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他人看不穿。《聊斋志异》中婴一直笑个不停,婴宁的笑当然不是病,现代精神分裂症的患者的笑,是思维奔逸的笑,是精神紊乱不能控制的笑。婴宁的笑是可以自制的,是理智范围之内的笑,而且后来因为闯了祸,惹婆婆不高兴,被婆婆斥责之后便不再笑了。
婴宁为什么总是笑呢?在我看来,婴宁的笑有几种原因:
(一)是为了隐藏内心的清苦,隐藏自己的凄迷身世,她是狐狸母亲所生,父亲被母亲迷惑致死,父亲死后,亲母走时把她托付给鬼母,从此与鬼母相依为命,无人怜悯。
(二)笑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两面性,有阳光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面,那些不为人知不能说出来的一面,笑声无疑是一层有效的保护膜,能使自己免受伤害。
(三)笑是热爱生活的表现。笑能让人忘掉所有的烦恼,感染周围的世界,于人与己,百利而无一害。婴宁喜欢花,喜欢美的东西,婆婆喜欢她笑的样子,哪怕仆人们做错了事,让婴宁出面说情便可以免于罚责,可见笑的魅力是多么大。
《婴宁》是一个极具浪漫色彩的故事,一个叫王子服的书生在郊外对笑靥如花的婴宁一见倾心,从此相思成疾,得知原因后家人都犯难了,去哪里寻找这个无影无踪的女子呢,出于安慰和无奈,王子服的表兄只好谎称这个女子是他姑姑的女儿,离此地三十里,随便说了一个方向:西南方。最为神奇浪漫的是,此后的情节发展就如同人的美好景愿一样,久等无果的王子服竟自己离家寻找心上人,在西南方在三十余里的山中真的找到了这么个村子,找到这么个姑姑,找到这么个女子,并把婴宁带回家中结婚生活。
最让人佩服的是,婴宁用她的笑惩罚了见色起淫心的邻居,她由笑转哭,是因为怜悯鬼母孤苦无依埋于乱坟堆中,想要把鬼母遗骨与父亲同葬,这是孝义,婴宁的孝义让人感动。这样一个敢爱敢恨、有情有义的女子,有多少人能做到呢?笑声中隐藏的情义,正是婴宁有别于他人的地方,也是我们为什么喜爱她的原因。
看《聊斋志异》,看婴宁笑,喜怒哀乐一起都到心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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