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柳的传说
How the Pussy Willow Got Its Fur，written and retold by Okana
波兰民间故事
肖毛 译写
波兰
全名为波兰共和国，位于中欧东北部，北濒波罗的海，西邻德国，是欧州第九大国，首都华沙。境内主要山脉有喀尔巴阡山等，较大的河流有维斯瓦河等。从9世纪起开始建立封建王朝，14世纪进入鼎盛期，18世纪衰落，曾三次被沙俄、普鲁士、奥匈帝国瓜分，1989年改名为波兰共和国。
波兰人注重保护生态环境，爱林如命。如今，波兰森林覆盖率近30％，每年吸引大量游客，是世界十大旅游国之一。波兰还是世界琥珀生产大国，有几百年的琥珀开采史。这里也是肖邦和居里夫人的故乡。
这一期要介绍给读者的是一个古老的波兰风物传说，故事发生在波兰的南部城市克拉科夫。它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在十世纪时见于史籍，十四到十七世纪初曾为波兰首都。
在华沙的西南方，有一座大城市，城里有一条维斯瓦河。古时候，维斯瓦河里出现过一条恶龙，后来被一个叫克拉科夫的大英雄杀死。从此，人们都管这座城市叫做克拉科夫。我们现在要讲给大家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在很久很久以前，克拉科夫还是一个小村庄，村子里生活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名叫泽西娅。泽西娅是部落酋长的独生女，她的奶奶叫做芭布卡，是部落里的大巫师。父母和奶奶都很疼爱泽西娅，可她却总是闷闷不乐，因为她非常孤独，连一个小伙伴都找不到。
当然，父母和奶奶都经常跟泽西娅呆在一起。爸爸教她学习各个部落的语言和习俗，妈妈教她女红和煮饭、种地的技巧，奶奶教她怎样采集、使用药草和呼唤神灵，可泽西娅还是不满足，总想找到能陪她玩耍的小伙伴。虽然村里有很多小孩，但他们都不敢跟泽西娅玩，因为她爸爸是酋长，奶奶是大巫师，身份比哪个孩子都高贵。所以，泽西娅只好独自跑到维斯瓦河边的空地上去玩，把一棵在河边沙沙作响的大柳树看作唯一的朋友，默默地对它倾吐心事。
聪明的芭布卡早已看出了孙女的心事，可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整天陪在泽西娅身边。芭布卡知道，尽管泽西娅像花朵一样美丽，忧愁却会损伤她的美貌，甚至让她过早地变老。怎么办呢？芭布卡有空就琢磨这件事，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一天中午，芭布卡去菜园收割莳萝。她把割下来的莳萝捆扎好，整齐地摞成一堆，然后坐下来，朝远处眺望。芭布卡发现，泽西娅还像往常那样，孤独地坐在河边大柳树下，禁不住为孙女叹了口气。
“唉，怎么才能让我的孙女变成快乐的小女孩？”
芭布卡正在寻思着，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只小猫，朝一只飞到她身边的蝴蝶扑去。蝴蝶往莳萝堆那边飞，小猫追过去，不小心掉进莳萝堆，把它们打散了。芭布卡盯着小猫，琢磨了一会儿，饱经风霜的脸上慢慢地泛起了微笑。然后，她捉住小猫，装在袋子里，去找泽西娅。
泽西娅正在忧伤地望着空中的流云，当奶奶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赶紧挺直腰板，装出非常快乐的样子。
“奶奶！有什么事吗？”
“泽西娅，你瞧！”
芭布卡微笑着，把小猫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孙女。
“这是你的新朋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小猫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你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跟小猫交朋友。”
“噢，谢谢你，奶奶！多可爱的小猫呀。我要管它叫‘凯特’，永远跟它做好朋友！”
泽西娅开心地大叫。所以，从这一天起，所有的波兰人都把小猫称为“凯特”。
看见孙女这样开心，芭布卡高兴得流出了眼泪。为了不让孙女瞧见她的眼泪，芭布卡赶紧转过身，往菜园走去。她想，泽西娅往后大概再也不会忧愁了。
泽西娅很快就跟凯特成了好朋友，她走到哪里，凯特就跟到哪里。泽西娅在地板上给凯特搭了个窝，又给它做了一个漂亮的小枕头。晚上，泽西娅亲自喂它吃饭，搂着它睡觉；白天，泽西娅跟它一起在村里散步。
每当泽西娅笑咪咪地走在路上，凯特竖着毛茸茸的尾巴跟在她身后，村民们都替她高兴，孩子们也都围过来，羡慕地瞅着这一对亲密的小伙伴。就连大柳树也为泽西娅高兴，每当泽西娅和凯特坐在它身边休息，它都要用浓密的绿叶为她们遮挡阳光，把她们藏在绿荫里，不许别人来打扰。
几个月后，寒冷漫长的冬天来了。好容易熬到“雷烛日”就要到来的时候，粮仓里储备的食物却快被村民们吃光了，因为去年夏天的收成不好，当年没有打下多少粮食。“雷烛日”究竟是哪一天呢？原来，波兰人把每年二月的第二天看作春天到来的日子，他们认为，假如在这天晚上把点燃的蜡烛放在窗前，可以避免春雷袭击。所以，波兰人就把每年二月的第二天称为“雷烛日”。
为了解决粮食问题，酋长和村里的长者们召开了紧急会议。经过激烈的讨论，大家决定派一伙人去外村寻找新的食物。每个被选中的人只来得及跟家人拥抱告别，然后就匆匆离去了，因为芭布卡预言说，神灵正在森林和田野唱着愤怒的歌，这说明暴风雪即将来临，他们必须尽快出村。
作为部落的酋长，泽西娅的爸爸当然要跟那些人一起去寻找食物。爸爸走后，泽西娅非常难过，又变得像从前那样忧愁。凯特知道泽西娅心情不好，总是紧紧地依偎在她身边，用尾巴抹掉她伤心的泪水。尽管如此，泽西娅还是闷闷不乐，时刻担心爸爸的安危。
几个星期后，泽西娅变得越来越忧愁。其余的村民也很不安，很多人都认为，那些出去寻找食物的人已被别的部落杀害，或者被饥饿的狼群吞噬了。聪明的芭布卡不断地向村民们解释说，那些人没有回来，并不表明他们已经死去；在坏消息被证实之前，绝不该胡思乱想。可是，芭布卡解释得越多，村民们反而越担心。最后，就连泽西娅和妈妈也开始相信，她们再也不会见到自己所爱的人，任何家务活都不能使她们分心，暂时忘记心头的悲伤。
在这段时间里，凯特始终在尽力安慰泽西娅。它与泽西娅形影不离，希望命运早日把亲人还给泽西娅，让她的脸上露出往日的笑容。
“雷烛日”到来的时候，泽西娅已经被忧愁折磨得连话都不愿意讲了。为了安慰孙女，聪明的芭布卡拿出一个篮子，把美味的食物和叠好的小毛毯装在里面，递给泽西娅。
“泽西娅，去看看你的大柳树朋友吧！春天来了，积雪已经融化，要是再闷在家里，你就会变得像你妈妈那样忧愁的。去玩一会儿，但别玩得太久，说不定你和凯特还能瞧见茹萨卡仙女呢，因为今天是她从河里回到森林的日子。”
古时候，波兰人相信，冬天的河水里住着一个叫茹萨卡的仙女，等到春天的第一天，她会搬到森林里去住。泽西娅也相信这一点，她接过奶奶的篮子，准备去河边看仙女。
“凯特，你也要记住，”芭布卡对凯特说，“在太阳下山之前，你和泽西娅都必须回家。”
当泽西娅和凯特来到河边，她的心情开始变好。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两个小伙伴的身上，让她们暂时忘掉悲痛，高兴地在光秃秃的大柳树下玩耍。看到久别的老朋友，大柳树也很高兴。尽管凯特淘气地在柳树皮上磨爪子，大柳树却不生气。她们在河边又跑又跳，玩耍了好半天。后来，泽西娅累了，搂着凯特，躺在树下睡觉。
泽西娅醒来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她赶紧坐起来，准备回家。这时，她才发现凯特不见了。泽西娅惊慌地四处寻找，她把毯子和篮子都翻个遍，都没有发现凯特的踪迹。
“凯特，你在哪儿？”泽西娅焦急地呼喊着。
“喵！喵！”
河边突然传来一阵凯特凄惨的叫声。泽西娅急忙往河边看，在地上看见了一串凯特的爪子印。她顺着凯特的脚印跑到河边，发现凯特趴在河里的一块浮冰上，正在拼命地向她呼救。凯特准是刚才在河边玩耍时被流水冲下去的，可泽西娅不会游泳，怎么能搭救它呢？
泽西娅急忙回头呼救，附近却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了最亲爱的父亲，绝不能再失去最亲爱的朋友！泽西娅忍不住哭起来。突然，她眼角的余光发现有个东西在朝着凯特移动。泽西娅眨眨眼，擦擦眼泪，仔细往河里瞅。大柳树慢慢地把一根最粗壮的树枝伸展到凯特身边，凯特伸出爪子，抓住树枝，飞快地爬上去。接着，大柳树把树枝猛地拉回岸边，把被水打湿的凯特抛到泽西娅的脚边。
泽西娅急忙抱起冷得浑身发抖的凯特，把它包裹在小毛毯里，脸上露出笑容。
“小淘气，你为什么要趁我睡觉时到处乱跑？多危险呀，要不是……”
泽西娅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谁抱住了。她惊讶地回过头，发现爸爸站在她面前。
奶奶果然没说错，那些出去寻找食物的人都安全回来了。泽西娅快乐地依偎在爸爸怀里，把大柳树挽救凯特的事讲给他听。
“爸爸，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回来了，大柳树又搭救了我亲爱的凯特，这真是奇迹！”
“是呀，真是奇迹。大柳树一定非常爱你，就用自己的力量救出了你最好的朋友。”
“爸爸，我和凯特该怎样报答大柳树？我真不知道该给它什么样的礼物。”
老酋长抬起头，看了看大柳树，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
“泽西娅，善良的大柳树已经得到了你们的报答。你仔细瞧瞧，它已经变了模样！”
泽西娅转过身，瞅了瞅大柳树。啊，真的！她激动地拥抱了爸爸一下，然后抱着凯特，拎起篮子，跟爸爸一起向村里走去。夕阳洒在她们身上，也洒在她们身后的大柳树上。瞧，在大柳树身上，凡是被小猫爪子抓过的地方，都长出了柔软的小绒球，如同凯特的皮毛一样光滑。远远地望去，这些小绒球就像凯特的尾巴，在风里来回摇晃，好像正在跟泽西娅和凯特说再见。
从此，人们把这种大柳树叫做“猫咪柳”。每逢早春二月，猫咪柳的树梢上都会生出串串小绒球，那就是泽西娅和凯特送给它的礼物。
当然，这只是个古老的波兰故事。其实，猫咪柳的大名叫做“银柳”，在欧洲、北美洲、亚洲等地都可以看到它，在中国也能看到它的身影，台湾人甚至把它看作喜庆的象征。可是，由于这个波兰故事流传得很广，银柳在每年二月也的确会生出小猫皮毛般光滑的柔荑花，西方人至今仍然喜欢把银柳叫做猫咪柳。在英文中，“柔荑花”这个词甚至被写成“catkins”，它的字面意思就是“小猫的亲戚”。也许，正因为银柳和小猫结下了不解之缘，西方人后来又把银柳看作水瓶座的守护花，用它作为自由和博爱的象征。
13:18 06-11-29 肖毛
标签： 居里夫人的小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