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读写写]列奥纳多·达芬奇

大千世界 91 0

如果要为这世界评出一位最勤奋、最活跃、最好奇、最能干的人,那一定是列奥纳多·达芬奇了。达芬奇的存在,让人相信这世上有天才,达芬奇把他这个人变成了许多人,达芬奇又把那许多人集中成为他一个,他一个人将许多不同行业的人用很大精力才能从事的许多事业都弄出成果。正像房龙在《与世界伟人谈心》中所说,列奥纳多·达芬奇是画家,是建筑师,是工程师,是雕塑家,是运动员,是物理学和弹道学研究者,是诗人,是作曲家,是乐师,是哲学家,是发明家,同时还精通军事事务。房龙《与世界伟人谈心》让我们看到,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一生让工作塞得满满的,他研究人体解剖,观察鸟类飞行,建造飞行器,为城市防御工程绘制草图,为一座都市市政府新址起草规划,用研究的目光观察一群醉醺醺年迈老妇的面相,在市场举办艺术讲座,教米兰富少骑马和跨越障碍术,与向哥伦布提供了世界地图的托斯卡奈利一起研究数学,弹奏诗琴并为这种极其复杂的乐器作曲,充当政治巨头的建筑顾问和工程师,受佛罗伦萨统治者洛伦佐·德·梅迪奇委派出使米兰,负责庆祝波旁亲王与一位梅迪奇公主结婚的款待活动,着手实施开凿连接卢瓦尔河和塞昂河运河的繁复计划,向成箱成捆的笔记和科学观察结果中沉迷于科学研究,繁忙之中,他还画出了著名的《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列奥纳多·达芬奇拥有的成就,一般人拥有一项就很是了得,达芬奇却全部囊括。房龙说,列奥纳多·达芬奇出使米兰期间,一边在米兰大教堂搞艺术创作,一边监管大公府第翻修工程,起草灌溉伦巴第平原和挖掘马雷姆运河计划,百忙之中他甚至还为一些聚会撰写假面舞剧。这列奥纳多·达芬奇,他既向各个领域为后人打下雄厚的基础,又好像要堵住后人向各个领域进军的道路,他甚至连寓言都不放过,寓言经列奥纳多·达芬奇一弄,一下子厚重结实了,钱钟书把《伊索寓言》称为人类年轻时的作品,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寓言创作宣告寓言走入成熟期,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寓言已不再是寓言,那已是充满哲思的美文,那已是一些哲学著作。

  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寓言称得上是一座座高山,攀登这些高山,可以使人深沉,可以使人思想增重。比如《鹰王的遗嘱》,鹰王死期已近时对他的孩子们说:“我绝不死在巢里,我要飞上苍穹,飞到双翅能把我带到的天空,我要飞向太阳。假如能飞到那里,就让太阳的光焰焚烧我的羽毛,我再神速地冲向地面,跃进大海。在大海中,我会神奇地复活和恢复青春。这就是鹰的天性,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生命在向上中得到尊严,这是生命悲壮的乐章,多少年后,这悲壮的乐章在高尔基《鹰之歌》中得到回响。和《鹰王的遗嘱》可以对照参看的,是《蝴蝶和火焰》,一只憧憬光明的蝴蝶与火亲近,被火焰烧坏了翅膀,他在痛苦矛盾中终还是投身烈火,葬身火焰之中。这篇寓言从渴望光明的角度再一次昭示了生命的悲壮,而列奥纳多·达芬奇在寓言后面说“崇拜带光环的偶像,可能跟蝴蝶一样跌跟头”,又提醒人们对“美好前景”不能不有所警惕。自然界中有一种朱顶雀,列奥纳多·达芬奇用寓言使朱顶雀变得高大。朱顶雀为孩子们觅食,回来时他的孩子已被人类捕去,朱顶雀费尽周折找到了他的孩子,发现他的孩子已被人类装在高挑的笼子里,朱顶雀用他的头颅和身躯一遍又一遍撞击囚笼,用他的喙和爪子拉扯着囚笼上的铁栏杆,朱顶雀撞不开囚笼,他只能隔着囚笼伤心痛哭,第二天,朱顶雀又回到关押他孩子的囚笼外,他望着他的孩子,隔着铁栏杆,一个一个地吻着他们,他向囚笼中放了些草,那都是毒草,他把他的孩子全部毒死了。读列奥纳多·达芬奇《朱顶雀和他的孩子》,让人不能不从心里感到震撼。

  列奥纳多·达芬奇的《核桃和钟楼》,让人看到一个和世界一样庞大而又有呼吸的核桃。一颗核桃被一只耳号鸟带上一座钟楼,鸟用喙爪啄踩核桃,核桃从鸟的喙爪下脱逃,逃进钟楼一个缝隙中,要求钟楼给它蔽护,钟楼上的钟提醒钟楼不要相信核桃,钟楼到底发了善心,客客气气将核桃留下。核桃在钟楼的身体里安居了,时间不长,核桃裂开了嘴,接着又长出根子,长长的根须四处延伸,枝叶也从墙缝中探出脑袋,核桃长得相当迅速,枝叶非常繁茂,不久就长到钟楼之上,它的根须是那样粗壮有力,悄悄地毁坏了墙壁,将钟楼的墙壁弄得倾倒,当钟楼意识到核桃的祸害,为时已晚,只能发出一声长叹。看了列奥纳多·达芬奇这篇寓言,我不禁想起了我们中国。是什么样的核桃,使中国到处都是问题呢?

  列奥纳多·达芬奇讲《榆树和无花果树》的故事,榆树因不能结果而被无花果树嘲笑,无花果树却因结果被路过的士兵发现而遭致枝残叶败的恶运。中国的庄子比意大利的列奥纳多·达芬奇大两千多岁,假如庄子看到列奥纳多·达芬奇这篇寓言,相信会发出会心的微笑。

  列奥纳多·达芬奇《天鹅、梭子鱼和虾》很是有名,很多寓言选本都曾选入,如果没有弄错,它还进过中国教材。梭子鱼、虾和天鹅向三个方向拉车,很早就已读到,若非此次特意搜寻达芬奇寓言,实在不知这竟是达芬奇所作。人们大多注意达芬奇的大事业,即使房龙在《与世界伟人谈心》中对达芬奇的寓言创作也只是提了一提。除去专业人士,可能少有人注意到达芬奇将寓言也做大,我读房龙《与世界伟人谈心》时,竟连房龙这提上一提也未曾放进记忆里,想上一想,不禁暗叫惭愧。

标签: 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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