养活,一点点钱就足够。钱多了就有闲情,闲情一有就易产生想法。想钱怎样能生钱啊,想“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啊,想英雄都到哪去了啊,想趁年轻还是资本的时候,想出发,想飞翔,想飘。难怪人皆说文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我都有点恨我自己了。但还是想出发,想飞翔,想飘。和所有心比天高的青蛙哥哥一样,我把自己想成一棵草籽,落下地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发芽的日子的到来。我想肯定有些好运在地表外面等着我,有的等着了,它就遇见我了;有的等不着,活该它没福。除了幻想,支撑我干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责任,对生命的责任。就像所有貌合神离的夫妻,在激情消尽后只有靠责任和道义来维系。

   意念的确是个宝,也是个值得打个报告大力开发的领域。在我坚韧不拔的努力幻想下,我的小草终于还是等到了发芽的那一天。那天天气不好不坏,我刚半梦半醒地上了个通宵网,正上床准备睡个囫囵觉。老总忽打来电话,兴奋的口沫通过手机话筒喷了我一脸:“据最新不可靠消息:我报一线人从河北涞源地区惊爆特大新闻:昔日的抗日小英雄王二小还没有死!你不是一直在找英雄吗?赶紧去了解一下,搞个独家消息出来!火车票已订好,马上启程,十万火急!”

   我一听就火了,搞什么东东,我的脾气全报社的人都知道——饭我可以不吃,觉却不能不睡,太不顾人权也:“老总,我这个月的上稿任务已经提前完成了!要我上班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吧?”

   “哪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沙?是真的!”老总平时跟我就属于互不买帐却又互相依靠的那种不温不火的关系,这回有事“求”我,语气中竟有不好发作的恼意。

   罢了,且去看看玩什么名堂。

   边举着手机边气哼哼地胡乱穿衣边压抑住满心的不快边问:“哈,王二小?还活着?”

   “我好象不用再重复了吧!”

   嘿,偷笑:“还有其他报社的人知道这消息吗?”

   “嘘,保密!这可是咱们的独家消息。要是搞成了,今年的‘中国新闻奖’就是你的了!”

   “线人呢,在哪?”

   “他电话还没打完就挂了,到现在都没有再打来。”

   “名字呢?”

   “不晓得。”

   咝,奶奶的,毛衣穿反了,又得重来:“有没有地址,或联系方式什么的?”

   “无可奉告。”

   “那老王二小现在在哪里?”

   “不晓得!”

   总编部的这帮白痴,八成是脑子坏掉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凭一匿名电话就要我去采写新闻,这行吗?”

   “你脑子坏掉了不是?你还有没有新闻敏感啊?要什么都有了,我们早让稿子见报了,还用得着你去啊?啊!?”

   这算什么事儿!这大一个烫山芋掷过来,我又不是没获过奖,我又不是在等钱花:“我、我怕我写不来,不如让体育部的王二去吧,他们是本家,说不定他跟王二小还有点关系呢!”

   “就是你了,也就你有这个歪才!时间紧急,再不走,扣你二斗红高粱!”

   唉!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你说我活得像条狗,我只不过是紧跟饭票的脚步走。收拾好我的行头,向着未可知的前方,开拔!

   “走吧,走吧,人总要自己走呀,也曾屁股开花(摔的!),也曾两腿发麻(累的!),这就是走的代价~~~”好在我天生一副天然去雕饰的好肉嗓,纵一路无MM陪我逛,也有好歌伴俺天涯行。

标签: 王二小的红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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