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你是否会禁不住的问:今天的花花草草还是昨天的花花草草,今天的太阳还是昨天的太阳吗?
如果是,那么接下来的故事也许就不会发生;如果不是,那么请你回答我:今天睡在你上铺的室友,还是昨天睡在你上铺的室友吗?今天和你接吻的恋人,还是昨天和你牵手的那个恋人吗?
(一)
五年前,我在一座小城市求学。
我说起这座城市的名字,应该很多人会觉得陌生。但是我如果提起一个神话故事,中华儿女,应该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愚公移山的神话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城市的西北面就是传说中的王屋山。
济源,正是这座城市独有的名字。
济源的天很蓝,道路很开阔,人也不多,没有大城市的那种喧嚣。再加上愚公移山这般的神话故事,我想这正是我当初选择它的原因。
或许说,是它选择了我。
直到现在,我都一直觉得,济源是一座很适合养老的城市。
五年前的我,就在这样的一座城市中成长着,学习着。顺带的写一写故事。
求真文学社,一群热爱文学的年轻人,撑起的一片家园,一个大家庭,我就在这个大家庭中,我是其中的一份子。我们都热爱文学,热爱创作。
社团里有个恐怖故事专栏,我就在这个专栏下写故事,我写的都是恐怖故事。
一天下午,我正在我的工作室,赶写我的故事。抬眼望去,看到门外面有一个女孩子,正探着头往我的工作室探望。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是一件紧身的浅蓝牛仔裤,配着她一身长发,显得特别的阳光有朝气。
她见我抬头看了她,就冲我笑了一笑,然后轻轻地敲了下门。
她的意思是:我可以进来吗?
我当然欢迎。就朝她招了招手,微笑着说了句:请进。
我想,不管是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遇到这样的女孩子,都不会拒绝的。
她进来之后,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轻声的向我问道:周德中在吗?我找他!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有三秒钟,然后说道:我就是。
然后她激动的说道:你就是周德中啊。
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几乎都贴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就是一些欣赏加略显恭维的话。此处省略五十八个字。
“你等下有空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有个习惯,当我不了解别人具体打算的时候,我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观点。
“我想让你陪我吃顿晚饭。”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些许不自信。她是在害怕我会拒绝?
我看了看手机,下午四点三十八分。我还要赶写我的故事,因为这是明天早上,校报上要刊登的。
我对她说道:今天恐怕不行,我要赶写稿子。你看,明天晚上怎么样?
她说:好。那我明天怎么联系你?
“这是我的QQ和手机号,任何一种方式都可以联系到我。”我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串的数字,递给了她。
她离开了,拿着我递给她的纸条离开了。我继续写我的故事。
我写的故事是个周连载的故事,从开始到结尾连载七天,明天是第一天。故事的名称叫做《假装情侣》,讲的是两个之前并不相识的男女,相约玩了一个游戏,他们两个要在游戏中做一个星期的情侣,并且在这一星期中亲身经历某些既惊悚刺激,又匪夷所思的事。
而我觉得刚才那位穿着白T恤,浅蓝牛仔裤的长发女孩约我吃饭的故事,正是我故事中所需要的男女间美丽的邂逅,我决定把这段写进我的故事里,写进《假装情侣》里。
我把《假装情侣》中之前已经写过的两人相遇的场景和故事给换了,换成了刚才我亲身经历的这段故事。我决定把原来故事中的女孩的名字也给换下,换成现实中女孩的真实名字。正当我要向读者介绍这位漂亮女孩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竟然连她姓什么,叫什么,以及她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我对她一无所知,而她却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我的QQ,我的手机号。
如果未知的事物意味着恐怖,这是否就是恐怖中的一种?
我决定给她重新起一个名字,给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起名字,本就是写书人的最擅长的事情。
我要给她起个名字,一个叫做浆小浆的名字,一个只属于我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名字。
(二)
送走了女孩,送走了月光,面对着初生的太阳,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站在这么明媚的阳光下,不禁会问:今天的花花草草还是昨天的花花草草,今天的太阳还是昨天的太阳吗?
或者说,昨天打过照面的人,今天再次遇到,还是昨天遇到的那个人吗?
我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太深邃了。关于空间、时间,我总觉得它们很恐怖。
它们让多少故事变成了真实,又让多少真实变成了故事。
它们历经了亿万斯年,不知掩藏了多少罪恶、多少谜团,多少未知。
这天下午临近晚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下,是个未知的号码,归属地也显示的未知,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她打的,那个昨天到我办公室,我给她起名叫做浆小浆的女孩。
时间尚早,我就和她在学校正门前的世纪广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她对我说道。
“那你感觉中的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我向她问道。
她仰头看了看学校图书馆大楼上的时钟,回头扭向了我,表情故作严肃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接着,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可爱。紧跟着,我也笑了。
“你怎么不问我?”她向我问道。
“问你为什么找我跟你一起吃晚饭?”
“不,我说的是问我的名字。”她竟然娇羞的低下了头。
“我不用问,我知道你的名字。”
“你知道?”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不瞒你说,我把你写进了我的故事。在故事里,我给你起了一个名字,一个叫做浆小浆的名字。”
“浆小浆?我喜欢!你以后就叫我浆小浆好了。”她说完之后竟然开心的跳了起了。
她的举动,再次让我领略了她的天真,可爱与活泼。
待她开心过后,我突然意识到,故作浪漫的我,竟然错过了问她真实名字的最佳机会。
现在她有我送她的浆小浆,不管她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当我向她问起她是谁的时候,她都会拿浆小浆这个名字搪塞我。因为这个名字是我给她起的,是我和她之间的专属名字。
那么,她真实的名字叫什么,我还是一无所知。她用浆小浆这个名字,让我对她的了解成了一个迷。
不知道她的回答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是有心,那她的心机太深了,深的我可怕。
“你约我来,只是为了吃顿饭?”我带着疑惑的眼睛,看向了坐在我对面的浆小浆。
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在中国篮球城的上岛咖啡厅坐了下来,中国篮球场就在世纪广场的西边,它们中间仅仅隔了一条马路。
她用手晃了晃手中的茶勺,微微的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昨天见你的时候看到你在写故事,写的什么故事可以给我讲讲吗?我想听你亲口讲!
她这是在转移话题。
难道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约我来的真实目的?
但是我是一个写故事的人,当别人让我讲自己故事的时候,我又怎能好意思拒绝?何况是这么一个不讨人厌的姑娘。
“我在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他们不是情侣,却非要生活在一起;他们对彼此并不太熟悉,却又故作亲密;他们不安于平静,他们一度的寻找刺激。”
虽然我不讨厌她,但是并不意味着我没有警惕之心。所以我给她讲的很朦胧,很缥缈。
“让我猜猜。”她不等我表决,就继续的说道:他们两个应该是偶然间认识,然后相约玩了一个游戏,游戏中他们是对情侣,这是一个有时间周期性的游戏,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周,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的的事情,其中不乏惊悚和刺激。
我不得不承认,她全都猜中了。
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会读心术?
我有目的的对她说道:你的联想力很丰富,不出来写故事,真的是屈了才。
她笑了笑说:你真是太高看我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她笑的很诡异,就像,就像通常为了要掩饰一个秘密,才发出的那种笑一样。
她有秘密?
不容我细想,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再次震惊了我。
“这些都是我想找你做的,你是从哪里获知的?竟然还写到了自己的故事里。”
她这是在扭转局面,她这是在颠倒乾坤,她不甘于处在被动的位置。
但是突然听到这句话的我,头皮猛地炸了一下。
如果是她的想法在前,我写出《假装情侣》故事的灵感,是不是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灌输给我的?
如果我的故事灵感是我自己的,她竟然全猜中了,她是不是真的能读透我的心,读透你的心,读透任何一个人的心?
你总不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巧合吧?如果是巧合,这种巧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在早早之前,已经被某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物种安排好了故事,我们都是故事中的人,我们一直都在被它们操控着。
叫不出是什么的物种?它们在人类不知道的地方操控着我们,想想都好恐怖!
我拒绝了她。
不管她出于任何目的,我都坚决的拒绝了她。我不想让书写的故事,延续到真实的世界,延续到生活,而且是我自己的生活。
咖啡厅本身应该是一个舒心的,放松心情的地方,但我却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这场约会。
标签: 适合情侣之间的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