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人的故事
1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大一的下学期,那个时候我的生活毫无规律,开始对一切失去信心,整天靠电影和小说打发时间。因为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大一之后我开始逐渐看清楚大学的真正面目,觉得大学生活毫无意义,甚至对是否应该读高中都产生怀疑,正是那些暗无天日的三年苦学把我带到了这个可恶的大学的。
那些所谓的学习,不过是为了应付考试。只要你隔三差五的上几次课,然后再把老师布置的几次作业抄全,对于期末考试你就已经有五成的希望及格,剩下的就是在考前把老师漏的一些题背熟或者在考场上“发挥”好点就行了。因此在大学校园内你会看到一大群人整天的无所事事、东游西逛。除了一些书呆子会依然保持他们在高中时的学习劲头整天不是上课就是上自习外,另有一帮家伙是忙于社团活动和学生会工作的,他们整天的东跑西奔忙个不停,看似充实其实也一样的漫无目的,只不过他们想通过忙来忙去打发自己的空虚无聊,换了个方式而已,而且他们还会有很多合理的借口用来旷课,何乐不为。
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对大学生活的看法,并不全面,还有点偏激,但别人同不同意却不关我的事。我罗嗦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说明一下我那时侯的想法和生活状态,我就属于那种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对前途充满迷茫,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即使想到了也会在短时间内想出几条理由证明这件事也没什么意义,从而放弃当初去完成这件事的决心。就这样,有些后来我认为做过以后会对自己有帮助的事在那时也都放弃了,对此我曾经后悔不已。在这种状况之下我认识了小培,也正是因为认识了她才没让这段大学生活更加毫无意义。
2
因为前一天晚上失眠,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就已经是下午2点。一天的课只剩下半节,想想上不上都一样,就下了床晃晃悠悠的走到食堂吃了点儿饭。然后为了排解因昨晚失眠造成的恶劣心情开始在校园里闲逛。当走到大四学生卖破烂的地方我放慢了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散乱在地上的废旧物品。这帮因为没找到工作闲着没事做的家伙什么都卖,书刊、杂志、影碟、磁带、吉他、随身听……应有尽有,丝毫不亚于百货商店,有个面黄肌瘦的男生甚至把一个他用过的脏兮兮的烟灰缸都摆了出来。
我走到一个卖影碟的摊子停了下来,蹲下去翻看那些盗版VCD。卖碟这人是个热爱港片的家伙,他的VCD几乎全是香港电影。我先挑出一本[春光乍泻]和一本[暗花]放在一边,又再继续搜寻我喜欢的电影,这时候有个长头发的女孩也凑过来和我一起翻着影碟,我瞟了她一眼却只看到她的鼻子,剩下的半边脸都让头发给遮住了。她和我一样,把挑好的碟先放在一边,再继续挑其他的。因为影碟很多,所以我们一起挑碟却也不彼此妨碍,一直是我把手里翻过的扔给她,她再把她挑过的扔过我。这样的你来我往一直持续到[大话西游]出现时才宣告结束。因为这片子分上下两部而我们又都想据为己有,一场对它们的争夺战蓄势待发。
那时她慢慢的转过脸然后望着我,一言不发,我则在她把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转过来的瞬间突然有些怦然心动,也就是这一瞬间心中泛起无数念头,其中包括:1、感谢上帝让我在这碰上这么一个美人。2、我要如何在得到[大话西游]的同时也把她弄到手。3、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4、决定实施这个办法赌一次。5、……(另外的一些我已经忘了)
于是,我试探试探着问她:“你喜欢这部电影?”
她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可我也想把它买下来。”
她皱了皱眉说:“你不是已经挑了很多了吗?”
“你也挑了很多了。”
“但这个我也想要。”
“真的想要?”
“真的想要!”
“那你要上部,我要下部。”
“不好。”
“那你要下部,我要上部?”
“也不好。”
“难道你想要上部的A,下部的B?”
“我两部都要。”
“为什么?”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当然要让着女人。”
“这话谁说的?”
“我说的。”
“你是谁?”
“我是齐小培。”
“女人都不讲理,所以男人千万别试着和女人讲理。”
“这话谁说的?”
“古龙。”
她笑了一下,很好看。
“我有一个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我接着说。
“恩,说吧。”
“这电影我们一人一本,上下集随你挑,恩……然后,如果你想看另一部的时候就来跟我换,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好吧,不过到时你还得把你另外挑那些碟也和我的交换。”
“好!说定了!恩……我叫宋文,计算机系的,住在8舍313,电话5371876,你晚上10点以后打电话差不多能找到我,10点之前就不一定了,你……”我见她痛快的答应,一时兴奋,把老底都倒了出来。她在一边听的呆了,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脸微微一红,我见她这样,就住口不语,等她回话。
她沉默了一会,说:“我记性不好,你说的又快,没记住,等会儿我再把你电话记下来。”
接下来就是,她把[大话西游]的下部[大圣取亲]拿去了,和另外几本碟算在一起交了钱,之后为免尴尬,就以上课为由匆匆走掉了。我则继续挑碟,但心不在焉,等她走远之后也付了钱准备离开。走之前那个卖碟的家伙冲我笑笑说:“哥们,真有一套。”我也冲他笑笑,没说什么,接着他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哥们,我这还有别的好片,你要不要?刚才那女孩在这没好意思跟你说。”我知道他所说的好片是什么,就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钱不够了,你先给我留几张,我有空再来。”然后就转身走了,之后再没来过这个破烂市场。
后来有一次我和小培在学校的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她对我说:“你知道吗?那次我们一起买影碟,你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你和[重庆森林]里的金城武像极了,我特别喜欢他,顺便也就有点喜欢你了。”
“顺便?”我接道。
“对,顺便。”
“你知道我那时觉得你像谁吗?”
“谁?”
“[堕落天使]里的杨采妮。”(在那部电影中杨采妮饰演一个神经兮兮的女子,但金城武对她情有独钟。)
接着她便在黑暗中偷偷的把胳膊伸到我的背后,给了我一个结实的爆栗。
3
在和小培认识之前我一直不爱说话,其实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想说话。我整天的胡思乱想,脑子里经常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这就是我失眠的原因。记得有一次我想到时间,于是就开始问自己时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是怎么产生的,又是以何种方式存在的。这些问题我当然答不出来,结果只能是把自己搞的极不舒服。因为我忽然觉得时间是种类似水一样的物质,而我每天都随着时间的水流和它一起向前游动,这种感觉很怪,我很久都没挣脱出来,平时走路、吃饭都觉得自己像在游泳,我也因此接连几天的疲惫不堪。
接着说我和小培的事,其实再往后来的事可想而知——我们顺理成章的混在了一起。在经过数次以交换影碟为借口的约会之后,不到10天我们就匆匆忙忙的确立了恋爱关系。可随后的日子也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完美、甜蜜,反到是觉得两个人的无聊加在一起更加的无聊了。
其实小培属于那种很聪明,即使并不努力学习也能混到奖学金的学生,但跟我在一起之后因为每天受到我的那些反动论调的感染,慢慢的也开始对学校和学习失去了信心。直到有一天她忽然信誓旦旦的决定要用实际的行动改变这种颓废的状态,而她的决定不过是上午把我揪起来和她一起到她们的教室上课,下午她再去我们的教室陪我一起上课。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可以强迫我每天都能按时上课,养成主动学习的好习惯,而且她在课堂上还可以监督我,免得我不注意听讲。但结果却适得其反,非但我没有养成主动学习的好习惯,她也和我一起不听老师讲课了。因为我晚上睡的晚,第二天上午难免瞌睡连天,通常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她对我学的科目没什么兴趣,有时假装听那么一小会儿,但坚持不长,每每是等到我睡着的时候她也开始忙一些其他的事情。到下午时我跟她一起去上她的课,我也是同样的不感兴趣。在把带来的小说看完之后我就开始骚扰她,然后在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就开始互相骚扰。这样上了几个星期之后小培终于看清楚我是无药可救了,而且还连累她把课上得一塌糊涂,于是就又下了个决定,先把自己的学习搞好,然后再带动我这个后进共同提高,这也就是邓小平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道理。谁知这个方法也未能得偿所愿,她无计可施之后,对我只好放任自流了。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好好学习,只不过觉得学的东西没用而已,这点小培也很清楚,并且也同意我的看法。但她还是说不能放弃学业,学历和能力同样重要,我也同意她的观点,所以后来我们就互不干涉,她上她的课,我看我的书,不过是些闲书,与课堂无关。偶尔她也和我一起逃课,那些时间大都用来买书和淘碟了。买书通常没什么争议,因为哪怕并不喜欢对方买的书也没关系,不去看它就行了,但是电脑只有一个,而我们又经常在一起看电影,(此时我和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居民区租了个一居室)所以在选电影的时候我们总会吵架,经常是我不喜欢她挑的片子,并把那些导演和演员都数落一通,她也不喜欢我挑的片子,并把我给数落一通。我们往往争执不休,很难做最后的结论。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光顾这个地方,那几个碟市的老板对此景也就司空见惯,只在一旁看热闹。而最后的结果是要么一张不买要么就都买下来,对此,我们大多数选择的是后者。
4
有一次我们在看完[失乐园]之后感慨万千,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段对话。
“一岁的时候我看上了隔壁邻居比我小了几个星期的小女孩,开始了我的初恋。”我首先说。
她白了我一眼,说:“二岁的时候我看了生平第一部电影[小兵张嘎],并把张嘎作为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哈哈一笑,接着说:“三岁的时候我和初恋女友分手开始暗恋托儿所的那个小阿姨,从此开始对成熟的女性感兴趣。”
“四岁的时候邻居家的男孩对我产生好感并狂追不已,但他一点都不像张嘎,所以我至今都没接受他。”
“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和人打架并且赢得了胜利,但是那个被我打的鼻孔流血的孩子的家长找到我家来之后我被老爸痛扁了一顿。”
“六岁的时候我幼儿园毕业。”
“七岁的时候我还在幼儿园欺负比我小的孩子。”
“八岁我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小学上学,每天要倒六次公共汽车。”
“九岁我因为踢球打碎了学校的玻璃,第一次被老师找家长。”
“十岁时我在学校的作文比赛中获了奖,那时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我写的是长大做一名人民教师,但是现在学了法律。”
“十一岁的生日时爸爸送了我一盒橡皮泥,我从此对泥塑产生兴趣并参加了学校第二课堂中的泥塑组。”
“十二岁我第一次考了全班第一,但也是最后一次。”
“十三岁时因为搬家我被迫转到另一所小学,走之前给教过我的老师送了唯一的一次礼物。”
“十四岁初中一年,开始为升高中进而升上大学而努力学习。”
“十五岁时我放在班主任那里的检讨书和保证书累记达到到50份。”
“十六岁时依然在努力学习,但放弃了从前所有的爱好。”
“十七岁时险些中考落榜,现在想想还不如落榜了呢。”
“十八岁时差点和一个男孩恋爱,但在老师的‘开导’之下慧剑斩情丝令那男孩伤心不已,导致他高考落榜,不得不重读一年。”
“十九岁时逐渐对学习失去兴趣,但成绩还算不错。”
“二十岁考上大学,如释负重。”
“二十一岁我遇到齐小培并在短时间内把她俘虏。”
“二十二岁我和宋文这个混蛋继续混在一起,看不到明天……”
5
至于那部[大话西游]后来还是被我俩给分了,那是在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那天阳光明媚,根本就不适合做分手这样令人感伤的事,所以我也没怎么把失恋当回事儿,反是和一群不认识的家伙踢了一下午的足球。但是整个下午我似乎没碰到几下球,只是在那里跟着他们拼命的跑,一直跑到大汗淋漓、疲惫不堪为止。傍晚时洗了个澡,然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之前我还怕自己晚上会失眠,哪知道不但长睡不醒,而且一夜无梦。没做梦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因为平时我就算是睡十分钟都会做梦,有时还不止一个,那晚从头到尾我脑中都是一片空白,我不由得担心我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怀疑自己是失忆了,证据就是我思想的深处因为接受不了和小培分手这个事实把所有有关我和她的回忆都关了禁闭,让我只对她存有模糊的印象但却忘了和她发生的所有事情,结果连累其他的脑细胞也跟着罢工,最后梦都做不成了。
我害怕起来,怕她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我四处游荡,希望能找到哪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以钩起我对她的回忆,即使这回忆让我伤也心甘情愿。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从上午10点一直走到晚上8点,中途累了的时候就找个站点搭一会儿公共汽车。这个过程令我身心具疲,但值得高兴的是在路上我拾捡起许多记忆的碎片,那些快乐的日子像放电影似的轮番出现在我眼前——恍惚中我看见她拉着我的手跑向卖冷饮的摊子前,愉快的从我兜里掏出钱买了两支咖啡味的冰激凌,然后又跑到街对面玩具店的橱窗前指指点点,那开心的样子像个孩子,可爱极了。接着我们又去了一家以前常来的音像店,她总是一进去就不爱出来,在里面左挑右选下不定决心到底要买谁的CD。她最爱去的还是那些大商场,她熟悉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商场的每一个角落,每次都会一个不落的把它们全部逛完,而且在那些迷宫似的商场里绝对不会走出重复的路线。每次只有我咬牙坚持着陪她逛完商店后她才会乖乖的陪我在书店里泡一段时间,聪明的她会把这当成休息的时间,总是找到上次来时没看完的小说,然后在坐在书店提供给顾客阅读书籍的地方,翻到她上次看的页数聚精会神的读,直到我叫她离开为止。在这些停留在书店的时间里她已经断断续续的读完了所有李碧华的小说,她下一个目标是读完金庸的[天龙八部],这是她看的第一部武侠。在我的印象中她说过(二)已经看完三章了,想到这,我忽然如梦处醒般发现自己就站在那家书店摆放金庸小说的书架前。愣了一会儿之后我禁不住抽出面前的那本[天龙八部](二)翻了起来,想到她上次和我一起来看这本书的时候还只是几天之前,心中一阵难过。我不知她还会不会再到这家书店看书,不知她会不会像我一样在那些留有我们共同记忆的地方游荡。
在离开书店之前,我偷偷的用那支随身带着的钢笔在那本[天龙八部](二)的第四章首页上写下了[大话西游]中至尊宝对紫霞说的那个谎言……
6
和小培分手一个星期后的一个郁闷的下午,我歪在电脑前看[肖申克的救赎],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客厅跑去。此时我的心中充满希望,就像电影中的主人公安迪一样。我希望进来的是小培。这个房子的钥匙除了我俩有之外我的好友许杰也有一把,我暗自祷告进来的别是许杰这个臭小子。
门开了,是小培。我长舒了一口气,嘀咕了句:“吓死我了。”
“恩?你说什么?”她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拎的一大包东西递给我。
“没吃呢吧?”
“恩,整整24小时。”
“我买了菜,你做吧。我好累,想睡会儿,你做好了叫我一声。”说完就跑进卧室爬上床睡觉了。
我放下口袋进屋把电脑关了,然后蹲在床边看着她。很久以前我也曾这样默默的看她睡觉,但那时和现在是两种心情,我心中暗想:你还是舍不得我,我也一样。
我们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我用她买回来的东西做了四菜一汤,还抽空在熬汤的时候下楼买了瓶劣质红酒。吃饭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话,大家都不知道该问对方什么,或者是怕触碰到从前的不愉快。我因为小培的回归而食欲大振,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那四个菜,还喝了半瓶酒,最后对付那半碗汤实在无能为力,只好放弃。她吃的不多,吃完后就看着我狼吞虎咽,连上还挂着一丝微笑。我撂下筷子时她问:“饱了?”我点了点头。“那我刷碗了,你还真能吃!”
我坐到电脑前点了根烟,继续看我没看完的电影。不多时小培刷完碗进来,坐在我旁边。“这什么呀?”她问。
“[肖申克的救赎]”
“哪弄的?”
“租的。”
“家里那么多碟还没看,租它干吗?”
“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看不行?”
“所以你就和别的女人钩三搭四!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的那些电影一样啊?什么叫‘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看不行’?就是不行!自己的没看完就是不能先看别人的!”
“谁和别的女人钩三搭四啦?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知道她故意跟我找茬,她一定还是在为那件事生气,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翻出来了。
“你别狡辩了,我都看见了。我问过许杰了,他说那个是你高中时的女朋友。”
“我们早就分手了。”
“那她还找你干什么?还那么亲热,旧情复燃了是吧。”
“她是来跟我告别的,马上要出国了,作为老朋友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吧?”
“真的?”
“骗你干嘛?”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呀?”
“你就不会自己主动跟我说呀?死人!”
“我有机会吗?你当时气的跟个肥蛤蟆似的,只跟我说了句‘以后别来找我了’就跑了,我还好意思找你死皮赖脸的解释吗?”
“你说谁跟肥蛤蟆似的?你才肥蛤蟆呢?”说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知道她不生气了,误会消除之后她就又会对我死心塌地。但是觉得她对这件事的反应过于强烈,解决的方式也太过情绪化,丝毫没考虑分手对我的影响,但是我没再多说什么,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又回到我身边了,再说些别的反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不过我知道以后决不能在其他女人面前表现出我对她们的好感,以免她再起误会。
“用不用哪天再找她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不用了,我跟她吃过了。”
“那算了,反正我又不像你跟她那么熟,见了面还尴尬。不过你以后在和其他女生来往的时候能先告诉我吗?你知道我不像别人那么大度,所以你得先跟我说清楚了。或者你喜欢别的女人了,也要先通知我,别让我当傻子。你告诉我,我马上卷铺盖就走人!”
“你能做到么?”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之后我们和好如初,甚至比从前更加亲密。她回来后把那两本[大话西游]的影碟重新装好,因为她在走的时候拿的是上部的A、下部的B。她在装影碟的时候对我说,如果我们再分开她就把下部的A和上部的B拿走。后来她真的这么做了,不过那是两年以后我们毕业的时候。
有一次逛书店的时候,她把那本[天龙八部](二)买了下来。她说她是被我在书上写的那段话骗回来的,要把它留做纪念。而且在那本书的第四章首页上不但有我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破字,还有她滴下的眼泪,所以她总觉得这是一种破坏公物的行为,应该做出赔偿。
7
以上这些内容都是我编出来的。也就是说那两个人物都是虚构的,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也是假的。所以大家千万别对号入坐,那个“我”不是我。
其实这个故事的可靠性很差,经不起仔细的推敲,我也是想到哪里才写到哪里,内容颇有些凌乱,而且还没写完。写这东西挺费时间的,也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况且它也不怎么精彩,在罗嗦难免落入那些感情纠葛的俗套。所以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附:齐小培的奇闻逸事
齐小培是我的女友,她和我一样喜欢看电影,和我一样喜欢王家卫的电影,不同的是她这人酷爱模仿电影中人物的一举一动,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她对电影中人物的着装和发饰等等外在的东西也情有独钟,而且从不去管那些过时或者另类的东西合不合时宜都要任性的且近乎执着的去追求,对此我无可奈何。
举例为证,有一次我们看[花样年华],看到一半时我以为她会因为剧情的沉闷悄然睡去,哪知道她非但没有一丝困意,竟目不转睛的好似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忽而高忽而低的发出几声赞叹。此情此势令我渐渐不安起来,而且随着剧情的发展这种不安感也愈加强烈,到得结尾时她竟然跳起来鼓掌叫好,眉开眼笑的自言自语:“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漂亮……”
我茫然若知,呆呆的望着她等待结论。不出所料,小培果然是对片中的女主角产生极大兴趣,当她说,我也要做一件旗袍然后再烫一个旧上海五六十年代的头型之后,我彻底崩溃。
后来在我百般阻挠之下她才没把她的愿望全部付诸现实,但还是想方设法的背着我做了一件穿到身上极为引人注目的旗袍。而且她在做好之后每天晚上都要在家穿几个小时,并不停的在我眼前搔首弄姿,搞的我一连几天都以为自己身处在旧上海的风月场所。这段时间她还不时的恳求我带着她出去转转,我也不是没答应,只是要求她把那件花里胡哨的旗袍换掉才行。而她呢,不但对此要求置之不理,反倒要求我去买一套像周幕云那种土里土气的西服,然后再梳一个像他那样油光锃亮的偏分和她配合!但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像她这般胡闹,对于她的软硬兼施只是保持沉默。
几天之后,她对旗袍渐渐失去热情,取而代之的是梁咏琪在[心动]中清纯的学生妹造型,当然这也跟我后来选的片子有关。但由此我看电影有了很大的局限性,挑片子时不得不谨慎小心,生怕她又被哪个怪模怪样的形象吸引。一段时间的心惊胆战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个办法极其奏效,在我把自己按照某几部片中的人物造型修改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且咬牙把这些不堪入目的形象坚持了几天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对我说:“宋文,我不再那样了,你也别再这样了,行么?”语气极其温和。
以上算是她的奇闻,接下来我再说说小培的逸事。
小培是个追求浪漫的女孩,并且她在追求浪漫的同时也要求我跟着一起浪漫,我有什么办法?没办法!所以只好任由她折磨来折磨去,我的朋友对此曾深表同情,但光同情顶个屁用,他们又不能替着我去陪她浪漫。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说:“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至于到底怎么个浪漫法,浪漫到什么地步,请听如下分解。
某年某月某天的夜里,时钟的分针刚跨过凌晨两点的时区,小培便用一个极其残忍的方法将我叫醒,所以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是发生在两点的事。她当时把那个铃声极大的闹钟调到两点多一点,然后放在我耳边慢慢的等待我从睡梦中惊醒那一刻的到来。当那个可恶的闹钟“哇”的一声叫起来时,我腾的一下从卧姿变成坐姿。当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充满了铃铃铃的响声,并久久挥之不去,同时在我还未完全苏醒的状态之下脑中很清晰的闪过一条成语——震耳欲聋。片刻之后,小培见我渐渐清醒就笑嘻嘻的说:“哎,咱们去看日出吧。”我当时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她说这话,又见她手里拎着闹钟,呼的火冒三丈,大叫起来:“你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看什么狗屁日出!不去!爱去你自己去!”说完把被蒙在头上继续睡去。不过被她这么一搞还哪有心情睡觉,但我火气未消,睡不着也硬睡。
模模糊糊中我隐约听到几声抽泣,掀开被角一看,小培正背对着我在那里小声哭泣,两只手不停的换着抹眼泪,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楚楚可怜。哭——是小培的杀手锏,每当她的任性得不到满足就会使出来,她一使出来我必定投降,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只好默默的穿起衣服准备出发。待我穿戴整齐之后顺着床边绕到她跟前时,她突然抬起头冲我扮了个鬼脸,那洁白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淘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又可气又可爱。我暗自感叹,唉……小女人,真是拿你没辙呀。
接下来她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到洗手间梳头洗脸刷牙,然后东找西找翻出一堆吃的喝的,罗罗索索的弄出一大包,像是要出去旅游一样。我见她磨磨蹭蹭的收拾不完,在一旁催促道:“再不快点太阳就出来了,他老人家可没工夫等你。”一听这话她又着起急来,双肩背的拉锁都顾不上拉就拽着我往楼下跑。我们就这样忙三火四的赶到最近的一个公园,此时已经有三三两两晨练的人往里进了。我看着这些跑来跑去的人,还有那些抖胳膊抖腿的老头老太太,心中一阵佩服。
我和她费力的向园内的假山上爬去,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山顶,可见这山有多高。但这个高度用来看日出还是绰绰有余的。由此我又想,这还不如爬到自己住的楼房的楼顶上看呢,省多少事。可我也知道小培绝不这么想,在她的眼里楼顶哪有山顶浪漫,所以就算多费些力气也是值得的。不过不幸的是那天天公不作美,整个早晨都雾气蒙蒙,天空也不甚明朗,灰突突的始终被一层厚厚的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东西盖着。这么一来,别说什么日出了,就是我们俩站得稍远一点都看不清彼此,结果在此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提议把看日出改成山顶野餐,小培此时万念俱灰,我说什么她都听了。就这样,我们在瑟瑟的寒风中哆哆嗦嗦的完成了一个非但不浪漫甚至还有些傻B的“野餐”,我那时脑袋中又闪过一条成语——风餐露宿。露宿我们是没做到,也不可能做到,但是风餐这个状态是绝对被我们刻画的淋漓尽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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