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的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你千万不要以为那儿只是一片铺满了白沙的海底。不是的。那里生长着最奇异的树木和植物。它们的枝干和叶子是那么柔软,只要水轻微地流动一下,它们就摇动起来,好像活的一样。
所有的大鱼、小鱼在这些枝子中间游来游去,就像天空的飞鸟。”——这是安徒生童话,也是西沙群岛。
老人们常说:“属龙的人注定要和水结缘。”不错!我这个属龙的就和六位喜爱大海的朋友组成了一个自助旅游团,从北京开上SUV直奔海南,奔向我儿时的梦想——西沙群岛。
第一天海上颠簸
清晨,“琼渔2088”号船载着我们从琼海码头缓缓驶出,向梦中的仙境——西沙群岛驶去。随着船越走越远,海水由出发时的黄色变成黄绿色又渐渐变成翠绿色。而海浪也变的大了起来,近百吨的渔船行驶在茫茫的大海里摇摆得像一片飘零的树叶。队员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晕船,东倒西歪的躺在了舱里。此时我的胃里也像刮起了七级大风一般。拒绝吃晕船药的胖子,趴在船舷抱着桅杆吐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登陆鸭公岛
经过整整24小时漫长的航行,我们终于到达了宣德群岛的鸭公岛。刚刚迈出船舱,我立即被眼前的美景击中!大海已全然不是记忆中的颜色,水面泛着一种在梦里都看不到色彩,我们的船好像停泊在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上,随着海风美好地晃动。鸭公岛是一个只有0.01平方公里的小岛,岛上常年居住的四十几位渔民放下手里活计,把我们围在中央仔细打量。一个年龄稍大的操着浓重的海南话说:“你们是这岛上第一批游客。”然后指着相机又说:“我在这里十几年了,这个家伙第一次见到。”渔民在岛上搭建的小屋一个连着一个,屋顶上压着大块的珊瑚和十几斤重的贝壳,据说是防止台风把屋顶刮跑。房前屋后还晾晒了各种鱼干、海参、螺肉……一条迎风摇摆的五、六斤重的章鱼干吸引了我,我向屋里主人询问价钱,他走出屋把鱼摘下:“喜欢就拿去吃吧!”又随手拿起两个漂亮的贝壳递到我的手上,“这个也送给你。”什么?送完鱼再搭贝壳,这是什么逻辑呀?“我先给你们做饭去。”随行的船老大拎起鱼干就走。想起各地旅游景点收费、暗地陷阱、处处要买路钱的遭遇,我这个不轻易感动的人,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晚餐十分丰富:炒章鱼、红烧鸡肉、炒白菜、一大锅炖鱼,当然还有冰镇啤酒。一个船员笑着说:“你们上岛我们没事做,钓了一桶鱼给你们吃。”草草吃完饭,从船上垂下钓钩,只一袋烟的工夫一条半斤多的石斑鱼就上钩了,一会儿又是一条青衣,一会儿又是一条圆滚滚叫不上名字的鱼。这时船长发话了:“别钓啦!明天吃就不鲜了。”让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羡慕不已!
第三天拖钓美味
从鸭公岛到晋卿岛有两个多小时的船程,船一航行我们就要进行海上拖钓了。船长把一块很大的肉皮绑在筷子粗的鱼钩上,再加上很重的铅坠,这是钓大型鱼金枪鱼、大旗鱼的。还有一种一串六个小一点的鱼钩,使用的铅坠很轻,鱼钩上着鹅毛,这是钓鲔鱼等中、小型鱼的。当船驶到一片珊瑚礁时,松弛的渔线一下子紧绷的“砰、砰”作响,老到的船员赶紧收线,离船几十米处,早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船上顿时响起欢呼和掌声。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把鱼拖上船来。这是一条十几斤重的马鲛鱼,流线型的身体上有许多深色条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幽蓝的光。剪子般的尾巴把甲板打的“啪、啪”做响。船员老黄甩着被渔线勒红的手说:“别被鱼尾打到。我亲眼见到过一位船员不小心,被一尾大鱼扇下海去。”这样的故事估计也只有在西沙能够听得到。
晋卿岛上生长着以白避霜花组成的乔木林,在岛的外围沙堤上,生长着许多海岸桐和草海桐等热带乔木和灌木,像防风林一样让小岛不受台风侵袭。队员忙活着上岸的第一餐,不一会儿空气里就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烧烤味,这是我们到达西沙最丰盛的一餐:深海红鱼刺身;烧烤马鲛鱼、炮弹鱼;白灼枪乌贼;清蒸红口螺;鲜石斑鱼汤外加可口蔬菜。
第四天银岛,水下的风景
今天安排的是在银岛潜水抓鱼,真正体验做渔民的乐趣。一大早我们就把潜水和抓鱼的家伙准备妥当,小船驶向银岛的珊瑚礁。当跳入波光粼粼的水中,透过清澈的海水,才发现西沙的水下竟然别有洞天。硕大的礁盘像一把把撑起的雨伞,各种颜色和形状的珊瑚布满海底,它们有的红、有的绿、有的粉、有的黄;有的像鹿角、有的像牡丹、有的像柳枝、有的像篮球。一群群漂亮的鱼儿轻盈的穿梭其间,就像流动的风景一样。肥硕的海参在海底慢慢蠕动;海胆炫耀着尖尖的硬刺;红海星、蓝海星、面包海星展示着漂亮的外形;身披硬壳的虎斑宝贝、蜘蛛螺、凤凰螺则害羞的躲在礁石下面;几只海马把尾巴缠绕在海草上,在水里轻轻的摇曳着。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少有:剥皮鱼、鳢鱼、箭鱼、狗鱼、大鼻箱豚、枪乌贼等,最可爱的要算是刺豚鱼了,刺豚平时生活在珊瑚礁中,以吃软体动物为主。遇到危险时,身体迅速膨胀,身上的刺竖立起来。使敌人无从下口,从而保护自己。而放气时,则发出噗噗的声音,犹如放屁。
第五天海上日落
今天就要返航了,早晨的阴霾散去,上午的阳光热烈地洒向海面,海水立刻做出湛蓝色的回应。坐在船上神地望着大海,看那一朵朵浪花在丝绸般的海面上绽放,然后汇一条条优雅的曲线漾荡开去,一直延伸到对面的银岛,停泊在洁白的海滩上。船慢慢起航驶向深海,此时的我难免满腔不舍——海洋收纳宝藏,也收纳游子的心。船继续航行,太阳由桔黄色变成了红色,阳光从云朵的缝隙中穿出,在大海上射出万道霞光。生活在嘈杂城市,难得有机会去品味夕阳西下的瑰丽与恬静。驾驶舱里的收音机里传出赵咏华的老歌:“常常没有理由,只想要去看大海,想偷偷骑上单车把所有事情都抛开,我不想只叹息这人生没有一丝空隙,能够容下我太多灿烂的梦。我爱大海,看那波涛卷走我的悲哀,任它沙滩再长,海鸥喧哗,我做我的梦。我爱大海,看那蔚蓝藏着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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