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斯文败类的性生活
胡滨/著
前言
提笔之时来深圳已经三年多了,从关外到关内,又从关内到关外,从一个城中村到另一个城中村,不断地迁徙,转移,只是为了生存,为了让自己活得好一点,为了故乡的父母双亲和身后所有关注的目光,也为了那时常怿动的心。而故乡渐渐地遥远,最后淡化成梦中童年时破瓦檐下淅淅沥沥的春雨,剪不断却也连不起来了。
正如台湾作家杨明所说“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都有是异乡,是先人流浪的最后一站。”在这辗转奔流中我带着一种乡愁的冲动在这个城市四方寻找自己的家园,我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故乡,也辩不清异乡的路了。城市的霓虹还是那样缤纷,脚下的路始终那么苍茫而遥远。我每天只能在城中村忙碌着所谓的生活,每天所见的依然是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还有那声色犬马的纵容,文明与落后,道德与非道德的交媾,城里人与外来人在心灵与生活的碰撞。生活在城市边缘那些社会底层的群体无休无止的渴求与挣扎,那些没有进城的人而极力想进城的不择手段的,艰辛而坚韧的奋斗。城里人锲而不舍的追求,失落与茫然。这些人在生活方式,文化素养,人生追求,思想等方方面面的碰撞,灵与肉的交战,原始与现代的磨合。最后慢慢地演变成一种赤裸裸的金钱与肉体的交易。不管是穷人原始的生理渴求,失落人的借性消愁,成功者肆意的张狂,富人饱暖思淫逸的放纵与堕落,亦或是最纯洁的情与爱的升华。我们都不能否认性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是生命完美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应该排斥它,而应该充分地享受它。不管是真正的爱还是粗暴单纯的发泄和最简单的钱色交易,目的可能是不一样的,但结果是一个,都是得到一种销魂蚀骨的满足,一种无与伦比的生命享受。先撇开两人结全在一起的缘起缘落,当两人在床上纠缠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噢……”时,那享受生命快乐的那一瞬间,谁也不能否认它是可以忘却一切忧愁苦痛的,一场登峰造极的生命盛宴。所以我在此以大量的文字来描述它。
当然我们是不能光看到它的美好。性也是一把两刃刀,性的泛滥会让人性沦丧,社会道德败坏,从个体来说它带来性病,转而影响到一个群体和整个社会的命运,例如艾兹病。当我们平时在电视上看到人类为了预防艾兹病而联合起来开一个国际性的会议,报纸上报道哪个国家艾兹病患都的增长时。我们很自然地会想起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以为是他们在为这个社会制造混乱,带来疾病,毫不客气地指责他们为罪魁祸首。但是请不要忘了,这些人在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时也是有着深刻的社会背景与原因的,每个心灵也包含了说不出的辛酸与痛楚的。我不会去指责所谓的上层人士,富人这一需要的市场。但是当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些可怜的人们在扰乱我们安逸平静的生活时我们是否应该反过来,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心试着去同情他们,关注他们。要知道除了极个别十恶不赦的人,极少数好吃懒做想不劳而获的人,平常人不到走投无路绝不会铤而走险也不会卑微地低下自己尊贵的头颅,屈辱地弯下自己的腰的。没有人生来就是坏的!
农村人拼了命拥向城里,情愿窝居在城中村,即便像狗一样地乞怜,像虫豸般地爬行也不愿回乡守着自己的家园呢?城市的富裕是农村所望尘莫及的,一说到农村我们自然地想到贫困,想到落后,想到不文明。农村确实是很落后的,例如我的家乡,一个七口人的家庭只能分到三亩薄田。现在我老家只剩下我年迈的父母守着那几块薄田,父亲每天日出而作日没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年头忙到年尾也就只收三千来斤稻谷。每百斤稻谷卖陆拾元,除了农药化肥钱,还有繁重的税收。我父亲一年到头不但白忙还要倒贴钱进去。但是他不可能不守着那薄田,因为离开田地他就无事可做了。不过虽然他白忙尚有他远在他乡打拼的儿女还可以眷顾他。但那些没有后人的呢,就算年过花甲到了古稀之年,自己根本养不活自己,病倒在床,每年各种各样的赋税还是一分都不能少的。我父母也即将六十了,从体力与年龄来说他们都不能养活自己了,然而赋税却是要交的。每每想起这样的故乡我就会辛酸以至于流泪。我曾经从老家岳阳坐火车到昆明,然后从昆明坐汽车到拉萨。一路上见了好多比我家乡更穷的地方,那里的荒凉与贫穷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中国农村还有大把比我家乡更穷的地方啊。有时我时常怨恨我家乡地方政府和领导,私下里认为如果镇长县长让我来做家乡就不会那么穷,但是真的如果让我做了又能如何呢,我能让故乡那贫瘠的土地生出黄金来吗?我是不能的,所以我背进离乡拥向了城里。贫穷是农村人拥向城里最根本的原因。
农村人进了城能象城里人一样生活吗?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从居住环境,受教育的程度,还是社会背景与原本的生活习俗,他们都无法与城里人比。他们与那些住高楼大厦,住别墅的人在生活上有着天壤的差别。城里的富裕与文明会引起他们想象城里人一样生活,渴求逾越横在眼前那无形的鸿沟。这种逾越是痛苦的,就像鲤鱼跳龙门一样跳过去了是龙,跳不过去还是鱼,甚至连鱼都不是,退一步就会贻害到其它群体。因为他们毕竟还要生存,在农村也许还有一口饭吃,而到了城里就必须花钱,花大把的钱,为了钱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甚至铤而走险。但是我们不可能消除他们,因为他们也是我们的同胞,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只能消除贫穷,消除城中村,消除城乡差距。城中村的脏乱阻碍一个城市进一步的发展,贫困的农村阻碍了一个国家的发展,延缓了社会的进步。所以当我们另眼看城中村那些外来人口,腹诽他们毫无素质时我们还不如以一种宽容的胸怀去关注他们,接纳和引导他们。
红丝带印上邮票,联合国为了预防艾滋病一次又一次开会商榷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人类我们自身的幸福。正如我在故事的最后,当出走的苏雪丽带着伤病回来,刘天勇明知她是艾滋病携带者时还毫不犹豫地接纳她。当然他的接纳是带有一定忏悔与愧疚的,但最主要的是我们没法消除与隔离社会那些弱势群体,相反我们必须关注他。关注社会那些弱势群体原本就是关注我们的社会,关注我们自身的幸福。让每个人都有房住,每人都能吃好穿好;让每颗心都得到温暖,所有的人都不再流泪,都能享有充分平等的人权,享受文明进步的社会福祉,这是文明进步的最终目的。
一
金黄色的夕阳穿过钢筋混泥土的森林斜照在车站的墙上,车站那肮脏的旧墙因此变得更加明亮。同时墙上的各种张贴与斑痕也显得特别刺目,很不和谐地凝固在城市的角落像一个个毒瘤。没有人能把它们清除掉,当然这根本不可能清除掉,人来人往,旧的祛了,新的又来了,人们习惯把它们叫做城市牛皮癣。幸好这些牛皮癣还不能掩盖这城市的繁华与美丽,就像阴暗潮湿不能取代太阳的光辉一样。
注:此文已于一月前在天涯舞文弄墨栏中连发,如有朋友要快,请到那边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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