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那年我二十三岁。那年夏天,我们单位财务室调来了一位身材苗条,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名字叫李杰。也许是因为李杰的到来,财务室突然间多了一些青年男人的身影。当然,我也是那些身影中的一员。
渐渐地我们发现,李杰虽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可她的话语却是很少,不管我们这些年轻男人如何寻找话题与她搭讪,她总是简明扼要地回答与业务有关的话题,对于那些具有挑逗性质的闲话,她从来都是置之不理。慢慢地,她在我们这些男青年心中形成了一种高傲的形象。
有一天中午,我们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食堂吃完午饭聚在一处闲聊,很快话题就聊到了李杰的身上。聊了一会儿之后,几个人开始打赌,谁要是能先追到她,其他人每人安排一顿饭店请追到她的人和李杰吃饭。
打赌之事确定好之后,大家便立刻开始分头行动了。我暗暗地了解到,那些人有写情书的,有准备小礼物的,有寻找有影响力的人帮忙的,大家伙儿都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当天下午,就传出李杰撕情书、退礼物的传闻,有的还受到了部门领导的训斥,搞得那些先行者狼狈不堪。
他们的举动,搞得李杰心烦意乱。当天下班前,我找到李杰,说我有办法让那些人以后不再骚扰她。
李杰坐在椅子上看了我好一会儿问:“什么办法?需要我怎么做?”
我对李杰一本正经地说:“办法很简单,跟我出去到饭店吃几顿饭就行了。”
李杰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笑了笑说:“我跟你出去吃饭?谁花钱?是你请吗?”
我笑了笑说:“我有办法让他们主动请,我们俩谁都不用花钱。”
李杰想了一会儿笑了笑说:“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让他们请我们吃饭,还能达到以后他们不再骚扰我,那我就配合你!”
我听了李杰的话,让她稍等,然后快速地跑出了财务室。
我分别找到这些参与打赌的人,说李杰已经答应与我相处了。大家伙儿一听,都说我吹牛。其中一人拍着胸脯说:“你说她已经答应与你相处了,那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就把她带来去饭店吃饭?她如果去了,咱们就按照打赌的约定,这顿饭我先请。你要是带不出来,这顿饭钱就你拿!”
我当即答应,一言为定。同时告诉他们,以后谁也不能再骚扰李杰。
就这样,他们几位连续几天请我和李杰下了饭店,李杰从此也再没受到他们的骚扰。
几天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李杰是我们单位李书记的女儿,这下更没有人敢惦记她了,当然也包括我。
可是,李杰与我处对象的事情早已被人传的满城风雨,我突然间感到自己惹祸了。
在我为此事忐忑不安之际,有一天下午,我们科长突然跟我说,李书记要找我谈话,让我马上过去。我一听科长的话,当时就吓傻了。心想,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李书记并没有指责我的行为,反而夸我聪明,为他女儿解了围。我当时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又过了几天,我的胆子渐渐地又大了起来,心想,既然李杰和她父亲对我没什么反感,那我何不试试李杰到底对自己有没有那意思呢?想到此,我找出一张空白信纸,折叠好后去了财务室。当我把那折叠好的信纸趁人们不注意递到李杰面前的时候,她快速地接了过去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
李杰的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我心想,要是知道她这样,还不如直接写上自己的心里话呢,这要是她看到是一张空白的信纸,以为我游戏她,那可就变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果然,下班后李杰找到我,板着脸,皱着眉头问:“那张空白信纸,什么意思?”
我当时硬着头皮笑了一下说:“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有太多的话想与你说,可又不知如何表达。”
李杰瞪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了一句:“哪天你请我吃饭吧。”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我望着李杰的背影,立刻兴奋了起来,心想,还等什么哪天请吃饭呢,今天晚上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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