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交流]翻完了就扔的《俄罗斯民间故事》

这是二○○一年夏天从故乡赤峰地摊上寻来的旧书，只花了一元钱，其实可能连一元钱也不值，因为这本书实在是太破了，书脊开裂，书角完全卷边，后面还脱落了十几页正文，像一个邋遢不洁的乞丐，已根本没法子修补。

　　 为何要买下呢？是想翻查一遍，记下一段题跋，然后就把书扔掉。说不定哪一天会找到这“不能还魂”的旧书的新版。

　　 细读之下，悟出许多趣味，有不少发现。一是这本A．托尔斯泰著、任溶溶译的民间故事集，印刷于一九五三年，由上海时代出版社出版，有近半个世纪的历史了，怪不得这么残缺；二是这本书线绳装订，繁体鉴排，版式疏阔，内有非常传神的情节插图，其开本竟是今日正流行的超大三十二开，看起来煞是爽朗；三是书前有A．托尔斯泰的自序，正文分上下两卷，上卷五十一个故事，下卷六个故事，合计为五十七个故事。

　　 书内大部分故事的题目像伊索寓言，如《狐狸和兔子》、《野兽过冬的房子》、《狮子、梭鱼和人》、《哈符罗雪奇卡》、《小拇指》等；还有的故事题目冗长婉转，如《阿廖努施卡姐姐和伊凡努施卡弟弟》、《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去，带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来》、《返老还童苹果和起死回生水的童话》。

　　 这一束俄罗斯民间故事，是A．托尔斯泰根据各种民间流传版本进行的改写和再创作。他强调讲述这些故事不能用老一套的、“文学的”、文绉绉的语言，因为那样就会失去机智、清新的民间风格，“像蝴蝶翅膀上美妙而脆弱的图案，碰到了人的粗笨的手指给毁坏了一样。”他在《序》的结尾说：“我做这一种工作，是根据原来的风格的——我充满了信心，要贡献给各位读者一本真正民间的故事，有一切语言富藏和故事特点的人民创作。”

　　 狐狸可能是一切民间文学的第一号主角，这本要丢的破集子也不例外。顺手挑一个《狐狸和狼》的经典故事讲讲开头吧：从前有个老头儿，打了一雪橇的鱼。回家的半路，遇见一只死狐狸，就高兴地把它放在雪橇上，心想着好给老婆子做皮大衣领子。哪知那狐狸是装死，趁机把鱼扔出雪橇，“扔了一条又一条，扔了一条又一条”，当所有的鱼都扔完了，狐狸自己也偷偷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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