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新冠病毒在人类世界中传播,备受关注,可以说它几乎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
事实上,最近有一种禽流感病毒正在以惊人的传播能力和致命性在禽类中传播,自去年10月以来,这种禽流感病毒已经在数十个国家引起近3000起家禽疫情事件。
为了阻挡疫情传播,截止目前全世界已经扑杀了7700多万只家禽,另外在已记录的疫情中,有40万只野生鸟类因此死亡。
一只死于禽流感的鹤
相对于上一次禽流感疫情,这次野生鸟类的死亡数据是之前的2倍,《自然》期刊更是用“unprecedented(史无前例)”来形容这波禽流感。
然而,这波疫情的制造者却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毒株——H5N1毒株,估计很多人都不陌生,这家伙基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制造一波禽类疫情,有时候甚至还会传播到人身上。
H5N1毒株最早是在1996年被描述的,在此之后它就没有真正消失过,每年都会有相关报道,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较大疫情的报道。
图注:电子显微镜下的H5N1亚型
虽然至今人类的感染者并不多,但是人类感染者的死亡率却达到了60%之多,对于一些鸟类来说,H5N1毒株也总是会导致大部感染者出现严重疾病或死亡。
那么问题就来了,从1996年至今,禽流感病毒已经传这种播26年了,为什么病毒对鸟类的致命性还是这么强呢?
病毒不一定就是会变弱
由于病毒需要和宿主共存亡,如果它太过于致命的话,其实是非常不利于传播的,因为宿主可能还没有机会传播病毒就阵亡了,这样病毒自己也无法传播和生存,很明显杀死宿主对于病毒来说是一场代极高的胜利。
所以,在我们的常规认知中,我们经常认为一种病毒的致命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得不太致命,以达到和宿主共存亡。
虽然,在许多案例中确实会这样,比如一些厉害的冠状病毒后面会变成普通流感,但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绝对。
澳大利亚就有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
澳大利亚有着非常严重的兔患,不过有趣的是,现在所有的澳大利亚兔子都是1859年一个名叫托马斯·奥斯汀的富有移民带来13只兔子的后代。
作为入侵物种,兔子超强的繁殖能力和适应性,让它们在澳大利亚这块原本与世隔绝的土地上疯狂增长,达到数亿只之多。
这么庞大的种群数量,即便它们吃起来味道还不错,还是成为了可怕的“害虫”,破坏澳大利亚的原有生态,导致原生动植物灭绝的同时让农业受挫。
为了对付兔子,澳大利亚的移民可是用尽的办法,其中就包括投放粘液瘤病毒,这种病毒对付兔子非常有效,起初99.8%的兔子感染者会死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病毒大约只有 90% 的死亡率,基本符合病毒需要和宿主共存的特性。
然而,根据有限的数据,粘液瘤病毒的致命性并没有一直降低,它事实上是时不时“卷土从来”,一波又一波变得更致命。
到了1980年代,粘液瘤病毒对澳大利亚兔子的致命性已经增强了许多,与前十年相比,有更大比例的传播病毒具有高致命性。
粘液瘤病毒对兔子的致命性之所以没有持续降低,其实原因很简单,病毒和其它生命一样,它们的基因突变是完全没有方向。
虽然病毒不可能只按着变弱这一条路走,但有一些“力量”同时作用于病毒和宿主!
宿主和病毒之间复杂的权衡
众所周知,狂犬病对于人类宿主来说是100%的致命,根据已知的记载,这种病毒早在4000年前就已经在人类中传播了,但它的致命性从来没有降低过。
如果光看狂犬病在人类中的传播,它们好像确实很难可持续发展,但它们有必要进化到对人类不那么致命吗?
很明显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它们已经变了。
其实狂犬病病毒不需要“改良”的原因也很简单,对于人类宿主而言,它们根本不需要考虑宿主怎么样,因为它们可以更容易地在动物宿主中生存和传播,比如狗、蝙蝠和浣熊。
对于禽流感H5N1毒株也是一样的,如果病毒已经在一些鸟类中可以很好地传播,它们也就不需要考虑另外一些鸟类的致命性,事实也是这样的,这次疫情对于一些鸟类来说致命性远高于其它鸟类。
这是其中一点,虽然病毒致命性和它传播能力存在矛盾,但是它不一定只会感染一种体质的宿主。
第二点,病毒的传播能力有许多因素决定的,在一些情况下它根本不需要通过失去自己的致命性,来换取传播能力。
一个简单的例子,一种病毒有很强的致命性,但它在挤满宿主的房间中传播,而第二种病毒致命性很低传播能力很强,宿主可以带着它到处传播,但是它在一个基本没有其它宿主的房间中。
对于这两种病毒而言,你觉得哪种病毒可能复制更多的自己呢?答案肯定是第一种致命性强的病毒。
第三点,病毒的致命性不一定是杀死宿主的能力,它也可以是让宿主恢复得更缓慢,以达到在宿主体内停留更长时间,从而复制更多的病毒,以及传播给更多的宿主。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成为一种致命性强的病毒,它既有代价,但也有好处。
事实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病毒的致命性和传播性就是一个病毒复制成本问题,虽然病毒就是一片蛋白质包裹一段遗传物质,但它存在的目的也和其它生命形式一样——复制自己。
即便基因突变没有方向,病毒也没有思想,但是它们总是试图找到一个复制自己成本最低的方案,从而复制更多的自己。
当然,有时候这个方案不一定需要失去它的致命性,甚至可以是变得更致命。
现在许多研究人员试图通过数学的方式来找到一种病毒在宿主中传播的最终走向,如果把所有变量都考虑进去,一个病毒的走向确实可以预测。
然而,宿主和病毒之间的权衡关系比我们上面说的三种情况还要复杂许多,要建立模型异常困难。
所以,新冠发展至今也只能说它可能会变成普通流感,也可能出现更强毒株,关于新冠,类似这样的回答估计每个人都听过。
最后
截止目前禽流感H5N1毒株有两个人类感染者,不过不用担心,这种禽流感被认为“人传人”的可能性很低,几乎所有人类感染者都是通过接触患病禽类才感染的。
另外,和人类的流感一样,禽类的禽流感其实是非常普遍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鸡瘟”,有些时候就是禽流感。
即便这次禽流感“史无前例”,但并没有到会威胁我们健康的地步,最有可能的破坏就是那些珍稀的濒危鸟类,因为鸟类的迁徙非常频繁,很难控制病毒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