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讲给我的亲身经历的鬼故事
上一个故事说的是我自己亲历的鬼故事。后来说到自己半年后调回了城里。这些都没有问题,想给大家说清楚的是我不是直接从那个有古屋的单位调回去的,而是调到另一个也是在乡里的单位又工作了几个月后才回的城。因为与上个故事无关,怕大家嫌罗里吧嗦的,就没细说。在这里给大家特别解释下。
这个单位比起原来的那个地方可热闹多了。一条主街分布着供销社、信用社、卫生院、粮站等等一些大家走到那个乡镇都能看到的基层单位。也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商铺、饭馆。遇到每月2、5、8赶集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就是不赶集的时候,街头的录像厅里“呼哈呀嘻”的功夫片声音也一天到晚地响着。到现在我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用看画面都知道是什么片子。
街中间有家铺子,地方挺宽敞的,大概有两、三间的门面,里面卖的东西却不多,就顺着两边墙分别放了几个深棕色釉水缸,上面盖着寸厚的棉垫。屋子里随便摆放着几个小方桌。门外有2、3米进深的街沿。(记不清那个位置叫什么了,比一般住户的屋檐要宽敞很多,有点广州的骑楼的意思。但比骑楼还宽敞。)屋檐下也摆上几张小桌子。凳子有小马扎、小板凳,也有几张磨得明几溜光的小靠背椅子。也有几个用稻草编的黄黄的草墩,整齐地摞在门口。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的人们都爱坐靠背椅子,不爱坐草墩。现在想起来,我那天要是开酒馆的话,我什么椅子板凳都不要,全部放上这种草墩,软软的,金黄金黄的,既有乡情又有贵气。生意一定会因为这个草墩而兴隆起来的。
这是一家卖黄酒的铺子。主业就是卖黄酒的。副业卖豆腐。不过在我经常去的那段时间里,我觉得他卖的黄酒没有自己喝的多(包括店老板),卖的豆腐没有自己吃的多。
店老板就是廖哥,比我大几岁的,已经结婚生子。身材有些单薄,肤色白皙。不像其农村人那样有着日晒雨露的样子。一身不合体的西装基本是他一年四季的装扮。如果不是瘸着的一条腿和一个长着六指的手,确实还有几分小老板的样子。
见过廖哥再见见廖嫂。端庄秀丽,干净利落。有生意的时候忙着招呼生意,没有生意的时候忙着带着呀呀学语的孩子,或者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廖哥。
别看廖哥人不成形,但是日子是过的绝对舒坦。过去这么多年了,只要接触到甩手掌柜这个词,我都会想起廖哥。廖哥绝对是甩手掌柜里的掌柜。生意闲的时候翘起二郎腿坐在门口靠背椅子抽烟喝茶,生意忙的时候还是翘起二郎腿喝茶抽烟。有时候客人买黄酒不要说给别人打酒了,连钱都懒得接。廖嫂在的时候廖嫂收钱找零,廖嫂不在的时候就让客人自己揭开酒缸边的一个小坛子,让客人自己丢钱进去或者找零。这个小坛子就是廖哥的钱罐子。
有时候来客人没钱打酒了,说赊账,廖哥挥挥手,意思是叫客人自己去打酒,而他自己也不记个账。廖嫂也不记账。有时候我们相熟的一些朋友都说他们两口子,说赊账的不记个账,时间长了忘记了。两口子也不在意,说赊的帐每年到年底基本都清了,他们也没记,年底盘账差不多都很合的上。听到这,不由的感慨廖哥两口子的豁达,也为人心不古而起敬。
因为年纪相当的缘故吧,更多的是廖哥能言善谈,从小走南闯北讨生活,见多识广,一肚子的山海经。这对我们这些刚出社会的毛头小伙是有绝对的吸引力。所以我们闲了就凑他铺子里谈天说地。
相熟后大家也不见外,黄酒热起,你去炒两个菜,他买两袋花生米就在廖哥那里吃喝起来。
廖哥酒量不行,自家的黄酒没喝几杯就醉眼惺忪了。但任你酒量再好,喝的再醉,最后能劝酒的还是他。这可能是卖酒人的特异功能吧。
那年是中秋还是什么日子,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印象中晚上的月亮很大。大家都忙碌了一天,月上梢头的时候又聚集到廖哥的铺子里。好像是有提前约好的,廖嫂整了一桌子瓜果菜蔬,人也比往天多,有7、8个人,有男有女,都年龄相当,几张小桌子拼在街沿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谈天说地,气氛轻松愉悦。廖嫂也兴致很好地安顿好后参与了进来。聊着聊着就说起了鬼的故事,有说书上看到的,有说听来的。
廖哥接过话头说:“我说个我亲身经历的鬼故事。还是去年的事情。”话刚开头,廖嫂语气不善地急急吼到:“莫说,莫说,热热闹闹地说那个做什么。”
廖哥有些尴尬。
大家一听是亲身经历的,又发生不久,一起哄,廖哥架不住,就讲了起来:
“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大概比这还早点吧,接着好几家在我这订酒订豆腐,我就去火石沟老刘家,一来是催他给我多送些糯米和黄豆,二来是给他结下帐。”火石沟我们都知道,离乡集7、8里的样子,出产糯米黄豆。老刘大家也认识,在那里开了个小卖部,也收农民的粮食倒卖。也经常到廖哥这里送货歇脚。
那个时候是没有手机的,电话也不普及,除了公家有电话私人是没有的。有事情要么靠别人带信,要么就是靠两条腿跑路。那天说巧不巧,不是逢集日子,还没遇到合适带口信的人,加上路也不算远,就留下廖嫂在家看门带孩子。廖哥吃过午饭,揣着几千块货款就去了火石沟。
“别看我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也不挺快地。走走歇歇,个把小时不到就到了老刘家。”廖哥又续了支烟,给大家讲着。
给老刘交待好事情,结清钱款后已经是下午3、4点了,廖哥歇够气了准备回返。这老刘哪里能让廖哥只喝口茶就走了呢?廖哥刚来不久,老刘就抽空让老婆儿媳杀鸡煮肉,准备招待廖哥。廖哥情面软,怕伤了老刘的面子,加之那天也不是逢集,就留了下来。
老鸡腊肉柴火灶。加上乡里人手脚慢,满满当当一桌子酒菜摆好就到了下午5、6点了,吃着喝着,陆陆续续又有人来喝酒敬酒。廖哥量浅,不知道醉了多久,朦胧醒来的时候酒摊子都散场了。那个时候人们都没带手表的习惯,农户家的屋子里也没挂钟,不知道具体时间,只是估摸着是深夜了,四处静悄悄的。自己被人搀扶到堂屋的一张躺椅上睡着。老刘还趴在酒桌上呼噜打鼾。大家都睡了。
这时廖哥起来,喝了口凉茶想起廖嫂还一个人在家里,放心不下,就有心回去。
四处打量了下,也没看到有手电筒什么的。外面的月亮也挺亮的,照的院子白花花的一片。
廖哥想了想一路回去的路是基本沿着一个水库的一个堤坝,虽然没有马路那么宽,但也是夯实平整过的,走起夜路来倒也不怕磕磕碰碰的。于是就在院子边的柴火堆里找了个趁手的木棒当拐杖,也没给熟睡的老刘打招呼,一个人朝回走去。
走了好一阵子,隐约是快走完水库堤坝了。不知道是酒劲上头了还是走的累了,走起路来有些磕磕绊绊地,不是那么利索了。眼睛好像也看不清楚路了,只能朦胧地感觉到前面一条白白的就是路,就一直沿着那里走。坝闸渗水的声音让自己有些感觉快走到了。下了水库堤坝,转个弯就能看到镇子的灯光了。可是走着走着听不到水声了,但还是看不到灯光,想仔细辨认下地形,左右两边一片模糊。先前路边手指粗的树枝都能看清楚,现在却看上面都模模糊糊,好像遮了一层布一样。但是月亮还是亮晃晃的,并没有感觉到黑暗。
到底是酒劲上头了还是什么,一时间廖哥觉得自己神志也不清醒了。想摸出打火机照照路,也没摸到,不知道丢到那里了。手里的木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廖哥心里突然一惊,用力睁了下眼睛,试图想再辨认下周围的环境,结果觉得四周好像雾气腾腾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廖哥心里有些害怕了。在内心暗暗地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要继续走。走的时候脚要踩稳了。要靠左边走。这段话我当时记得很清楚,后来又专门问过廖哥:“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而不是没有或者别的?”廖哥也说不清楚。前2句话到也没什么,可以理解是一种遇到危险的本能暗示吧。但是神奇的是“靠左边走”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那水库那段路,朝镇子走时左边是山坡,右边是水库。一个不小心掉下水库,不被淹死也被摔个半残是一定的。廖哥在那种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还能提示自己靠着安全的一边走,也不能不说冥冥中又神在保佑吧。
就这样没不停地走着,不停地提醒着自己。廖哥一直没有走到能看到灯光的地方。好像也看不清更远的地方,只能看见脚下的路。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声爆喝:“哪是那个?在干啥子?”,一个洪亮有力的男人的声音把廖哥惊的一个激灵。伴随着喊声还清脆的传来铁器击打的声音。这时廖哥好像从梦里醒过来一看,四周一打量,自己确实还在水库的堤坝上,月亮已经没有了,天边也渐渐放亮了,也能隐约的照见周围的景色。离自己约有四、五米远站着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左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筐,借着微弱的曙光能看见他右手持了一把尺长的杀猪刀。
廖哥一眼认出这是街上的杀猪匠赵老汉。看见熟人,自己心里一松,一屁股瘫坐了下去。
讲到这里,大家都疑惑地想:廖哥怎么了?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呵呵,也丢个包袱。好看的话就多点赞、多评价,我好有动力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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