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爹在生产队当饲养员。沾他的光,我和队里那几十头猪有了不解之缘!
爹专门给我做了一个小鞭子,到野外放猪的时候,带上我玩。
一路上赶着猪,我不停地挥动着鞭子。连抽带吆呼,不断地行使对猪们的管理权。
不论母猪,还是小仔,谁不听话,上去就是一鞭子。曰久天长,被我驯服了,这些猪也都变得很乖。
到了放猪的草点,爹只管往坝上一呆,刁着小烟十分悠闲。猪吃哪片野草野菜,一切都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蹦蹦哒哒,撵着他们四处乱跑。忙乎的满头大汗,却从不肯坐下来老实歇一会。
淘气包、爱捉妖。我每天变着法的修理它们,不仅让猪听说温顺,更想体验当上猪倌的耀武扬威。
试探性的训练,让我掌握了一手独道的骑猪本领。轮番骑在几头老母猪的身上,感觉就象跨跃战马的骑士一样,无比的神气。
猪能当马骑,故弄玄虚吧!我绘声绘色地把骑术讲于伙伴时,愣是没有人相信,都说我是吹牛皮。尤其那个二赖巴子,非要亲眼见证不可,为此,他还和我打了赌,赢糖块。
馋糖心急呀!等不得放猪去野外比试。我说,一会到了点,我爹要喂猪,咱俩现在就去猪圈。真的假的,你一瞧便知。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好好开开眼!
爹把煮好的猪食倒进石槽的时候,大猪小猪一哄而上,分列猪槽两厕拼命地抢食。
头槽食吃的差不多了,爹又挑着水桶去后边平房取添食。
二赖巴子急着了,他开始催我,说你都快点骑呀!
他话音未落,我已跨上母猪的脊背。见母猪低头吃食,站立不动。他意犹未尽,说光骑上不能算数,咋的也得让它驮着你,走上几步才行。
母猪吃食不肯挪地方,赖巴子又没过着瘾,于是他便从后边抬脚狠踹母猪的屁股。猪一发毛,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妈呀!只听扑通一声,我被母猪甩落地上,头部刚好磕在石槽崖上,额头瞬间鲜血直流。
血流惊恐。听见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赖巴子早已吓破了胆,他头都不回,撒腿就开溜。爹见状,也惊慌失措,抱起我就往村东头卫生所跑去。
赤脚医生一边包扎,一边埋怨。说这孩子,淘的真没边,猪也敢骑!你也是,当父亲的,咋看的孩子,看这罪遭的!
爹气的鼓鼓的!包扎完立刻背上我就去找他家论理。赖巴子惹了祸早没影了,一直没敢进家门。他父母给爹赔了不是,还拿出十几个鸡蛋,算是补偿。爹骂了几句,也出了气,就把我背回了家。
好吃好喝养了几天,伤口痊愈拆了线。虽然不疼不痒了,却留下了一辈子都无法根除的疤痕。
记忆难抹是因为印象太深刻。长大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细心者好奇,说你年纪轻轻,额头上的抬头纹咋那么深呢。
我说是小时候淘气,骑猪摔的,大伙都逗得哈哈直乐。有人还夸我能征善战,是个降猪的骑士。
我说骑士不敢当,留个记号倒也挺好。无论走到哪里,好认又好找,肯定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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