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清朝疯史 暗讽社会。

大千世界 76 0

第一次发文,紧张紧张......这个2008年写的。2010年初修改了些词。写的若是觉得不好也见谅吧...08年我刚15岁,可能有的地方生涩了点。

  各位朋友如果觉得看不懂也没关系,看到最后就云开雾散了。我这人喜欢帝吧喜欢内涵文喜欢恶搞喜欢自嘲偶尔少年轻狂,所以写了这个疯癫的讽刺的奇怪的小说。另外我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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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疯史­

   1821年,清朝兵荒马乱,臣民以保护、静养为由将道光帝禁于养心殿内,陪伴他的有明太祖、唐太宗、宋武帝、侍女紫薇和哑巴韦小宝。 道光帝闲暇之余,执笔叙史。­

   故事背景说完该是人物出场了,我纠结于该不该来一句“大家好,我是清君,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可旁边已经有人抢镜头了,我就直切正题吧。­

   明君只有十四岁,他和小宝是最早进养心殿的,其次是我和唐君。我们进来时,明君趴在地上像只癞蛤蟆,他看见我们后问:“你们是什么?我是青蛙!呱呱......”唐君说:“老衲是土豆!”明君惊恐地瞪大青蛙眼,仓皇失措,蹦跳着躲到床后,蹲在那里两天一动不动,貌似冬眠了。直到唐君对他说:”老衲现在是土豆泥!”明君才大着胆子站起来,他是只惧怕土豆不惧土豆泥的青蛙。­

   唐君瘦瘦弱弱,衣服松松垮垮,他的腿和我的胳膊一样粗,他的胳膊和我的那什么一样细,我指手指头。他是个光头,每天惬意地念叨“阿弥陀佛”,我问他为什么要做和尚,唐君说他最爱的女人骗得他身无分文后和他儿子一起私奔了,他妻子也与他离婚,这导致他恨女人,一切地球上的女人。这不是歧视地球女人么?我问他:“于是出家证明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女人有长发,很多很多的头发,我要剃光头表示自己的痛恨,恨屋及乌!”­

   原来我们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就像紫薇刚来时甩下的那句“我被社会强迫到了这。”­

   紫薇每天都拿着一把叉子梳头,不厌其烦的梳,边梳边喃咕着“今天换什么发型呢。”事实上她永远都是这一种紊乱散发。当叉子穿过她乌黑长发,我便饿了,我想到了一晚方便面,可能是康师傅红烧牛肉味。­

   紫薇说她是一个天材,才华横溢却不合时宜,她是我们中最后一个来养心殿的,她推门进来的第一句话“给我一个叉子,我要梳头!”我抬头第一眼注意到她长得清秀,明君注意得是她满身伤疤,唐君只注意到她是一个女人,这当然归咎于她的一头乌发。唐君的脸色立刻变得刚烈幷济,他开始磨牙,攥拳,汗毛倒立,马上要进化成彪悍纯爷们铁血真汉子,我一个跨步挡在他前面阻止了一场杀戮:“这女孩我认识,放了她,我佛慈悲!”­

   我不确定我认识这个女孩,我看她很面生,可是又能叫出她的名字,看见她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女人问过我“还记得大雨湖畔的夏雨荷吗?”于是我激动地叫她:“紫薇~好久不见啦!”­

   “我不叫紫薇,我叫拖布!”紫薇生气的样子非常可爱,“我不认识你!”­

   我瞅了瞅蹲在墙角长着蘑菇的拖布,它一定想说:“你丫是拖布那我是谁?”­

   “欢迎你!”唐君很快恢复了慈悲的笑容,“拖布条就如女人的长发,拖地就如把女人的头发在地上拖来拖去,而你的名字是践踏头发的艺术!”­

   明君做了一个健美操姿势后说:“欢迎来到大清皇宫养心殿!”­

   紫薇没好气地说这不是什么养心殿,这里是精神病院Z38房。­

   Z38?这三八一派胡言!大智若愚的小宝都说过这里是养心殿,怎么会是那个什么一听就像冷宫的地方呢?­

   我和小宝总有种惊人的默契,我总是随他做相同的动作,小宝啥样我啥样,他是我的自变量。我搜寻着小宝的身影,小宝站在南墙下,他二十出头的年龄,长得像犀利哥一样英俊,大眼睛炯炯有神,麦穗肤色的小尖脸,只不过仔细端倪觉得他长得太奢侈——痘痘什么的种太多。他的头发蓬乱稍长,白衣服褪色褪成了黑色,他为什么不梳理下头发洗洗衣服呢?如果我是他一定会这么做,我有洁癖的。­

   紫薇说她爱宋君,我问为什么,她的理由令我咂舌且喷血:“因为他神秘,总听你说他,我却没见过他。”­

   宋君的确是神秘的,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居哪里为何一直不回养心殿。每当我从窗户往下看第一眼就能看见他,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总变模样,有时是卖菜包的宫女,有时是吃蛋黄的太监,他会易容术,我暗自想。­

   该说说我了,我是最具权威的清朝国君,所有人对我都抵言听计从,包括正在读本史书的你。每天我为国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我的国事就是明君他们几个,别的我真不知道了,长相年龄家乡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偌大的养心殿竟没有个镜子。­

   紫薇问我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生的人,也是活的人,所以我是活生生的生活着的人。”­

   “我是死的人,也是活的人,所以我是半死不活的人。”­

   紫薇说:“你是特别的人,也是平凡的人,所以你是特别平凡的人。”­

   “原来我是奶茶啊......”我娇滴滴地说。­

   整个养心殿看似浮华实则糜烂其中,十足像极了美女们没涂粉前的脸,一个词总结,蹉跎。蹉跎的除了岁月还有脸上那层表皮,养心殿的墙面往下嗖嗖地掉皮,墙顶因潮湿长了青苔,这与墙角的那坨蘑菇拖布首尾呼应。地上摆得是五张不黑不白既米黄色的床,一张刻着“我终于红啦——精神病院16床”的三腿桌,我觉得应更名为三腿卓,因为它少腿。在这样蹉跎的屋子里躺在这样蹉跎的床上看着这样蹉跎的青苔我会做无比蹉跎的噩梦,梦见苏格拉底问我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就去问公鸡,我边流口水边抓鸡抓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腿好疼,肚子还嘟嘟叫跟来电话了似的。还有一次我梦见我是上帝的次子洪秀全,我和大哥耶稣干起来了。­

   端午节那天唐君嚷嚷着要吃月饼要赏月,傍晚时一个自称精神病院院长的男人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他的随从,也许他是英国纨绔贵族。“我是院长,想吃好吃的平时就听话。”­

   我怀疑他有精神病,发什么神经!什么院都不建偏偏建个精神病院,我看他是最严重的精神病,他就是给自己建个家。我看他很不顺眼,我指着他说:“你怎么跟朕说话呢,小心朕让你吃蛋黄!”他像看耍猴一样饶有兴致,我也不跟他计较,他是御膳房的人,现在人才短缺。他走时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月饼,我们晚上吃时发觉月饼是黑色的,形状像包子,馅像是米饭,而且皮儿硬,难嚼难咽。我们几个挤在大树下赏月,我们数学都学得不好并不懂“圆”是个什么概念,但是我们都知道端午的月亮最圆,那代表团圆。我们几个都伤悲春秋了,超凡脱俗了,离升仙不远了,我们先是担忧国情然后思念宋君,我们流离失所的亲人,大清王朝怎么能缺宋朝国君呢?这等于干涉了中国内政!我向紫薇问道:“紫薇,宋君呢?”­

   “我不叫紫薇,我叫拖布!”紫薇说,“宋君到底长什么样子?”­

   宋君回来那天窗外下着小雨,灰蒙蒙的水灵灵的跟宋君的脸似的,在窗外一片呜呜呜的风声和死死死的雨声中宋君哐哐哐地进来了,因为他是被踹进来的。­

   呼啦啦涌进几个衣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们的脸像窗外被风掀起超短裙的少女们一样囧,一个中年男人被踹了进来,正是我日夜悼念的宋君,他又变样了,昨天我还看见他体肥腰粗面布皱纹、头上系着毛巾、提着菜篮子往网吧走呢。我上前一步伸出冲动的双手:“宋君啊,你这是咋了?你偷吃御膳房的蛋黄派了吗?”­

   “你们这群神经病!滚,滚开!”宋君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他小碎步地退到了墙边,紫薇说我总是自来熟,自来水喝多了吧。­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说:“你以后可要永远和他们相处了。”宋君凝噎着冲向他,门迅速的在外面锁上。­

   宋君瘫坐在地,衣服沾满墙灰,裤子划开一个口子。他从身上摸出一包烟和一个喷火的盒子,然后小口地吸烟,烟圈上升,丝绒状萦绕。我们不敢靠近他,过了30秒后,宋君的眼睫毛后知后觉地有液体扑簌簌地往他手臂上砸。­

   紫薇在他身边坐下,绷着她好看的肩胛骨。­

   “是在哭吗?”她突然迸进话。­

   宋君全然无视她的存在。­

   “没事的,不要怕,哭不疼的一会就好了。”­

   宋君缓缓抬头,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她。我感受到身体里某一处微热着无声发酵,是平白无故生出的感动。­

   我想起紫薇说过在上海的时候,一直会有人在她肩膀上摸一摸什么的,有目的性的佧她油。从此她知道了自己太过美丽,就不接近男性了,这次很意外。­

   宋君一连几天都深沉姿态,只是紫薇有什么壮举的时候他会睁着国际视野的大眼看她。紫薇在他身边喋喋不休,他没有反感,只是一副很痛苦很沮丧的样子,紫薇劝他说话,紫薇说我要拯救你的世界观,给你一条方法论,宋君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卫生间在哪里?”­

   “卫生间是什么?”­

   “WC呀!”­

   “Who?”­

   “我说...厕所...茅房...”­

   原来这就是宋君一直这么沮丧的原因。­

   宋君的自闭症被紫薇治愈了,他告诉我们:“我为了冤屈去市政府上访,他们竟然赶我走,我坚持讨公道,他们又要给我钱,想要逃避责任掩盖事实!他们为了维护奥运期间的秩序,打了个电话说我是神经病,硬是把我拖到了这里!”­

   “宋君,我怎么听不懂呢。”­

   “现在是2008年哪来的宋。”­

   “不准篡改历史!2008年早就过去了,现在是清,我背过的。”­

   我说:“紫薇不愧以前上学时是地理课代表呀,地理事件记得真清楚!”­

   “我叫拖布!”紫薇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觉得我的长发像拖布一样美丽么?”­

   “我只想离开这栋阴森的白房子。”宋君说。­

   “外面鸦片战争呢,你出去找死吗?”­

   “我知道了,宋君是个弱智!”­

   “原来他是弱智啊,啧啧啧......我早就看出他不正常嘛......”­

   因为宋君是弱智,所以他做事都怪,比如他在剥了香蕉后把我们扔得那部分吃了把我们吃的香蕉皮扔了,再比如他听音乐时把那两个什么塞塞进耳朵里而我觉得那大小理应塞进鼻子里,再再比如说他做为宋君贪恋美色(紫薇?)不务朝政还不从我的管理!因为我是整个大清最睿智的人,不厌其烦地教宋君生活是我的责任。而他是冥顽不固屡教不改,还说我在教他疯他在学我精神分裂,这孩子真不知好赖,他爹和他爹的老婆或者他妈和他妈的老公是怎么教他的!­

   宋君向我们深情表白:“你们只是爱说疯话爱做傻事,你们善良与可爱的本质未曾改变,你们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你们只是不按逻辑生活。我觉得你们更像艺术家。”­

   明君带着哭腔呜咽着:“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明君,我是精神病院Z38室01床患者,从我很小的时候起,我就不受欢迎,我的亲弟弟对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呱呱......”明君重复着飘走了。­

   “真有精神病!”我说,“他要再这样发神经我就拨幺二零把他带到精神病院里去!唐君,幺二零多少号?”精神病院太可怕了,我确信我去了那里跟精神病交流不通不出三天就闷死。­

   宋君扬了扬眉毛:“明君他在这样我就说他是癞蛤蟆!”­

   明君不知什么时候又飘了回来,面目狰狞:“我是青蛙!你才是癞蛤蟆,你们全家都是癞蛤蟆!”­

   也许我可以这样幸福地度过一生,但我有一个秘密,一个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机密,我该什么时机一语道破这个机密?这真是一个难题。越思索越口干舌燥,想喝水,我举起水壶准备往杯子里倒水时我想顺便洗一下手,我为我的聪明而沾沾自喜。就在水从壶中流下快落到我的手心的时候,宋君一个箭步伸手去接并把水壶打落在地,水壶落地成碎,宋君像野兽一样嚎叫。­

   他的手通红,我的眼睛也通红,我说:“你干什么呀,洗手还抢什么呀,现在我喝什么呀!”­

   “我揍你丫的你丫不懂感动啊,什么什么呀什么呀的,你看他手都烫伤了!”明君的孩子气爆发,振聋发聩的。­

   我如梦初醒,走过去抱住宋君,情绪酸涩的像被浸泡过一样,什么也不想多说。我咬了咬牙,等战争过去了我一定要提拔宋君做清朝皇后兼职太子!­

   紫薇在一边揪自己的头发,她说她要揪下来数数看自己有多少根头发。宋君阻止了她:“你揪完时还用数吗,你一根也没有!”她尖叫了一声:“神奇的物种!”­

   她笑了,“你太聪明了,我一根头发也没有!”­

   “对啊。”­

   她拿起叉子开始梳头发,宋君笑着调侃她:“你一根头发都没有,那你在梳什么?”­

   紫薇想了一会儿,说:“汗毛!”­

   唐君问紫薇说:“你看我最近完成的这本小说怎么样?” ­

   紫薇看了看回答:“不错不错.不过,就是人物多了点儿。” ­

   这时,有个名叫护士的进来说:“你们把电话号码本给我放回去!”­

   小宝没有跟着大家聊天,他是哑巴,也许还是聋子,但他不瞎,他只会痴痴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永远只有我。

   紫薇坐在床上依着宋君,宋君眼中噙着泪水,微微张口,用淡漠的语速给我们讲一个女孩的故事。

   这个女孩不卖火柴,也不采蘑菇,她是很普通的女孩,她的家蛮温馨。她却被卖女孩的小火柴卖,采姑娘的小蘑菇采,就这样沦落到一个离家遥远的山村。接下来的事情很复杂,大家随意想象好了。总之很不幸。而为了存钱赎女儿,宋君也是遇到了些复杂的事情。

   然后宋君就来上访,这访吧上着上着就突然被“发现”了是精神病然后就被拉到养心殿了。

   这其中具体奥妙被我自动和谐,我不劳烦别人动手了,别在给我盖什么反清复明的帽子,不过在此随便插播一段别人在网上说过的话吧:

   “我首先反映的情况是土地承包分配不公,他们没有按文件分地;再一个情况就是村干部贪污问题,我逐级上访,去农委、信访办,县里派了调查组,大事化小,不了了之。我就到了北京,找农业部。他们开了批示信函,让地方干部按文件办。但我送信到家后,地方上的信访干部就把我以精神病为由关进精神病院。大夫护士一起把我抬到医院,绑在床上,打针、用药、过电。”

   就是因为那句晴天霹雳般的“你是精神病!”,非常神奇。

   听完女孩的故事,紫薇带着疲倦的哭腔:“拖布没水了,拖布没水了!”

   紫薇把自己蜷缩成一个核,泪眼婆娑,宋君想安抚她,触到得是一句“哥屋恩”,她甩起那波西米亚风的绣花衣襟......擦了擦鼻涕。

   我问宋君紫薇怎么了又尿床了吗?宋君说:“也许这个故事和她被逼疯的原因很相通吧,精神腐烂的背后可能有一个看穿社会的事实真相。有走走道抽了的,很少有走走道就疯了的,可怜的孩子他们对她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事!”

   宋君总说些怪话,他明知道我听不懂却还愿意跟我说。我问宋君,爱紫薇么。

   “我有妻子,尽管不能见面。况且我对男人没兴趣!拖布更像一个小孩子,需要我们的疼爱。”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没兴趣还是没性趣,但他居然把紫薇当男人看待,虽然紫薇没有女人的矜持,没有身材,声音浑厚,可也不能这么侮辱紫薇啊。

   翌日一大早,紫薇羞答答地问我:“我的新发型好看吗?”我看她还是披头散发 ,哪有什么新发型呢,有发无形,但我却看到了赶死般的凄美,我说好看,比拖布还要美丽。

   紫薇甜甜地咧开嘴角,我尝试着说:“你和小宝很合适的。”

   “紫薇,忘记他吧忘记他吧。昨晚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和小宝GAY,所以他也该忘了我,你们在一起吧。”

   我的眼光扫到小宝身上,他眼中含泪,悲伤的神情。我俯首痛心。

   紫薇一怔:“小宝不是你自己吗?”

   我看见小宝苦笑了一下,我很心疼,我指着小宝:“他是小宝,我是清君!”

   “他是你,你是他,他是镜子里的你。”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你?”

   “我有点耳鸣了。”

   “因为你和小宝长得一样!”

   紫薇把我拉到旁边:“你看到了什么?”

   “小宝。”我觉得莫名其妙。

   紫薇指着镜中的自己问:“她是谁?”

   “她是你的镜影呀,笨。”

   “那小宝是你的镜影。”

   “它是小宝的镜影。”

   “小宝就是你!”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以后的日子小宝依然对我暧昧的笑,我想,就算小宝从未出现也永恒存在于我的内心里。我热泪盈眶地对他说你忘了我吧,他也哭了,我用衣襟擦了擦眼泪和鼻涕,他也擦了擦,我笑了我说你一定要幸福呀,他笑了起来。我很气愤,我喊道你怎么老是学我啊!他也生气了,我不打算哄他,我受到了伤害!我那么真挚那么感伤地和他说分手,他怎么可以像看玩笑一般轻视,我就像自说自话一样!他伤了我的心,我心疼!我的心里只有他而他把我放在哪里,也许是肠子里?

   我想象着他说,我爱你我的肠子里只有你全是你我的肠子属于你。

   不要了不要了,小宝不要记挂我了,求求你把我拉出来吧。

   宋君说院里有一个和他一样因上访被拉进来的人,刚刚自杀了。宋君的眼神迷离,他说:“我也很想死......我也很想死的。”

   “人生短暂,宁可傻了,也不要选择死。”我告诉他。他可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其实我一直在教他活下去。

   唐君揪了一朵大红花戴在头上说,小女子正值青春一朵花。然后拿着擦脚巾在空中抖着,用发嗲的声音说着大爷里面请里面请呀。

   “不要在养心殿内玩这么低俗的游戏,让人看见了该误会咱这是精神病院了。”我说。

   宋君近日犯困更严重了,和我们说话一副慵懒的样子,总是眼神放空着傻笑,兴许他更年期到了吧。

   我站在厕所的窗户那里,听见窗下有两个搞卫生的老伯在闲聊,一个说:“天天呆在这里正常人也会变成精神病的,唉。”

   “哈哈,我看老郑你现在就神经兮兮的,说胡话啦!”

   天天呆在这里正常人也会变成精神病的。

   我决定逃出去,时机已经成熟。其实我不是神经病,我是说我清楚地知道我的身份是名患者,但实质上并不是,我最多也就有些精神恍惚,我是真艺术家,自由作家。一年前我做了一桩案子的替罪羔羊,为逃避罪刑我说我精神不正常,在精神病院里我继续装疯卖傻。你不用张着O型嘴听我说了,我大脑很正常,不管你现在相不相信。

   所以我对宋君的心情很理解,所以我对他用心良苦。

   我开始谋划如何自由,与自己谋。经过勘查后我得到一个结论,厕所的窗户是除正门外唯一的途径,经过进一步勘查后我得到这个结论的结论,厕所的窗户打开后也出不去,装有结实的防盗栏,掰不开,砍不断,砸不掉,这就是精神病院的全面防御系统。

   但我就要从这出去。我趁着晨光熹微,搞卫生的老伯们还没来时,爬上厕所的窗台,用牙签捅了捅防盗栏的锁,咔吱一声开了,这就是精神病院的智商。

   和煦的光团参杂着不安的灰尘投到我的脸上,我知道我自由了并且我需要洗脸。

   我打算到家后沏杯茶放在电脑桌上,手指啪嗒啪嗒地打字,不再写那些分分合合唧唧歪歪亲亲腻腻的爱情,我要把宋君他们的故事写下来,让更多的人愤怒,让更多的人醒悟,还有感动,我还要穿一身新西装,开始新生活。

   我感到身心俱备,想好好的睡一觉。还好兜里还有点从宋君那赢来的钱,招手,我看着一辆阳光环着的像变形金刚葫芦娃一样神勇惆怅的的士绕了一个很圆满的句号,缓缓停下。我觉得作为一名作家我的词汇要甩尽了。

   坐上车,司机是个风姿绰约欲罢不能正值韶华的......男人,用不知哪里的口音问我去哪里。

   “去我家。”

   “您家在哪?”

   “在我家。”

   “神经病啊?”

   头很痛,嗡嗡作响,窗外光线聚焦在我的太阳穴上,额头往下滴汗,脑子里一片混沌,浑浑噩噩,什么也思考不起来,耳根深处似有轻微的声响,啪,咔,欻,嘶......

   “你说我?我可是大清君王,你个刁民,好大胆......”

   我觉得自己怪怪的,身体像存在两种思维,不断地自我争执。

   “我要回家......我家在哪?在哪......对!我家在XX医院Z38房!”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车好像在旮旯里窜来窜去是在附近绕圈,最后停在一栋阴森恐怖的白楼前,两个拿扫帚的老伯正往里走,他们看见我高喊“病人跑出来了!”扔下工具作鸟兽散状,我意识到我穿着病服肯定会吓坏邻居们的,我打算看看楼后有没有办法进。经过勘察后我得到一个结论,后楼的窗户是除正门外唯一的途径,经过进一步勘察后我得到这个结论的结论,后楼的窗户打开后也进不去,装有结实的防盗栏。我向旁边望去突然发现一扇不一样的窗户,不知道谁把防盗栏打开了。我从窗户爬了进去,我向里张望,好像是卫生间,我虔诚地祈祷千万别是女厕所......或者最好就是,也没关系。我一路小跑冲出厕所第一眼就看见了“Z38”字样的门牌。

   终于回家了,熟悉的一切,墙角蹲着的拖布很眼熟。

   冲进去后迎面撞上久违的亲人明君。

   “你这厕所上了这么久,我服了。”

   “亲人们!”我激动地说,“我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太可怕了!还好逃了出来。”

   “天啊,要是我我可受不了。”

   “我怎么不知道呀,什么时候的事?”紫薇举着叉子说着。

   我拥住紫薇:“好想你们,紫薇,你的头发越来越像拖布了,明君也长高了啊。”

   说完我又去抱明君,明君后退几步:“你要正常送你干什么呀......我看呐......你已经......”

   没有人安慰,我的肝又一次凉了,还好还有小宝,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永远那么深情地看着我。

   小宝的眼中似有一抹深邃,带着惋惜带着遗憾,直直的看着我,叫我看不清他的想法。紫薇正在玩抛飞刀,她手中的叉子脱离了她的手咻地向小宝飞去,小宝惊恐着,我将失去他!我冲上去,我的小宝不能死啊!可是没来得及......小宝被击中,哗啦一声,小宝不见了,满地的碎玻璃,紫薇说可惜了这面大镜子。我蹲下身去看,碎玻璃堆上是无数个凝视我的小宝。

   一哆嗦,我害怕了,原来小宝一直都是百头怪!

   我陷入道德与本性的思考之中,小宝是千年百头怪,我还要爱他吗?

   白素贞是千年蛇精,许仙还会爱她吗?

   紫薇说与其想些有的没的,不如看看宋君。

   孺子可教也!宋君把那两个塞子塞进鼻孔里,他剥开香蕉扔了出去,把香蕉皮往嘴里送,眼睛眯成一条线,目眩神迷的。

   我欣慰地笑了,宋君他终于不再弱智,成为正常人。

  ­

  ­

   宁思唯 写于2008年 2010年初修改­

   话外音: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紫薇是个留长发有同性恋思想的男性......

标签: 清朝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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