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祝英台是上虞一个富贵人家的独生女儿,小字九娘,长得既聪明又美丽。她从小喜爱
读书,吟诗作文,出口成章。可是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家乡已经找不到良师,她就说服了父母,同 意她到杭州去求师就学。她觉得自己是个少女,只身一人到外地求学,有许多不便,于是女扮男
装,打扮成个英俊小生的模样,随身带上个书童,离开了家乡。
祝英台来到杭州一家有名的学塾,拜过老师之后,便和同学们相见。在同学当中,有个家住
会稽的可爱少年,名叫梁山伯。英台觉得,山伯不但长得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而且待人诚恳,乐 于助人,听说学业也是出类拔萃的。自己刚到,他就热心帮忙,介绍情况,安排住处。
说来也巧,
这两个人又排在一间屋子里,夜则联床而寝,日则同案读书,切磋学艺。
随着时光的流逝,两个同窗好友的感情在一天天加深。山伯虽然比英台大两岁,可是仍未
脱掉少年的天真,所以从未想到英台是个女孩儿。英台心里爱着山伯,却不能表白,还要时时提防,生怕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晚上睡觉时,英台借口害怕动静,在两张床之间隔了一只书箱,上
面放一盆清水,告诫山伯睡觉不要翻身打滚,山伯果然睡得规规矩矩,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年过去了。两个朝夕相伴的同窗好友即将分离,心中都有说不出
的难过。
祝英台走那天,梁山伯送她,走了一程又一程。
英台很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山伯,以身相
许,却又羞于开口。一路上用双关隐语做了不少暗示,可是单纯的山伯并没有领悟。
他们来到一个池塘边,池中一对鸳鸯正在戏水。英台顺口唱道:
鸳鸯池内有鸳鸯,
相亲相爱情义长;
弟与梁兄如一人,
今曰拆散两鸳鸯。
山伯说:“你我兄弟,怎比鸳鸯,贤弟你比错了。愚兄也有一比。”于是也随口吟道:
你我弟兄似卧龙,
久困沙滩浅水中;
有朝一日风云会,
喷云吐雨逞英雄。
英台说:“梁兄所吟真乃好诗,不过小弟也有一首。”便吟道:
你是龙来我是凤,
龙凤一对喜相逢;
愿君快婿乘龙日,
新房里面再见兄。
山伯说:“怎说新房里相见?”英台说:“弟来为兄贺喜。”掩饰过去。
无论英台怎样说,山伯还是不解其意。这可难坏了祝英台,心想:山伯啊山伯,你对我的暗
示怎么毫不觉察呢?真如戏文里所唱的:人人都说死人死,你比死人死十分!
他们来到了十里亭前。
亭下芳草萋萋,溪水潺潺。祝英台说:“山伯哥哥,同窗三载,承蒙关 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回吧!只是我有句要紧的话要对你说:我知道你尚未定亲,我有个妹 妹,生得聪明,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我回去跟父母商量,把她许配给你,想来你也一定愿意。不过 你要记住三个日子:二八天,三七天,四六天(共两个月),一定到我家来,晚了要误事的。
山伯高兴地答应了,却没有仔细想想那三个日子是什么意思。
山伯回家后,因为家境贫寒,迟迟不敢到祝家去,不觉错过了时间。后来,他做了鄞县的县
令,经过上虞,才去见祝英台。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只见英台从闺房中缓缓走出来,以罗扇遮面, 上前行礼道:“梁兄久等了! ”山伯不禁吃了一惊,原来跟自己同窗三年、联床而寝的学友,竟是 女扮男装的漂亮小姐!这时他才明白了英台路上说的那些暗示的话,知道她所说的妹妹正是她
自己。
“贤弟,”山伯怀着希望问,“你在路上跟愚兄说的话,可还记得?”
“临别时我嘱咐你二八、三七、四六三个日子来,可是你今天才来,太晚了,太晚了!”英台说
着流下了眼泪,“一个月前,已经由父母做主,把我许配马家了。”
山伯回到家中,悔恨交加,日夜思念英台,害起了相思病;病情一天天加重,无论吃什么灵丹 妙药也不见好转。
临死前,他叮嘱母亲,把自己的坟埋在由祝家到马家的大道旁。
第二年春天,英台出嫁了。当她乘坐的花轿走到山伯的坟旁时,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英台叫花轿停下来,自己走到坟前,拜了几拜,口中叨念着“比翼鸟……连理枝……请君坟…… 为我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这时忽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山伯的坟裂开了,英台揽起衣
裙,趁势一跃,跳进坟中。几个轿夫吓得目瞪口呆,急忙用手去拉,可是来不及了,只扯下一片裙 幅,一撒手变成了一只大蝴蝶,向天空翩翩飞舞。那裂开的坟穴慢慢合上了。
夜间,马家派人来掘墓,掘开一看,只有一具空棺,从里面扑棱棱飞出一对鸳鸯,直飞到马家
门前的大树上。
一只鸳鸯唱道:“马大郎,马大郎,昨日娶了亲,今日为何不拜堂? ”另一只鸳鸯 唱道:“马大郎,你好丑,昨日娶了亲,今日为何不吃酒?”马大郎听了又羞又恼,跳进河里淹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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