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黄岩寓言流派
马筑生(贵阳学院副教授)
一、黄岩寓言流派成形
班固在《幽通赋》里说:“道混成而分流兮,术同源而分流”。纵观中国文学,凡是文学发展得比较繁荣的时候,大都是文学流派形成最多的时候。中国当代寓言文学创作繁荣,我认为客观上存在着许多独具美学特征的不同的流派。比如:以叶澍、孙建江为代表的微寓言流派;以吴广孝为代表的散文诗风格寓言流派;以杨啸、刘征为代表的诗体寓言流派;以马长山、余途、程思良为代表的闪小说寓言流派;以张鹤鸣为代表的戏剧寓言流派;以彭文席为代表的童话寓言流派;以邱来根、梁临芳为代表的黄岩寓言流派;以凡夫为代表的襄阳寓言流派等等。
这些寓言文学流派都是在新中国建立后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这些寓言流派的作家,思想倾向、文学观点、创作风格和审美追求基本相同或者相近,他们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形成一个作家群,形成寓言文学派别。这些同流派的寓言作家群,或认识或不认识;或在同一地域或不在同一地域。
我认为,黄岩寓言流派始成于上世纪80年代。这个流派的成型,主要得益于温州的被誉为“新中国寓言文学的开篇人、奠基人”的金江先生。上世纪50年代,解普定就师从金江。一直以来,黄岩作家的作品风格,在全国都有一定的影响。
黄岩寓言作家群有意无意地具有了不同程度的谢普定、梁临芳、邱来根寓言作品的审美规范,形成了具有黄岩地域特征的寓言文学审美特征。这种审美特征,糅杂着金江寓言的因子。这是一种师承和创新的表现。比如谢普定、梁临芳师从金江;邱来根、梁临芳、许健武等都师从谢普定。从解普定、夏矛、郑钦南到梁临芳、王禄鑫、许健武再到邱来根、林海蓓、解灵礼、许岩昌,以及黄岩北城小学的一批师生,黄岩寓言风格代代相袭。寓言这种古老的文学体裁,经过他们的传承、创新、传播,逐渐形成为具有鲜明特色的黄岩寓言流派。这个流派的作家群,拥有邱来根、王禄鑫、郑钦南、阿童、许岩昌、梁临芳、虞巍萍、夏茅、林海蓓等寓言作家。出版过寓言著作数十本,数百篇寓言作品入选各种寓言选集。许多作品都获得国内知名的各种奖项。
二、黄岩寓言的美学品质
(一)黄岩寓言作家的寓言文本,十分注重文学性
我们处在大变革的时代,这样的时代,社会难免会出现浮躁的风气。这也反映到寓言文学创作中来。中国当代寓言创作者很多,作品也很多。由于社会浮躁风气的影响,浮躁之风也或多或少地刮进了寓言文坛,出现了寓言创作精致品与凡俗品共生的现象。我以为,在寓言创作中,浮躁之风的反映,其中一点就是缺乏文学性。一些所谓寓言作品,用语粗糙空洞,甚至空喊口号,只看到干巴巴的教训。不会运用文词,不会塑造寓言形象,题材远离生活,作品缺乏情感,没有美感,远离了文学性。但黄岩寓言作家进行寓言创作,一般都比较注重文学性。
寓言是文学。黄岩寓言作家知道文学是以语言塑造形象
来反映社会生活(客观现实)、表现作家心灵世界(情感)的艺术。我们可以从上述这句话的几个关键词来看:
一是语言艺术。文学的用语是文词。比如,黄岩寓言作家虞巍萍创作的寓言文本,文词讲究,抒情性较浓烈,像一篇篇优美散文。如《深谷里的幽兰》、《早开的荷花》、《青蛙和蜗牛》等篇;
二是塑造形象。比如,黄岩寓言作家谢普定创作的寓言文本《赶场》中塑造的顶着压力的挑担者和手拿稻草的游逛者,两人的形象都非常生活化,是活生生的接地气的文学形象;
比如,黄岩寓言作家郑钦南创作的寓言文本《猴子吃蛤蛎》中塑造的不懂装懂的老猴子形象;比如黄岩寓言作家梁临芳创作的寓言文本《螃蟹和鲫鱼》,塑造了鲫鱼这个寓言形象;这两个形象的言行举止,在很多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能找到;
比如黄岩寓言作家邱来根创作的寓言文本,塑造出了许多成功的寓言形象:
掉进蜜罐里的苍蝇形象:碌碌无为,极度贪婪,与蜜蜂形成鲜明对比;
雄鹰形象:受金牌奴役后呈现出悲惨状态;
千年乌龟形象:为荣誉自得,看不上蜜蜂的勤劳,年龄
远远大于蜜蜂却在精神高度上远远不及小小的蜜蜂;
狗熊形象:严重用人不当,导致农场损失惨重;
黑熊形象:拆了东墙补西墙,最终落了个没墙没房的惨状;
动物世界的主宰大象的形象:受高大限制了视野。
等等。
三是反映生活的客观现实。
比如谢普定的《哑巴卖刀》,生活中这样卖刀的人(是不是哑巴都这样)是客观存在的;
比如邱来根《鲤鱼告状》,环境污染问题的严重是谁都知道的客观现实;
比如梁临芳的《小白兔画骆驼》,生活中与小白兔一样没有自己主见的人和给小白兔提意见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比比皆是。
四是表现作家心灵。
文学是诉诸主体心灵的艺术,表现主体的心灵世界。
比如解普定《赶集》、邱来根《母鸡和鹅卵石》、夏矛《蚂蚁看海》、许岩昌《聪明哥与傻弟弟》、梁临芳《猴子种栗子》、《螃蟹与鲫鱼》、阿童《鼹鼠》、《蜗牛写论文》、郑钦南《天有多大》、虞巍萍《湖水》、林海蓓《昙花》、王禄鑫《蝉和蝙蝠》等寓言文本,就都是灌注着作家的思想情感、七情六欲又充满人生哲理的优秀寓言。
(二)黄岩寓言作家的寓言文本,十分看重寓言文本意味层。
黄岩寓言作家创作出的寓言文本,并非平面的构成,而是语言层、语象层、意味层的立体构成体。这好比一个熟鸡蛋,蛋壳好比语言层(表层);蛋白好比语象层(中层);蛋黄好比意味层(深层)。这些寓言文本结构中最为内在的层次是意味层,以语言层、语象层为依托,并融解和深藏于意味层中。就像蛋壳包着蛋白,蛋白包着蛋黄。要见到蛋黄,首先要剥开蛋壳,剥开蛋白,解读黄岩作家的寓言文本,自然要首先解读文本的语言层,再解读语言层塑造的语象层,才能理解蕴含、融解和深藏于语言层、语象层的意味层。黄岩作家创造出的寓言文学文本,堪称语言艺术,它们的语言层和语象层是用文词构建出来的。黄岩寓言文本的意味层,既被语言层、语象层制约着,又统摄着语言层和语象层。意味层提升着黄岩寓言文本的审美品位,实现了审美的超越,获得较高的艺术魅力。
黄岩寓言作家创作的寓言文本,意味的构成来自三个主要方面:
一是善于挖掘题材的意义。黄岩寓言作家很看重选材,他们的作品题材本身所显示的意义,构成了其文本意味层的一个重要方面。比如邱来根写寓言,喜欢以“石头”为题材。如《母鸡和鹅卵石》等等;从邱来根寓言意义表现的基本趋向看,他喜欢揭示生活与现实中具有负面性征的那些领域,以典型的人物形象的塑造与事件的安排,呈现那些能够警醒人生的深刻寓意。
“石头”,是一种具有特殊生命质地与丰富的存在形态的物质。以“石头”为审美对象去进行寓言创作,可以挖掘的意义似乎不多。但邱来根的思路定位在以石头本色为基质上,强化石头“反面” 的精神性格。比如,一块“会发光的石头”混进了金矿石里,想变成金子,但最终还是被选矿工人挑拣了出来。这则寓言说明了一个哲理,一种存在是什么,它就只能是什么,并不能因为某些局部的表象而改变其本质。再比如,《母鸡和鹅卵石》蕴含了事物的变化须具有内因和外因两个条件的哲理。鸡蛋可以孵化为小鸡,但鹅卵石不能孵化为小鸡。因为鸡蛋具有鸡的胚胎(内因)在一定的温度下(外因),可以孵化为小鸡;然而鹅卵石不具备鸡的胚胎(内因),虽然它的外形像“卵”,也在一定的温度下(外因),却不可以孵化为小鸡。邱来根另一则关于石头的寓言也很特别。有各种各样的石头,它们都有自己绚丽的人生价值,但作家最终的笔墨指向依然是那些没有自我价值的石头,而且它们还成为人类的绊脚石。一般来讲,题材的意义有隐显之分。
比如梁临芳《小白兔画骆驼》,谢普定《猴子的教训》,阿童《富翁的四个儿子》的题材的意义就很明显,读者很容易抓住作品的主题。
而虞巍萍《湖水》,题材意义就较为含蓄。读者一下子不容易抓住它的主题。它通过完整的象征体系:湖水被外来的东西弄脏了,经历了种种折腾,却在某一天突然知道了安静才是解决问题的诀窍。作品通过观念的形象化,在充满优美、高雅的气氛中潜藏了对生活的深刻启示:浮躁(或左或右)解决不了问题,心平气和(中庸)才是解决问题的诀窍
。这个寓意(题材的意义)是比较隐蔽的,需要读者经过思考方能慢慢领悟。
题材的意义还有大小之别,单纯与复杂之分。一般来说,
重大题材包含的意味较复杂,适合写长篇寓言;一般性题材包含的意味较单纯。适合写篇幅较短小的寓言。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题材不论大小,篇幅不论长短,关键在于作者的提炼与读者的发掘。
二是充分表现出作家的情思,表现出作家的心灵。
这是指作者在文本中直接表达和抒发的,或者从具体的生活图景中流露出来的基本思想与情感倾向。其中构成意味层的情思是作者对人生真谛的刻骨铭心的体验,是他用全部
创作心理机制和活跃的创作个性所能达到的最高的艺术概括。如解普定《赶集》、许岩昌《聪明哥与傻弟弟》、梁临芳《猴子种栗子》、《螃蟹和鲫鱼》等寓言文本,就是灌注作家的思想情感、七情六欲又充满人生哲理的经典寓言。
谢普定《赶集》以一个假定的具体的生活图景,通过两个人的打赌,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压力使人奋进。
许岩昌《聪明哥与傻弟弟》以假定的哥俩的具体生活经历,通过两哥俩对米的取舍和取舍后的结果,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追求本色是人生最好的选择。
梁临芳《猴子种栗子》通过三只猴子对待劳动和生活的态度,说明了“生活必须依靠自己”的道理。
梁临芳的另一则寓言《螃蟹和鲫鱼》,是一则科学寓言,通过鲫鱼与螃蟹的对话,使人们明白了螃蟹横行的真正原因,可以增长读者的知识。作品通过鲫鱼与螃蟹的对话,说明了在不了解真相之前,对人对事要谨慎,不要人云亦云,不要以貌取人,胡乱责备。
三是充分“留白”,让出充足的余地,留给“读者的把握”。
按接受美学的观点,作品的意味是读者从文本中发掘的。作品未经读者阅读前,有许多“空白”或“未定点”,只有在读者阅读这一“具体化”的活动中,这些“空白”或“未定点”才能得到填补。不同的读者,其“填补”的内容都不尽相同,有时甚至会相距甚远。甚至是同一读者,其阅读的时间不同,其“填补”的内容也会不尽相同,有时甚至也会相距甚远。
黄岩寓言作家的创作,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注意的,如郑钦南的《倒倒得正》,读了《倒倒得正》,觉得“蝙蝠定律”好像很有道理,世界上许多现象都得倒着看。觉得只要用它观察世界,就可以得到正确的判断。但经过若干年的人世沧桑后,回想起来,往往会吃惊地发现:在生活的舞台上,如果只用 “蝙蝠定律” 看世界,会使自己心胸越来越狭窄!并由此会领悟到某种训诫:世界并不是“非白即黑”的二元对立世界,凡事都倒着看,这种世界观其实是有问题的。我们不应该因为世界上出现了某一显著的“倒”的问题,就执著的认为世界都是“倒”着的。我们绝不能用“凡尼姑一定与和尚通奸”的二元对立思维看世界。能理解到这一点,也就知道文学的“三昧”了。
当然,这个流派有些作家的作品,也写的太满,不给作者留空,巴不得把所有的话都说完,生怕读者不明白他要说什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缺馅。这也是当前一些寓言作家爱犯的通病。
(三)黄岩寓言作家的寓言文本,与儿童文学结下不解之缘
黄岩寓言作家梁临芳先生其实也是儿童文学作家,他说过,他创作的灵感来源于不泯的童心,并希望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奉送给快乐成长的孩子们。梁临芳的寓言主要针对广大青少年,具有教育性、可读性;许多都是不错的儿童文学作品。
解普定、郑钦南创作的是民间故事体的寓言,讽刺性强,故事性强,可读性强,很适合儿童阅读。
邱来根的寓言也主要针对广大青少年,具有教育性、可读性;是不错的儿童文学作品。邱来根曾获得中国寓言文学“金骆驼”三等奖,浙江省优秀儿童文学奖。出版寓言专著五本,主编学生寓言集三本。他在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小偷撞上大法官》、《不会发光的金子》、《走出沙漠的小猴》是有影响的儿童文学作品。中国寓言研究会编的一套《小学生故事丛书》(10本)。选用了邱来根寓言15篇,每本都有1、2篇。
邱来根早期的寓言,大多以动、植物为题材。比如“狐狸”就是邱来根喜欢运用的动物形象,如《狐狸卖馒头》、《狐狸开酒坊》等等。当然,他的创作还有更多其他多样化的人物形象,并不只限于此。以狐狸来观察他寓言的特征,可以看到她寓言创作的一般审美规律。
邱来根以狐类人。为了凸显“狐狸”这类“人”的人格特征,他不断从各个角度去写狐狸的致命缺陷。
比如,一心想发财的狐狸,贩卖毒害大家的“有色馒头”,结果身败名裂;
比如,想赚大钱的小狐狸向酒里掺白开水,损害了老狐狸酒坊的信誉,害人害己;
比如,狐假虎威的狐狸一时得逞,居然依然自不量力,还敢斗胆骑在老虎的背上,最终落得个一命呜呼;
比如,狡猾的狐狸贪得无厌,又想精神自保,但是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法网难逃;
比如,坑蒙拐骗的狐狸良心不安,想通过“行善”来获得一点灵魂的自慰,但最终还是被法师一语中的,善事不等于善心,善事不能抵消罪恶。
邱来根写狐狸的这些寓言作品,既耐人深思,也得到少年儿童读者的亲睐。
后来,邱来根将汉字用为寓言创作的题材,获得了成功。他2012年4月出版的《仓颉先生讲故事》中,一个个的汉字,在他的笔下都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比如,“门”字一心想赶时髦,给自己胡乱装潢,最终把自己弄了个四不像,生活搞得乱七八糟。这说明无论遭遇任何潮流,坚持自己的本色才是最关键的。来根先生汉字寓言的成功,既丰富了寓言的题材,拓展了寓言文学的表现范围,也可以弘扬汉字文化,对少年儿童读者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本汉字寓言集,共收入汉字寓言新作120篇。
汉字寓言是寓言文学的一个新品种,也是儿童文学的一个新品种。是语文教学的儿童文学。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语文教育的儿童文学”就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当前,儿童文学与语文教育的融合、互动过程中,“语文教育的儿童文学”强势回归。邱来根的“汉字寓言”,是这种回归的又一强有力的例证。
樊发稼先生认为:“来根先生在深刻把握汉字特殊文字品征的基础上,以极为简练的语言和新巧的艺术构思,编织出一篇篇寓意深刻的精彩汉字寓言故事,接受对象老少皆宜。这些优秀作品的诞生,对我国当代寓言文学创作,是一种可喜的丰富,实为弥足珍贵。”
长期生活在黄岩西部山区的梁临芳,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写寓言,他的《评比会》、《溪水与湖水》、《老虎大王的收获》、《农民和牛》、《狗与狮子》等五则寓言入选了1988年出版的《当代中国寓言大系》;他的寓言作品入选《最受小学生喜爱的作品全集》、《感动小学生作品全集》、《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精品库》、《中国百年儿童文学名家代表作精选》等等数10种集子,他的寓言作品集《驴子送礼》、寓言儿歌集《小河马学拼音》(获第五届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金骆驼”奖作品三等奖)、寓言集《小白兔画骆驼》等,都是很不错的儿童文学作品。他的寓言作品,有多篇被选入幼儿园课本和小学语文课外读本。
梁临芳写寓言还重视走创新之路,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寓言儿歌,他借鉴儿歌和寓言这两种体裁的长处,进行寓言儿歌创作,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他凭借人们所熟悉的事物,把它的特点和人巧妙地联系起来,把寓言这种形式和诗结合起来,以精准的语言说明一个道理,让人过目不忘,给人以启发。寓言儿歌集《小河马学拼音》就是他的成果。《小河马学拼音》重视创新和儿童情趣,深受读者喜爱。也是语文教学的儿童文学。他的寓言儿歌创作,既丰富了寓言文学的这一品种,也丰富了儿童文学的这一品种。
梁临芳的寓言作品,具有点拨“人学”题旨的美与善。他的寓言虽然短小、轻巧、活泼,遍布着儿童任意结合的因果思维产生的喜剧效果,却又非热闹形态的作品,他的作品充盈着儿童可以感知的生活诗意,传递着儿童文学的创作坚守和秉持的美善原则。
“鸡舍里的百来只小鸡全都生了病,一只只耷拉着脑袋,没精打彩地趴在鸡窝里。打从小鸡有恙开始,邻居鸭子大婶一直都是忙忙碌碌,天天帮助鸡妈妈给小鸡喂饭、喂药、倒茶、递水,悉心照料。”
在梁临芳的这个作品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儿童纯真形态的心灵之美,让读者体会到了久违的、纯真的童心情怀。在他的寓言作品中,欢愉的孩子,勤劳的农民,充满朝气的青年,融合在他的寓言故事里,使他的寓言故事里有了老虎大王、驴子兄弟、稻草人……他以诗的语言,写出一篇篇短小精炼的寓言作品。这里有善与恶的较量,真与假的搏斗,更多的是善意的批评。梁临芳的作品,除了歌颂美,也憎恨生活中的假、丑、恶。为了扬善鞭丑,他选择了寓言这种文学体裁。例如梁临芳发表于《东方宝宝》,被选入《2014年浙江儿童文学作品精选》(方卫平、孙建江主编)的《找蝴蝶》:
小蝴蝶,像朵花,/ 猫咪跑来要捉它。/ 小蝴蝶,有办法,/ 飞进一丛蝴蝶花。/ 小猫咪,发了傻,/ 哪是蝴蝶哪是花?
这是一则儿歌寓言作品。明着写猫咪很傻,蝴蝶很聪明。说明了一个道理:聪明能避祸。但进一步思考,也可以分析这个作品隐含着这样的一些道理: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这个世界里有危险,不会伪装,不能生存。;不善于识别伪装,难于成事。
在梁临芳的寓言集《驴子送礼》中,在他的寓言儿歌集《小河马学拼音》中,在他的微型寓言集《凤毛麟角集》中,读者可以通过深藏于艺术细节中爱与善的解读,体会到小小的篇幅中承载的人生的体悟。比如他的寓言《小白兔画骆驼》中蕴涵的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以自我为中心的题旨,《螃蟹与鲫鱼》中传递的不了解真相之前,对人对事要谨慎,不要人云亦云,不要以貌取人,胡乱责备的人生道理;《猴子种栗子》通过三只猴子对待劳动和生活的态度,说明的“生活必须依靠自己”的道理,传达出如何对待生活的态度,在看似短小浅显的故事中寄寓着作家对人生的态度和对孩子的善意点拨。
以上就是我对黄岩寓言流派作家群的一点浅陋之见。抛砖引玉,贻笑方家。
2015年11月17日
标签: 幼儿寓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