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之 嫦娥奔月
万戈
寂静的夜晚,天上一轮皓月,大地上的一切都象镀上了一层白银.树影婆娑掩映着一所大庭院,一间厢房内透出了油灯的光亮.后羿的妻子------嫦娥坐在对着原野的窗前.她身穿素衣长裙,姣俏的身材,白晢的脸上透着病容,娥眉微蹇,仰头呆呆地看着那轮明月在云絮里缓缓穿行,不时发出轻轻的叹息.她已在窗前呆坐了将近两个时辰,一动不动地沉思默想:羿平生喜爱游猎,常常射杀猛兽毒蛇,为民除害,不愧为伟丈夫.但是他经常受人之请,见义勇为,慷慨应诺外出射猎,一去就是三,五月.而且羿交游甚广,常应约到远方朋友处作客,一年内难得有几天在家.即使在家也常是邀人豪饮,纵谈他所经历的惊险遭遇,很少有对自己温存的时候.自从上个月中射日之后,摆宴庆贺了几日,接着又去西山猎虎,至今未归.想到自己双亲早逝,抛下自己孤身一人,体弱多病;虽有了丈夫,但又经常不在身旁.自己平时足不出户,形单影只,.结婚几年,又没能养下一个儿子,公婆面上难免常流露出不满之色.独处空室,每每深夜不眠.听四野虫鸣,远山风啸,奇愁阵阵袭来,倍感寂寞和悲哀.想到这里,嫦娥垂下点点珠泪来.她俯下身子,抱起脚旁蹲着的陪伴她慰她寂寞的小玉免,把它的柔软的白毛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又用手爱抚它那对温暖的长耳朵.
这时,房门开户,婢女女乙端进一碗汤药来请嫦娥服用.嫦娥抬起纤手轻轻一指,说道:
“放在桌上吧.”
“夫人又在伤心了.你又不愿吃药,拖坏了身体,以后老爷要怪罪我们的.”
“唉,身体好了又有什么用!我成天呆在这个小笼子似的房子里,还不如住到那天上的月亮上去.在上面我还可以到处走走,还能够看到天下家家户户都团团圆圆,享受着天伦之乐!”
“哟,月亮那么高,怎么能够上去得了呢?夫人,喝吧,药要凉了.”
“你说起药,我倒想起了一件事.今天午睡时,我好象听得有人送来一包药什么的,有这么回事吧?”
“回夫人,是老爷的朋友西王母送给老爷的药丸,因为夫人平常不大过问这类事情,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向夫人禀报.老爷不在家,我把药收来放在衣箱里了.”
嫦娥哼了一声,问道:
“又是些什么药?”
“还不是往常那些炼丹.来人说,是西王母在八卦丹炉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浓缩而成的精华.取名为’长生丹’.据来人说,一月服一粒,有延年益寿之效;但体弱有病之人忌吃,服多了恐怕会升天的.”
“呵,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夫人请服下汤药,早早安生休息,睡着了,忧愁也就没有了.”
嫦娥心中一动.待女乙出门后,她开了衣箱取出一个小包,撕开几层丝绸露出了十二粒豆子般的红色丸药,这就是西王母送给后羿的炼丹.她把丸药铺放在桌子上,月光照在药丸的光滑表面上,反射出淡淡的红光.嫦娥出神地看着药丸,良久,又抬起头来凝视那天上皎洁的玉盘.她合掌放在胸前,为远出未归的羿默默祝祷.然后就着汤药,一仰脖子把十二粒药丸全部吞进了肚里.
倾刻间,她只觉得腹内如火焰般熊熊翻腾,喘出的气息也炙人.她满面通红,感到腹中之火升到心中,又窜向头顶,身体轻飘,精神恍惚,口渴难耐.她不由自主地冲出房间,尖叫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天井地上.
这时,一只飞碟正好从远处如狂飙疾驶而来,又突然停止在庭院上空.飞碟上的诺亚目睹嫦娥倒在地上挣扎,小白兔在旁边簌簌发抖.他赶忙打开底仓,一按按钮,一道绿光从飞碟底部射出,罩在嫦娥和玉兔身上.
女乙闻声赶了过来,她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嫦娥的身体正在绿光中升起,向天上飞去.她吓得大叫一声回头便跑,一边惊呼着:
“来人啊!,夫人升天了!快来人啊!”
过了一会儿,羿的父母和其他家人都跟着女乙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嫦娥的卧室,只见屋子里的摆设一切依旧,只是不见了嫦娥和玉兔.女乙惊魂未定,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地说道:
“飞上天了!夫人吃了丹药.”
羿父拄着拐杖喘气,断断续续地发问
“飞天?丹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生讲来!”
“今天,西王母给老爷送了长生不老药来.你们看!这就是包药的丝绸.一定是夫人吃了长生丹了,我亲眼见到她飞上天去了.”
大家连忙跑到院子里,但见天上一轮明月倾泻下一派清辉,点点繁星闪烁,碧海沉沉,万里长空不见嫦娥踪影.羿母急得跺脚:
“天哪!这怎么得了!她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女乙忽然恍然大悟地说:
“对了!夫人一定是到月亮上去了.先前我还听夫人说过,她要到月亮上去看千家万户的团圆欢乐呢.”
于是大家都仰头仔细地望那月亮.但见它悠悠地在薄云中穿行,仿佛上面还有人影在动.它将光辉洒向庭院,洒向四周的树林和原野,洒向整个大地.它象是极不情愿似地慢慢向西移去.
(节选自 科普小说 <华夏碟影> 万戈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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