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悬疑惊悚短故事集》
第一篇 《陶德太太的尸体》
陶德先生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差旅,回到位于郊外的住宅。那是一幢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别墅,铁栅的大门,宽敞的堂前花园,上下两层的石料房屋。关于回来的消息,他谁都没有通知,即使家里的佣人和管家也不知道。陶德先生希望能给太太一个惊喜。
陶德先生走进铁栅大门,踏进花园草地的那刻,他停顿了一下。他在等着噜噜(陶德先生的狗)扑下来迎接自己,那是一条正宗的德国黑背,曾在警犬队效力三年,是陶德先生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但是花园里没有一丝动静。
陶德先生走到高大的铜门前,在左侧的石壁上按了按门铃。一会儿陆管家打开了大门,看到陶德先生时,陆管家惊喜地上前拥抱。陆管家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年了,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陶德先生站在大厅里高喊:“亲爱的,我回来了,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没有回应。
陆管家接过陶德先生的行李,说:“先生,太太外出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陶德先生惊讶道。
这时,厨房的两个厨师和女佣也出来迎接陶德先生。他们站成一排,像接受仪仗队检阅一般严肃。
“太太去哪了?”陶德先生问道。
陶德太太的贴身女仆愣了一下,说:“太太两个月前就走了,在房间里留下张纸条,说出去旅游散心。”
“问过她的那些朋友吗?”陶德先生说。
“都打过电话了。”陆管家说,“太太离开一个月后,我们都有点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打电话询问了她的几个朋友,她们都说不知道她的去向。”
“报警了吗?”
陆管家怯生生地说:“警局的电话是打过,但是警局的人说,陶德太太一向喜欢旅游,现在只是不见了一个月,没有必要立案,等她玩腻了,自然会回来的。”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陆管家说:“先生你工作繁忙,我们不想打扰你,而且也没有迹象表明太太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我们觉得没有必要惊动你,免得妨碍你的生意。”
陶德先生扫射四周,然后奔向二楼的卧室。房门打开时,一股浓浓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扑鼻而来。陶德先生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用手摸了摸了房间里的家具和陈设。突然心生恐惧。他关上房门,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陶德先生强制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马可探长吗,我是陶德,我太太遇害了,请你马上来我家。”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陶德先生的院子里。马可探长带领着两名警员走进大厅。陶德先生听到警笛后匆匆下楼。
“陶德先生,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抱歉。”马可探长说,“她在哪?”
“谁?”陶德先生反问道。
“你太太的尸体,你说她遇害了,她的尸体在哪?”
“不。”陶德先生摇头说,“探长,请你跟我来。”
马可探长跟着陶德先生上了二楼的卧室。刺鼻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散发在空气中,马可探长谨慎地环视四周,但房间里看起来十分平静。
“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陶德先生?”马可探长说。
“请听我说。”陶德先生颤抖着声线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出差三个月,今天刚回家,本来想给给太太一个惊喜,但是管家说我太太两个多月前就外出旅游了,至今未归,而且一个月前他曾打电话询问过我太太的几个朋友,她们都不知道我太太去了哪里。”
“确实,一个月前我们接到过陆先生的报案,我们也觉得你太太只是外出旅游而已。”马可探长一边查看卧室一边说。
“但是当我走进这个房间时,我感觉到了异常。”陶德先生继续说,“马可探长,你看这些家具上的灰尘痕迹。”
马可探长凑近看了看,略有所思地说:“面上很干净,但是角落里有灰尘。”
“对,越是房间深处的家具,灰尘的面积越大。”
马可探长走了一圈,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太太遇害了,而且我肯定是佣人们干的。”陶德先生以的微弱声音说。
“为什么这么说?”
“佣人们每天必须打扫房间,无论我们在还是不在,他们都得打扫一次,这是这里的规矩。”陶德先生再次将声音压低,“佣人们不想露出破绽,所以即使我太太死了,他们还是每天来卧室打扫,负责打扫卧室的是我太太的贴身女仆,一个年轻小姑娘,但是你看,她打扫时只抹去了家具面上的灰尘,说明了什么?”
马可探长接着陶德先生的话说:“她害怕了,不敢在卧室里久留,每天只是象征性地擦拭一遍,所以家具的角落里积下了灰尘,你是想说这个吗?”
“就是这个。”陶德先生的额头上已经露出了汗珠。
“我不怀疑你的猜测,但是陶德先生,尸体在哪?”
“我不知道。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
“你介意我在庄园里挖坑找尸体吗?”
“你把房子拆了我都不介意。”陶德先生咬着牙说,“那些狗娘养的东西。”
陶德先生和马可探长走下楼,马可探长微笑着扫视了一圈大厅,佣人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干活了,兄弟们。”马可探长说,“打电话请求增援,另外让他们带上挖掘工具,我们要对庄园进行大搜查,挖遍花园的每一寸泥土。”
陶德先生走到大厅的沙发上,惊恐而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佣人们。
“噜噜呢?”陶德先生突然想到。
“它在后院。”陆管家说,“它最近有点暴躁,见人就咬,所以我们把它拴在后院的笼子里了。”
陶德先生看了一眼马可探长,两人立即向后院跑去。一进后院,便看到一个铁杆制成的笼子架在两棵大树之间,一根粗粗的铁链绕着树桩,铁链的另一端挂在噜噜的脖子上。陶德先生和马可探长向噜噜靠进。
陶德先生边走边说:“这些人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对待它。”
“希望他们没有对你太太做什么。”
马可探长话音未落,噜噜便狂叫起来,一边叫一边疯狂地挣扎,唾液从它的犬齿上流下来,并不时发出恐怖的“呜呜”声。
“我想你还是离它远一点为好。”陶德先生对马可探长说。
“你说得对。”马可探长往后走,离开噜噜的视线。
但是噜噜仍然狂躁不止,陶德先生想伸手去安抚它。手刚伸出,噜噜就纵身来咬。陶德先生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退到马可探长身边。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它从来不咬人,也不会这么狂叫不止。”陶德先生说。
等陶德先生和马可探长远离它的视线后,它终于又平静下来。
这时,一名警员已经拿着一把铁锹到了后院,他就站在噜噜附近。马可探长想劝他远离那条狗,但是噜噜没有任何动静,而是很平静地看着警员挖土。
马可探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瞪大了双眼对陶德先生说:“我想我得提醒你一声,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一辈子做恶梦。”
“什么?”陶德先生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找到你太太的尸体了。”
说着,马可探长一只手指向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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