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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画过的鸡蛋 我是小偷之二
没有上学时,心里装着的只有那个让人梦牵魂绕的,有很多孩子爬吊竿翻双杠玩转盘的地方,那个叫做育红班所在.终于,家里给报名,不是自己悄悄地去,想象着很多小孩子都是悄悄去的.都是由爸爸妈妈拉着手去的.
那个院子宽大空阔,位于县电影院斜对门,与粮食局相隔一条小小的巷子.当街是一溜长长的围墙,进了围墙就看到一排二层楼房,青砖黑瓦.楼房与围墙间是很多在家里想都想不到的玩具.一根细长的竹子,晃晃悠悠的吊在横生的树枝下,树边有几根直直的竖立木棍,仅仅比我们高一点点的棍子,棍子顶上又有一棍子平平的横生着.每两个对比着在一块.然后,就是那个最吸引我们的大玩具,小小的房子坐落于正中间,一边是梯子,急而陡峭的梯子,另一面是长长滑板,滑板两边是竹板栏杆,当你坐在滑板中里,那样栏杆比你分开放着的手略高些.
育红班,那个年代的幼儿园.如今竹溪县城里,那里依然是幼儿园.当我们一心想着去玩的地方,每天雷打不动的呆板地玩耍过程中,渐渐生出一点厌烦来.
能不能在外面多玩一会儿?比如说,河坝里?
没上育红班以前,河坝是我们的最爱,现在厌烦了育红班时,河坝依然是我们的最爱.爷爷说,很早以前,竹溪县是一处海眼,大海就在这儿不停的涌出水,海龙王就住在竹溪县城的下面.秦始皇帝用一根赶山鞭子,把大海一鞭子抽到东方很远的地方,如果成为现在的东海了.只留下一溜儿细细的溪水,哦,那就是竹溪河水了.
坐在河边总爱幻想着海眼的宝贝,会不会有一件两件从河水里冒出来.那一个亮晃晃的,白生生的,圆圆的,在阳光下偶尔闪着一星半点亮光的,是秦始皇帝当年丢下的宝贝么?如果,它能够饱肚子有多好呀?早早的在妈妈催促声中起床上学校,没有吃一点儿东西的肚子早就饿得发慌啦.在这个小队地里种的蔬菜还没有可吃东西时,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前一天的晚餐,是妈妈放工后,急急忙忙赶着做出饭,在眼巴巴的孩子我们望着的饥渴目光中,又拖到天要撒黑时才吃的.那样,在长长的夜晚,十五瓦昏暗的灯光下,故事与传说一缭绕纠结中,害怕与惶恐欣喜与满足交替的心情里,眼皮越来越沉重的粘合在一块,眨眼间就安心的睡眠了.
除了饿,你还有什么不能满足呢?
坐在河坝边,望着那条河水,清澈如天空浅浅的流过的水,卵石在河底弱弱的晃人眼,白火石,星星点点的缀满河床,算是从青黑色的石子里放出一丝亮色来.细小的鱼儿倏忽往来于水中,你似乎看到它又似乎没看到,只留下它的影子,一串串在,一溜溜,一片片,密密地,如天空中的云彩在梦中.它能够变成盘子里的菜肴么?那种香香脆脆,滑滑软软,活蹦乱跳的跑到盘子里的菜肴?让你吃一口就想去怎么也想不起它的滋味的菜肴?是你吃过后想一年三年嘴里满是口水的吃食?
一只鹅,两只鹅,从远处悠闲地流来,鹅后面跟着一排两排鸭,高大巍峨的鹅高昂的头直直的伸向天空,骄傲,自足,后面低头在水中不停伸缩的鸭,低眉顺眼如跟在丈夫身后的妻子.那二队一位爷爷养了.每天清晨,两只鹅就带着十余只鸭到河里,上上下下的游动,自己找食吃.鹅是高傲的,也是有着高傲的本钱.曾经有人想要戏弄它,被鹅长长扁嘴点动一下,那块青疤半个月后才消散的.
那些亮晃晃的,白生生的,圆圆的,在阳光下偶尔闪着一星半点亮光的,不是秦始皇帝当年丢下的宝贝.那是高傲的鹅,或者低顺的鸭,悄悄地产在河石中的蛋吧?
河水微微的凉意钻入骨内,刺刺的有点麻,有点痒,有点痛,然后是欣喜感觉从手指尖传到脚板心.那是一枚鹅蛋,有小碗大的蛋,光滑的亮色在蛋皮上流动着,毛绒绒的蛋皮闪动丝柔和的光,似乎里面有一个孩子在弱弱地问你,怯怯地眼光在你手上绕来绕去.流动的光色在手上颤动着,有一种钻进手心,滑进骨髓,沁满心底的欣喜.
很多很多年以后,想超那天清澈的河水,想起那枚蛋,达芬奇当年画蛋时,看到的就那样的蛋吧?他肯定并不想画那枚蛋的,只是,那种颤动的欣喜钻入他的手心,流动的亮色在弱弱的问询中,那种似乎有又似乎是梦的感觉在他的心头闪过,于是,他就画起那枚蛋.据说,他画了好几千次,是因为他后来再也没有找到那种感觉么?
那枚蛋,在河床边的枯枝烂叶的烧烤中,成为肚子里的一份满足.那似乎是小时候,最美味最难忘的吃食了.
那一抹翠绿耀眼的嫩黄 我是小偷之一
达芬奇画过的鸡蛋 我是小偷之二
原文作者所属博客:岩屋洞里的教师
标签: 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