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恐怖的海外体验-报复
作者:懒鸟
(1)诡异的夜晚
凌晨2点。
一口大大的蒸锅燃烧在瓦斯红色的火焰上,锅盖被翻滚的水汽掀起,一上一下的扑腾着,不时从缝隙中溢出的冒着蒸汽的液体,好几次险些扑灭了舔着锅底的火焰。
凡在洗手。
她头发蓬乱的张牙舞爪,双眼圈乌黑乌黑的,眼白上布满了血丝,一副好几天都没睡过的样子。
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让难以如眠的人心里直打鼓。
清澈的自来水与一股红色液体交融,然后顺流而下。
手已经变得很干净了,可是凡仍旧在不停地搓洗着,仿佛手上还沾有某种无形的污渍。
脸上的表情渐渐复杂起来……
想起刚才跟妈妈通过的电话,“……你跟他们以前又不认识……他们干麻要欺负你?也许,他们不是有意的……”妈妈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是他们看我不顺眼!”凡对着电话大叫。
一阵沉默之后,电话那头又传来妈妈和蔼的声音,“如果你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就回来吧,也可以避开那些人。”
“我为什么要避开他们?是他们不对!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要报复!”凡抓着电话的手很用力,仿佛要把电话给捏碎。
“小凡,妈妈最了解你了,从小到大,一有什么事儿你就容易冲动,爱钻牛角尖。现在你是大人了,有些事要冷静客观的去看,出门在外脾气要收敛一些,外人可不会像家人那样迁就你的任性,不要再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让妈妈担心!
况且报复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使你失去更多,甚至会连累到你身边的人,你就听妈妈这一次......”
还没等妈妈说完,凡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回过神来,水龙头里的水依然固执的流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到湿手上,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嘴里喃喃地道:“……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
凡是以‘家族滞在’的身份来到日本的,老公是干IT业的,由于工作需要,公司将他派到日本来工作。
凡来日本之前是满怀着憧憬的,虽然嘴上说是为了照顾老公而来,心理却另有打算:一就是想见识见识这个发达国家到底与我们国家有什么不同;二是和大多数想来日本的人一样--‘镀金’加淘金。
其实早在几年前,妈妈就说要送凡来日本留学,只要她点一下头,妈妈就立刻砸锅卖铁凑齐这笔钱。
可是凡却摇了摇头,她觉得不值,她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放着国内舒服的生活不过,非要花钱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受罪呢?
是,日本是个发达国家:先进的科技岛国、优越的生活氛围……可那是对日本富足的本国人来讲,对于兜里银两不多却又揣满梦想的外国人,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这些是凡在报纸、电视、网络上了解到的,那些在国内养尊处优的青少年,一旦只身一人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生活的艰辛困苦是难以想像的。
凡有自知之名,她深知自己就是那些养尊处优的青少年之一。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是个安乐窝,外加三个饱、一个倒,可不想自讨苦吃。
她觉得人生不一定要先吃苦才能得到甜,只要甘于平庸,简简单单的过一生也挺甜的呀,虽然这甜味有点淡。
所以当妈妈征求她的意见时,她摇摇头,就是不想去。
但,她并不了解自己。
她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把生活想像的过于简单,但是她却不能把自己也想像得那么简单。
妈妈也摇头,说她胸无大志,没有出息。
凡却满不在乎,捧着一大包虾条狂嚼了起来。
毕业之后,凡还是得离开她的安乐窝出去找份工作,于是她就业了。
可是,由于社会经验不足再加上本身脾气暴躁,很快就被人排挤出来,几份工作都是如此,凡很受挫折,觉得人生没有希望,做人太难了。
(2)来自壁橱里的声音
这时凡才开始真正为现实问题发愁,工作都没有,还想三个饱,一个倒?难!总不能老是在家啃老吧?可是已经到了独立的年龄了,再也不好意思让妈妈出钱出力的帮忙了。
上天对凡还是很够意思的,正在她迷茫之际,伸出援助之手帮了她一把,送给她一个叫毅的男人。
凡和毅是在网上认识的,无聊的开场白,无聊的见面,却并没有见光死。
毅是干软件的。
“干软件现在很吃香的”,凡算计着。
多多少少是因为这个男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起码能满足凡最低层次的需求,于是两个人开始交往了,交往了一年左右,就有了跟毅一起来日本的机会。
跟毅一起来日本可跟自己只身一个人来情况不同,起码有个人照应,而且还不用为生计发愁。
说来,凡跟日本还是有一点点缘分的。
凡下定决心,一旦到了日本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懒懒散散了,怎么说这都是次机会--先找份工作,多赚些钱,同时去语言学校学语言,然后呢,再报考日本的大学,镀个金什么的。
想想都乐,梦想这回事儿总是美好又容易的,因为只需要想而已呀。
“我一直都跟着你,只是你不知道,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凡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东张西望了一阵,却不见人影,用力的摇了摇脑袋,自嘲道:“不会吧,年纪轻轻的就幻听了,呵呵呵……”然后用手拄着下巴,继续自己的梦想之旅。
从梦想之旅到现实之旅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做准备。
凡启程了。
第一次总是令人向往又难忘的,无论是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第一次脚踏日本这片新鲜又陌生的土地都是如此。
下了飞机第一次坐在日本最普通的交通工具-電車上时,凡就像一条被冷冻的硬梆梆的鱼,僵直的坐在那里,只有眼珠还在慌乱的扫来扫去。
车内陌生的语言,夸张的表情,车外奇特的景象,无不冲击着凡的大脑。
看看毅,他却是如此的放松,好像已经见惯不怪了。也难怪,毕竟毅不是第一次来日本了,更何况这一次再来日本他也是比凡提前了大半年。
凡想:毅的第一次,是不是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呢?不,也许再也没有人会像自己这么没出息了吧。
站在凡身前的毅突然说道:“我累了,让我坐会儿。”话音刚一入耳,凡的胸腔就像被引燃了鞭炮芯一样,腾的蹿起一股火苗,心想:到底是不是男人呀,还让女人给他让座!
狠狠地瞪了毅一眼,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开不了口,也不想毅再开口跟她说话,因为一说话就露馅了--让人知道她是外国人。
凡不想让人看出她是外国人,她怕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可是,有些事就算不开口说,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同类’。
凡要是明白这一点就不必压抑自己压抑得这么辛苦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毅租住的公寓。
在最初的日子里,
毅上班,从早到晚。
凡一个人呆在家里,从早到晚。
其实,凡是个很怕麻烦的人,说白了,就是懒,甚至懒得跟别人建立朋友关系。
所以在国内时她就没什么朋友,但当时也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可如今在陌生的日本才发觉朋友的重要性,“要是能有个朋友在身边跟我说说话该有多好啊?”凡自言自语道。
“跟我说呀。”一个声音传入耳朵,凡的心里‘咯噔’一下,朝壁橱的方向瞄了瞄,声音好像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壁橱是用来放被褥的,外面是两扇轻薄的木制拉门。
拉开门后,里面的空间足以装下三、四个人,被一个横板隔成上下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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