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叔讲故事之《姚子雪曲》
磅泊氓江从翠屏山角下蜿蜒流消而过,一叶孤舟顺江而下。回前诗:
五里裴回忍别,粮储依约有三年。液开瓮绿酷浓,洒呈歌馀兴未澜。
绿萼五岁那年,遇到一场灭顶之灾。险些丢掉了性命,父母在那次突出奇来险境丢掉了性命。她在漆黑不见五指洞穴里呆在不知多少时间摸索着巡找生命希望。靠饮泉水以不至于虚脱,就在精神极于淋溃之际,身体被瀑布冲出溶洞坠入了氓江。一位中年独臂尼姑援手将奄奄一息的江里捞了出来。搜遍全身也没找出证明女孩身份信息,唯一奇怪的是女孩双手捂胸好像在护着一件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独尼在她贴身怀内发现一个黄绫帛书,上面的字迹一船人没一个认得的。女孩醒来时,以前的事完全想不起来了,她失忆了。
当她再次此处旧地重游时已是十二年后的事情了穿上军服佩戴中士肩章了。而师父――那个独臂尼姑几年前早己作古。在一次与师父云游,邂逅母亲生前战友。虽绿芎极力否认,还是被对方当做故之遗孤收养了。
绿萼身世颇为显赫将门之后,祖辈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父母参加过自卫反击战,分别,时任连长副教导员,前途无量如果是活到现在不是少将超码也是大校。养母是亲母带出来新兵,养母现在肩头扛着二卵双星。
入伍三月的小姑娘剪了个门字型短发侧掩住腮红脯脯圆型苹果脸生的瓷娃般俊巧相。土黄色短袖小分领夏季衬衫下摆监色卡叽布裙一双晏论白色棉袜足下丁服呢黑布半高跟袢鞋新兵集训成绩优秀破格分配南京某驻军一家三甲中心医院心内科实习护士,接她是顶头上司老处女的护师李荺年纪约有二十六七岁,长肩披肩柳眉凤眼。驾驶一辆两厢红色夏莉出租车身着大红短袖鸡心领连衣裙高跟朱红皮凉鞋。来到目的地乘客下车掏钱付帐,女司机打开后备厢拎出小姑娘拉杆箱领着护士朝宿舍走去,调侃道:“看在你是我新收大徒弟份上,打的费就免了吧,但是有个前题,日后领到津贴费后一定得请到夫子庙珍舫斋里饕餮足矣。”
为了带好这个菜鸟般徒弟,早日成技术娴熟合格可造之材特意安排自己寝室内同吃同住知心知底不出一周两人便成了无语不谈的闺蜜。
李筠古论今知识源渊博令小菜鸟敬佩不已,一次小酌之后便把常年积压心头疑惑道于面前的大姐大。
李荷接过黄帛揣摩许久也不晓端倪,最后临摹一份拓本寄于老家让族内颇望极高四叔公解密;得出结果是足以令她颠覆人生的心魔――荔枝绿。
当绿萼实习期完,下到基层连队卫生队时时光已过一年有余肩章佩戴中士军衔。
中士所在部队乃是母亲当初服役连队,那些曾泾相识母亲的战友见到绿萼惊差万分,以为当年的大姐又重返人间,难怪养母将自己收到膝下。
当初养母见绿萼,便向老道姑打听绿萼身世,无论时间和地址都跟自己战友罹难之处十分吻合,更加坚信绿弯是自己亡友的遗孤。
于是长达三年板门店式谈判将瞻养绿萼问题摆在桌面。
眼看着绿萼到了上学年龄,再拖下去她的前途就毁坏了,养母真急了要跟老姓子动粗,老姑子笑道:“动武八个你不是我的对方,杖势欺人也不是你的风格不然也不用等到三年以后,金钱你连小徒的心都买不动更甭说我了。”
养母跪在道姑膝下磕破了头,痛哭流涕气求道姑念在忘人份上不要执迷不悟了。
养母那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一番大道理终于让老道姑妥协了,从此便在爱徒面前失踪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天存在那绿萼决不会回心转意。
漫长的岁月养母与绿萼心中一道鸿沟久久抹之不去,只到养母临终之际那颗赤枕之心默默融化绿萼冰冷的心。
母亲的牺牲对她来说使终是个迷,之前曾不止一次问养母,每逢此刻她老人家哭的是如丧考妣。总是附掩说孩子你还小待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当养母弥留之际绿萼再提此事,养母已说不出话来。
如今,这里有这么多父母战友,便向她们打听自己父母牺牲经过,那时令人心酸的往事不堪回首。被走访人们总以事件牵系军事机密不能泄露而搪塞不愿谈起往事。后来,在附近古僰寨里女医生阿依妹哪里了解到早年一些零碎佚事。
阿依妹曾是攀枝花地区钢厂子弟学校一名初中生,文革初中断学业参加红卫兵走遍大江南北搞串连,回来后进了工厂一年后调入文工团将一个苦大仇深的吴清华活脱脱给演活了轰动西南。不久被成都军区某文工团看好特招成为一名文艺兵,可惜好景不长在一次巡演途中遭遇车祸团里五个专演吴清华女孩子三个专演下半场的吴清华直接命丧黄泉,另一与她轮还演上半场的吴清华虽捡回半条命终身落了个残废,伤的最轻的她虽无大大碍跛脚一时难愈忍痛离开了部队。当时响应伟大领袖毛 之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广阔天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便在山寨里落了户。
在扎根农村漫长岁月里由于根红苗正一直做为模范典行被彰显标榜。田间地头绝对是把插秧种稻好手,修建水库又是勇担重担不让须眉的铁姑娘队队长。阶级斗争大方向的风口浪尖上她又是三八民兵排排长。所以她的新闻照片频繁在报利出现。由其中1974年的秋季某刋画报封面那张英姿飒爽彩色照片使她格外的亮眼。一身草绿解放服扎在武装带胸挂子弹袋左衣口袋上方别着红太阳像章右肩挎着上了刺刀的钢枪左臂上别戴着民兵黄字的红袖箍,手里拿起语录本。从红卫兵大串连直至被隔离审查期间一年四季几乎总是上下一身解放绿,自达成立民兵排后县级武装部门先后发给她们三十套男式士兵军装除了八少数知青经常着装之外村里少数民族的姐妹先后出嫁寨外跟本没有去领。所以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之间,认识她的人几乎没见过她穿其它颜色的衣服。她有一头令女人们羡慕的长长的秀发,平常梳着两根黑油油的齐腰长麻花辫。后来她的的事迹被编成小曲到处传唱。
事情原由是这样三个月前女排长每夜照例带着手下的女民兵在村外站岗巡逻。更深夜静时,生产队里唯一懂得医术的老毕摩鬼鬼祟崇窜出老林之中在一处荒坟旁刨坑埋了一个油纸包,结果被女民兵逮了个正着,取出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竞是几本已经发了黄线装古本大略翻看几页,没看出所以然来只得人赃并获连夜送往公社民兵营部去。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难勉有个头疼脑热的,老毕摩在押期间,僰寨里生疼的人总要回想起那个牛鬼蛇神来。村里不能没有医生,更不能容无产阶级专政下医疗阵营里混进黑五类分子。于是兼任团支书的女排长阿依果又多了个兼职赤脚医生为此她被派往县里大医院培训了半年。成为赤脚医生后才弄懂被她烧着的封建残余大毒草,就是毕摩荫藏几本发黄线装书竞是古僰先辈遗留下有关祁黄之术孤本书。她的第一个病人是村支书,不久就死了临终嘱咐自己肩上重担就交给阿依果来担了,二年后,正值飞黄腾达到顶峰极限时时,风云突变天下格局发生大裂缝。父亲自杀了自己也被村支书座位上拉下来送进洗脑班隔离审查了。
那些曾被她父亲打压下的地富反坏右纷纷出笼开始对她父女发难,父亲死了没算完血债就在女儿身上来还吧。
她的父亲是在金沙江畔一个彝族奴隶娃子达小爹妈被恶霸土司剥削死了,不久便跟着刘伯承一起闹革命去了解救大西南时在重庆认识一个阿坝理县羌族一个姑娘,早先也是个苦大仇深无父无母的穷孩子四过草地参加了妇女团西渡黄河祁连山下险些丢了小命,追随李先念从新疆来到延安进抗大成为一名八路军女战士。如今二十六七了还没个婆家,她还不着急哪,却把身边那些战友大姐急的了不的。经人摄合嫁比她大四岁彖家汉子,来年生下个闺女一家三口天伦之乐。
父亲抗美援朝结束回国后转业到了地方参与一个新兴工业城市严州市渡口工业区的经济建设,这里曾在全球钒矿蓄最佳丰富之地,十年后,他已是国家大型钢铁基地之重工企业的厂长了。文攻武卫时领着一帮造反派和老婆领导着另一帮造反派打的是生灵涂炭。最终以妻子饮弹自裁另一派而失败告,顺利成章当上了革委会主任。直到粉碎四人帮后畏罪自杀,从此升任村支书女赤脚医生从高高青云之上人生一落千丈厄运低至深谷。
七六年的岁未,她妈妈当年参加武斗那一派翻身做了主人。这些人没有记住她妈妈的好处,却不忘记他父亲的坏处。阿依果被隔离审查关押进学习班的禁闭室里,倍受煎熬。初冬之际依然单溥之身仅穿红色晴论秋衣秋裤和草绿卡叽服军装夜晚睡觉之处硬板床也只是铺了伴绿绒军毯和一件军棉大衣。难道说姑娘不冷吗?冷,就是再冷也不肯那些畏利是图的伪君子低下高昂的头,因此那些管制人员心生恶意有意刁难于她。即便有热心乡亲送来食品和衣物,也被心怀不叵恶奴们挡在门外。他们为什么要虐待一个文静弱女子吗?这其中令有隐情;当初负责审专案组的小头目垂涎阿依果之美貌竟无耻提出厚颜条件,只要对方答应肯嫁给他为妻便可还她人身自由。
那知八年间政治烈火早已把看似文雅娴熟女锻炼成性格钢烈性情女,立刻严持加以拒绝。
专案们上的小头目怒羞成怒嗦使手下成员暗地里对阿依果动用了私刑。逼迫其供认四害横行之日怎么迫害致死老支书的罪行,阿依果面对无中有生欲加之罪拒以力争刑讯室设在镇子东头临江一座古老天妃庙内。四青时,大殿供台上妈祖像砸了个西巴烂,四壁彩画及屋顶五颜六色雕梁画柱全被铲了个面目皆非,后来大院建起了社办面粉厂,正殿改成原材储备仓库。
起初,是社里妇联主任带着一帮五大三粗悍妇们押解五花大绑女犯来至大殿里反背吊在横梁下,她们将女囚双足绑在一齐坠了竹篮子并往里面堆满粮食。
早年间,这些养尊触优公社里女干部发配铁姑娘队里参加修坝建设半年来劳改犯般苦力使她们对当时顶头上司积恕颇多,其原因是官大三级平时做威做福惯了小头目不得屈身一个村队出身低微小人物整日里吆五喝六,内心里产生不平衡阴恶面,如今面对案上肉再不发泄出心中恶气实在是枉活人世。
她们原想凭谁被吊一夜,次日清晨放下来定会像个霜打蔫茄,只会跪地求饶摇尾乞怜,结果第二天完全出乎她们意料之外。
于是她们把面前倔强小女子拉到红漆柱前通身上下捆绑了个结结实实,开始用马鞭沾上冷水较番抽打,几度昏迷被井水浅醒接着再打从上午到黄昏直打的衣不遮体遍体鳞伤。后来,专案组长听到现实中的活清华把自己骂做赛霸天,顿时气撞顶梁令命喽罗瓜牙给当今的吴清华式阿依果恶毒的上了老虎凳。打手们将她邦在从前庙中摆放香烛的红油漆的长条几案上,脚跟处垫上一块块红砖。
恶人们找来一串让色朝天椒用刀切碎了倒入几来来姑娘解手的尿桶里,放在火上加热后用姑娘脚穿绿胶鞋勺出尿桶里滚烫寸嗽椒水强行灌入她的嘴里小腹渐通圆鼓起时为防止对方呕吐将其脚上一双尼龙红袜扒下揉成团堵进她的口中。
专案组法西斯般暴行引起社会各层人士激大反响,惊动了北京直接派出专员调查此事。在地方公安部门协同下来尸并翠山麓氓水江畔旁石榴园里挖坑刨出一个麻袋,打开一看活埋了将四个小时前任女支书居然一息尚存。
就在女囚熬刑一夜,灌了一肚子渗了椒水屎尿汤子之后便不醒人事,黎明时分专案组听说上面来人调查此案不禁慌了神,将不知死活的女犯四马攒蹄捆绑了手脚,黑布条蒙住了眼睛装入麻袋用吉普车拉至郊外挖坑给埋了。调查人员来了以后,专案组呈报女犯已畏罪自杀,不想现实版洪常青式调查官为人秉性耿直定要活要见尸死要见尸。
幸亏女知青被灌了一肚子屎尿汤子瞥了口气,否则埋于地下决碍不过四个钟头。随着三中全会召开之后,专案组那派的靠山倒台,而那个“赛霸天”小头目随即也消声灭迹无了踪影。
阿依果经过慎重审查,虽说四害横行期间该女犯站错了队但八年里并无大恶,便被放了出来。人虽然出来了,一条腿却断了。以前被她整治过的老毕摩不计前嫌以德报冤为她治好了腿,就连多年前有点跛脚旧疾也已根治。从此该女不问政潜心钻研医术并拜老医生为师情如父女,老医生将当年批为“大毒草”几本珍贵医书记载秘方豪无保留传给女徒弟,那女徒做了两年赤脚医生有着扎实的基础加上刻苦好学在老医生过世之后已成为当地名望彼高女医生在百姓当中留下极好口碑。所有的知青陆续都返城了唯独她没有,一是孤苦伶仃的她孑然一身早已无家可回,二最重要是寨子里的老百姓都把她视为亲闺女看待。亲情之间早已成为不可分割一部分。
八十年代初,西南某部一支医疗小分队短期拉练驻扎在依山傍水的山寨遥相对应竹海翠林坳谷之中。平常除训练之余并与当地蒙民泽演军爱民民拥军鱼水深情。大多卫生队员都是去冬刚刚入伍新兵十六七八岁蓬勃向上,四分之一来西南边陲八少数民族女儿,藏蒙维回苗黎壮瑶各族都有,体现出五十六朵花大团结荣和气氛。
部队里有个来自黔湘渝三苗的女孩叫仰莴窕今年十九岁,虽说年纪不大却是军龄较长资深颇高的老兵了。北京来的一新兵对她佩服五体投地,整日跟屁虫似的形影不离像她勤务员似的,回想四年前自己也像她这个年纪何尝不是和她这般稔在绿弯母亲身边活脱脱一个跟屁虫。当时正在打仗,她们所在救护队与正规大部队失散被敌兵赶进丛林之中。一个多月后当她历经艰险撤回祖国时简直和原始野人一般无二,若不是绿萼的母亲几经援手。她就算九命猫也早魂丧异乡了。
北京刚入伍小兵今年十六岁,精明强干业务拔尖没人知道她是李副军长的五丫头。起初她对苗家这个大头兵并不好感,甚至见她整天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唱个不停有些烦感。有一次听她唱到自己的三嫂身陷重林与敌周旋的英雄故事后,态度有着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仰莴窕入伍前曾跟老苗医外公长年上山采药积累了大量苗家医术这方面知识,小北京五丫头极力接触苗家大头兵仰莴窕,有意识让她在在自己的身上看到当年她的身影,让她过足彰显当年嫂子那般神彩。这让身边战友大为不解以这个小北京,古灵精怪小蹄子怎会依附于四达发达苗家傻大姐身边摇尾巴哪?
苗族姑娘至死也想不道,那五丫头竟是绿萼小姑姑。否则的话她情愿倒过来去做小北京身边的跟屁虫,有时她隐约感会到许多方方面面她的小跟班有意谦让自己,其愿因是若有人暗里敢对绿蒡她娘便伴,苗姐第一时间会拔刀和那人玩命。对于小北京跟苗家姐姐寻山采药,事出有因的。当年丛林之战苗姐还是个孩子傻乎乎除了唱歌啥也不懂,本来她是文工团的结果阴差阳错的现在做了卫生员。那会子小北京的三嫂已怀上了绿萼一方面拖着不适身体指挥战斗,另一万面还要处处护着苗家小妹子。直至于后来生下绿萼,时身子骨落下烦固病根久治不愈,起因于久困丛林蜜不可分的。
苗姐是军中有名的憨大姐,心眼直认死理。绿萼妈只所以落了一身子病有相当一部分是由于她的拖累而造成的,别人怎么想她不知道,首先她自己是这么想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每处一地,就去当她采些草药给绿萼妈虽效果其畏,但她仍旧不懈努力坚持着。
小北京毅无反顾成为苗大姐的徒弟,凌晨战友们还是帐蓬里熟睡时,这师徒俩以开始翠岭中开始采药了。
苗大姐在彝寨里认识了一个与她臭味相投女人,她就是在山上采药总碰面的女医生阿依果。几个相试经历让她们心心相印。都是文工团出身,一个爱唱一个爱跳。又对古老传承医术情有独钟,性格毫迈脾气又合的来自然便成了好朋友。得知师徒俩采药的原由,主动帮着她俩给采集相关草药。
大清早三人山道碰面询问患者病情是否有所好转,五丫头轻轻摇了摇头。女医生不禁皱眉思索应策,苗大姐又是心信实足打气道。只要持之以恒找下去总会找到对症的良药的。
女医生叹了口气,说老师生前曾提一味奇药思来想去觉得是治疗你们病号是最好良药。苗姐闻听心喜若狂地忙问神药出处。
女医生连连摇头,此药产自险峰峭壁。跟木非人类可摘取。师父年青时曾探试两最终以风险太大为了安全终究还是放弃了。苗姐不禁有些暗然,追问她可去过此地。女医生摇头并对她打消这个念头。否则九死一生。
女医生离身后,五丫头直勾勾眼色苗姐。从目光中可以看出,哪意思在问你决定冒险前去采药了?苗家大姐外表看似呆憨,内心却一点边不傻。她十分清楚一但自己认可,那小北京会铁了心和自己一同前往。倘若牵连这个小姑娘受在任何伤害,她自己万万不会去做的。别看小北京那可是人精,苗家那点花花肠子怎能瞒得过她的法眼。她太了解眼前这位老大姐了,唯一能做到就是表现比对方还坚定要去涉险采药。迫使对方不要采取冒险行动,而且跟的更紧了对方上厕所也不放过。有这么死死看着,那么精明小北京还是把眼前傻大姐给看丢了。
第三天夜里天空开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轮到该换岗了也没见人上来,依往类似情况也常发生。遇上雨雪天气新兵来换岗此刻苗大姐便会派出大姐派头让新兵回去休息自已顶她站完下一班岗,一开始对方象征去打个照面,再后来照面边免了。苗姐边不介意只是极不情和她一齐当班,苗无所谓该你们时双岗轮到我时独岗。深更半夜当她一路高唱独自走到哨位时,惊奇发现一向与自己道不同而不相为谋的小北京此时早已持枪站在雪地里,并且十分对她说班长同志我对你有意见站岗时都是两人一岗凭什么你要独自一岗?为了杜绝你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的漫延,所以我决定今后每当你独自站岗我就过来监督你。其实苗家大姐并非班长,总爱在新兵们面前摆出一副将军风度故而被众云戏讽班长多有嘲意。
更加令她费解的是这个桀骜不驯林黛玉式五丫头简直变了就像小说红楼梦里的板儿姥姥见到巧姐的娘那样马首是瞻,那阵势就如同自己在绿萼妈面前唯命从事。直到死苗家大姐也没能解开心中迷团。
当小北京取来雨衣时,苗姐全身已被雨淋湿透。五丫头劝其换衣苗家大姐不意为然,后来发现苗家身休微颤手试额面有些烫手便说班长你感冒在发高烧,这里我顶着你赶紧回来休息。苗姐莞尔一笑别大惊小怪我没事撑得住,小北京急了执童耍背大姐要到山下公社医院急诊。苗姐笑道你糊涂啥?咱们条件再不及也比下边好多了。放心吧我回来休息便是喝碗白开水第二天保管没事,说罢便辞了五丫回后面军帐去了。
后半夜五丫下岗回了帐蓬,发现苗姐不在帐内时整个中枢神经一下子漰垮了下来。她疯狂喊醒威信颇高的三位法老。
军演结束,宿营地一二把手的队长及教导员去参加导演部总结表彰大会未归,被尊三住法老的藏蒙维女兵暂时统领救护所一切军政大权。
三位法老指的是藏蒙维三位女兵,大致情景与苗姐略同,只是军龄稍晚苗姐一年,文工团撤制后保送军卫学校短训分配师属医院虽未经历丛林之战也资历颇高。
小北京声泪俱下,求说三位拯救苗姐。三者懵然,设那么严重吧。虽说苗家大姐平常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袖精兮兮见怪不怪了。但说她亳无边际是为只是一个传说去赴汤蹈火,却是有点离谱。甚至有些怀凝小北京有被其所染,脑神经大概已出现紊乱。
直到翌日天空大亮苗姐依然音信皆无,大家伙这才信了小北京所说的一切。大雨不停在下,部队随时会接到命令开拔。千斤重担压在三位法老的肩头,那就是必须在班师之前找回那个惹是生非的泼猴精。
五丫头坚持与她仨一同前往却遭到严重碰壁,三法老责令与小北京交往过密三个女孩务必要看守管好她,倘若擅离营区可以直接绑了小北京。为了慎重期间,又带了晚她仨人一年入伍的固原回族姑娘和海南五指山区的黎族姑娘五个人荷枪实弹一同前往天坑搭救苗族姑娘。
很快下达了班师旨令。教导员只是用电话传达上峰指示也没与下属打个照面便直接返回了所在医院。
四十分钟后,三辆卡车开到了驻地。姑娘们开始忙碌拆帐蓬卸床铺整理器械只到大中午才消停下来,只等着三位法老寻回淘气熊丫头后好上车开拔。
此刻三名肩负重任小女兵面带焦虑,在人群寻觅着,逢人便问看见小北京没有?众人一口同音刚才还见她往车上搬东西哪?三人急问现在哪?
所有人都穿着军用雨衣风帽遮在钢盔上,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清点人数大家都傻眼了,三女孩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没有把小北京给绑起来。
好在发现及时三个女孩子带上枪前去大山深处将小北京找回来。临行前嘱吒大家下午五点她们要是没回来,就不要再等了立刻出发更不要再派任何人来找我们了。
下午二点钟左右,途经一个小山坡。发现附近不远处坳凹底有片小桑林,阴约看到有人影在晃动。她们朝林子方向奔过去,打算打听下有没有发现小北京的信息。结果走进一看发现有个老太婆在一棵树下上了吊,赶紧的七手八脚将老人家放下来抢救妇一阵子才把老人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
老人向三姐妹叙述道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孙女死去了,这是准备下山到镇里买口棺材将女儿盛敛后,走着走着越想越伤心当经过小树林时便起丁轻生的念头。
三个女兵轮番劝慰并且答应帮助老太到镇上弄口棺材上来将其孙女入土为安,竟将觅友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文星镇子中心有座古庙,破四旧时给打了。下放户李四举家迁移镇上,将破庙修整一番这在此地安了家多年后政策放宽李四婆便在自家开了个杂货店小日子过的挺舒坦的。李四是个手艺人八大能什么都会干手里有两钱后庄稼地也不种了就在杂货铺左边开了个铁匠铺,生意做大了又在杂活铺右边又开了木匠铺,白日里黑夜里一家子人都在忙下不停。
老婆婆和三个女兵找上门时,可把李四婆乐坏了。三年前副镇长一个外甥女高考落榜后找到舅舅让他帮自己找份工作。于是副镇长托后门把他外甥女硬塞到乡邮政所上班,不曾想没三月那女孩得了个急症死在了班上。所长真足有苦难只好找到李四出高价连夜赶制一副上好的棺材,没曾想副镇长的外甥竟被山寨里的那个女神医阿依果给治活了。后来棺材一直闭置后院竹棚内无人问津,而今买棺之人寻上门来赶紧领上她们进后院看货。那是一口红黎木大棺侧板厚度几乎超出普通棺材的头板厚度其重量远远超出了一般棺材的两倍。外表面走了五遍朱红大漆,盖板裂开一条斜缝里侧也刷了遍绿油漆。
老婆婆只看一眼便点头买下了从怀中摸出一片巴掌大金叶子交给了李四婆,那李四婆跟着丈夫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岂有不认金子的道理立马接在手中满口应允。她的丈夫一人清早便带三个儿子开拖拉机装了满车的锻造好铁器百十里外跟买主送货去了。她也不等父子四人回来了生怕迟者生变都是老婆婆再后悔要回去那可就煮熟鸭子要给飞走了。她也顾不了风吹雨淋了直接跑到附近镇高中唤回万一在念书两个女儿套上自家牛车和三个女兵费尽周折终于将棺材装上木架牛车,取来大匹红布遮住棺材并将牛车送给了老婆婆欢天喜地的把她们送出镇来。
牛车一直走了大半夜来到一座宏伟庙宇前老婆婆跳下牛车说声到了把牛栓在庙前旗杆推开红木山门走了进去,三个女兵感到奇怪一路上怎么没有看见来时那片桑林哪?只好跟了进去问婆婆你孙女停丧在哪里?婆婆一指红墙绿瓦大殿说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就看见了。
三个女娃子推开格扇双门步入殿堂,里面烛火明亮。就发现自己战友小北京的雨衣钢盔和背包水壶零散堆放在一根粗大红漆立柱旁帆布挎包和一双绿色解放胶鞋底朝上丢在军被之上。不约抬头向上观望不由大吃一惊,但见一位姑娘手脚被博口眼蒙堵吊在中央横梁处。正是她们急于要找的女战友五丫头。三个人手忙脚乱慌不迭将小北京解下放倒在地,捡起旁边水壶给小北京灌了几口水才勉强缓过一口气来。三人忙问小北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竞足谁把她吊在房樑上哪?
五丫头气的破口大骂说白天路过一片桑林结果被你仨人分头给堵上了不由分说扯取我身上雨衣及身后背将我按在军被上用背包带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吊在一棵大树杈上。我大声争辩你三个坏透了居然扒掉我脚上军鞋脱了绿袜塞进我嘴里,这还不算又把我小腿裹着绑腿带取下蒙侄我的双眼。这会子又假惺问我这足怎么回事?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四事?
总爱和京片子抬杠的山里红恼怒叱责着对方,简直是一派胡。我们仨整下午帮着孤寡老人五保户助人为乐哪来的闲功夫来和你瞎折腾,连你个人毛没见到哪来的把你绑住吊起来的说法。山里红来自鸡鸣三省风铃渡口,黄河岸边成长女娃满口土语酸溜溜的,因此小北京的她起了个山里红的绰号。对方不甘示弱也给她起了个京片子的绰号。
小北京听了山里红辩解,冷冷说助人为乐,啍助什么乐。
山里红没好气道买棺材。
小北京把头转向阿来妹盯着对方,阿拉妹一里甜润的吴语高个白镜文弱从不说慌。
她说的是真的,棺材就在门口外停着哪。
小北京无语低头开始往脚上穿着自己的鞋袜并将绑腿带重新扎门上右小退肚上。左右斜肩挎上军包和水壶重新束上腰间的武装带,
一向和五丫头关系最铁的洛阳妹袁嫄解下胸前子弹带替小北京带上胸前将手中冲锋步枪递给她住地一把搀起小北京。开口道:这里透着说不出的斜乎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阿拉妹捡起钢盔小北京无檐军帽头上。山里红胡乱将被裤裹了个包扎带拎起匆匆紧随其后走出庙门。
牛车旁三位法老个个一脸凝重盯着四个女兵走出庙门。山里红尴尬指着小北京干笑说她特别担心你们安危,所以一齐出来找你们来着。
藏族卓玛脸阴的骇人一字一句问:“我临行之前怎么交待你们的,大家老实给营盘规规距距呆着,就是我等最大的安全”
“她也是为你们好。”山里红说着用肘捣了下小北京:“你说是不?”
卓玛无奈摇摇头:好过满了就不好了。我曾说过她不听话了暂切先绑起来,省的再生事端。
山里红疑问现在耍绑吗?
“当然!手脚都耍绑上搁进棺材里去,等我们找回失踪者再放她出来不迟,我不想看到那个失踪人找回后,这个未失踪的却失踪了。”只见她单臂一挥盖板将被推离棺口,头也不回领着蒙维二女瞬间消失黑夜之中。
山里红丢下被包抓起背包带走到小北京身后,报歉道对不起暂时先委屈一下。
小北京顺从将手背于腰后心道也不是第一遭委屈一下了,但能找回苗家姐姐就算杀了我也无怨无悔。
袁源将裤子铺于板底亲自跳进棺材里试了试,才满意爬出来。山里对小北京五花大绑心满意足甚至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精艺小北京被勒得皱眉咧嘴痛苦难当此时的阿拉妹也蹲下身来用长长背包带将小北京双脚并拢一圈一圈机械般的缠浇着娇小姑娘为气显的格外大简直要小北京脚弯处二个踝骨勒断似的。
而源源表显更加怪异扯掉一条江布条中间系了大拳头大小结满满塞入小北京嘴巴里将两头红布头压住小北京两条中间扯弯辨梢于耳跟扎红头绳在耳苔处麻花辩子在后脖后两头栓在一齐。随后又扯下一条布头蒙上双眼连同脑后军布帽一齐扎起来。长长红布开始在小北京身体缠浇着仅露出头和脚来,小北京内心充满侠想她看到了苗家姐姐互朝她走来。小北京被三个战友抬起放进榴材里,袁源将她的军被盖衷满红布身体上最后三个女兵合上封上了天板。
老婆婆神密出现在她们身后,问你们把我的乖孙女盛敛好了吗,三人机械般点点头。老婆婆递过六根把条让她们按进两侧合缝间卡槽内用锤子将钉子钉在把条上,又取过长钉将棺材盖牢牢钉死在棺材板上。
老婆婆找来三把钢锹引她们来到庙后一处水洼旁,说这里风水奇特埋葬我的孙女是极佳基穴。
三个女兵开始很卖力挖坑,不多时深坑就给挖了出来。老婆婆赶来了牛车停在深坑边,三个女娃没费多大力便把棺材推下了车,四平八稳落入墓坑里。老婆婆从牛车里拿起小北京穿过雨衣遮在棺材上,三个女兵木然地往坑里填土不多时一个大大的坟头堆了。铁锹放在木架车上,老牛驾着木车不知去了何方。
老婆婆问三个女兵你们是不是要去找人呀?女兵们连连点头。婆婆就说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跟我来吧。
三个女兵跟在老婆婆的身后一步一步朝大山里找去。
雨停时,天空已蒙蒙泛亮。庙宇随着迷雾散去消失的天影无踪桑林处一处水堆旁独零零矗着江胶泥巴堆起的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