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农村,小时候农村有些老人是有些神道的。但是在我家里,我的父母虽然也没什么文化,但是绝不迷信这些的。所以我曾经把这个灵异事件告诉父母时,我妈妈是一笑置之。我爸爸更是听见跟没听见一样。我也曾经跟很多人讲过这件事,大家也都半信半疑,更无人给过我能说服我的解释,以至于5年来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
2004年我在本城一家师范学校毕业之后,就去了当地的一所中学当老师。由于我刚去,带的是初一语文,然后兼班主任。当时,那个学校刚刚开办了“小班”,所谓小班,就是每年多交3000块学费,班里一应设施齐全,人数少。基本上,只要多交钱,生源地、成绩什么的就不受限制了。学生一律住校,每个月大休时回家一次。基本上,学生的家长都是些当地的比较有钱望子成龙的人。
由于学校设在城里,大部分学生又是从下边的乡镇招上来的。再加上学生年级不大,学校为了显示自己的师资力量,招生时就承诺,每个月的大休,会有学校派车将学生送回家,省的学生自己去车站坐车,家长也比较放心。这可苦了我们班主任了。我们初一级部共四个班主任,每个人都要押一辆车,向不同的四个方向,把沿途所有学生都送到村口,起码也得到镇口才行。
那是我工作后第一个月的大休,我第一次去押车送学生。偏巧前一天赶上教师节,每个人发了200块过节费,那之前还没领过工资,所以这算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领到银子。
由于兵分四路,每个班主任押每路车之前也没计划好。当时,就有一个级部主任,是个女的,对我说:“小王,往南这个方向不是你老家的方向吗?你就带这个吧。” 我说好。(后来才知道,这是最长最难走的一条路,其他几个方向都是泊油路,沿途全是山水,风景好得很呢,谁让我是新人。)
于是我就去了,一路很累,因为线太长,而且是第一次送学生,每个学生下车的点也都不熟悉。
话说,终于送完了最后一个学生,我和司机师傅就开始返回了。我很累,靠在椅背上往窗外看,突然觉得窗外一片小树林,这风景咋这么熟悉,再仔细瞧瞧,原来刚才正好经过我老家的小村庄。我们老家那一带,都是西边一片树林小河,东边是村庄的,通到城里的泊油路就建在中间。我当时就看了一下,然后就又靠在椅背上休息了。
回到城里,找了个点让司机把我放心,我就回家了。话说我父母都在城里做生意,我们是租房子住的。
回家就傍晚了,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上,灵异事件发生了。
我和我姐睡在一张床的两头,我们住的房子是那种三个房间套在一起的,拍成一数列,第一间是客厅,中间一间我和我姐睡,最里一间放杂物,都是没有门的。那时大概早上7点左右吧,记不太清了,父母都起床去店里了。我由于工作了一段时间,到了这个点也就醒了,但是反正是周日,我就继续睡,而且确实也很困。夏天的7点,天就大亮了。
正睡着,感觉做了一个梦,但是又不像梦,因为明明感觉自己就在床上躺着,姐姐在那头躺着,就在我们床边,站着一个老太太,我知道是我的奶奶,她还是原来的长相,但是打扮完全不是她了,一身紫红色的下垂性很好的衣服,头发是黑色的,整齐的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我为什么说完全不是她了,因为我四岁时我奶奶就去去世了,但是我记得她的样子,印象里她整天是一身青色的对襟棉袄,肥棉裤,扎着裤腿,裹着小脚,但是现在她这身打扮,也完全符合一个老年人的身份,但就是完全跟她不一样。
她用拐棍指着我说:“当老师了,领了工资了,我要吃零嘴,我要吃零嘴。” 话说,我奶奶一直很嘴馋,我爷爷由于比她大了20岁,所以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吃,留给她和孩子吃。
我在梦里就跟我奶奶说:“奶奶,你也没怎么看我照顾我,怎么现在来跟我要吃的?”(羞愧一下,现实里我可不这么不孝顺)
我奶奶就一下显得很羞愧,好像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一样。这时,一个老人,我从没见过的老人,但是在梦里我就知道他是我爷爷。(我爷爷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从未见过他,也从未有人像我描述过他的样子)他一下子从客厅处走过来,看也不看我,直接过去抓住我奶奶的脖子,就说:“别丢人了,快走。”我感觉,他在生我的气。于是他们俩人消失了。
我一下子醒了,但是醒了,发现是个梦,而且实在太困了,还是大白天,姐姐也在那头,我就没感到害怕,继续睡。
正睡着,我奶奶又来了。她一个人,还是那身衣服那只拐棍,这次不再问我要东西吃,而且表现对我的关心,就好像她自己感到愧疚一样。她说:“你当了老师了,我放心了,但是你姐姐我不放心,你们俩一起去参加教师招生考试,你写你姐姐的名,让你姐姐写你的名,你帮帮她。”
话说,我姐姐确实没工作,我是我家唯一一个大学生,所谓吃皇粮的。
我迷糊中,就感觉梦魇了,动不了,喊不出来,但是眼睛能睁开。我养了一条小狗,跟我非常亲,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蜷在我的枕头边,跟我贴着脸。我歪着头,能看见,狗狗的脸现在正对着我,我想着:快点醒,梦魇的滋味太难受了。突然狗狗睁开眼,眼睛是我奶奶的眼睛,凶狠苍老,像猫一样喵呜叫了一声,嘴巴张开全是锋利的牙齿,就在我的脸前,我一下子吓醒了。
我立刻起身,穿上鞋就跑了,都忘了叫我姐姐,跑到父母的店里去了。
去了之后,父母在店里忙着,人多,我一点都不害怕了。唠唠叨叨的跟我妈说了,我妈听了就是笑了一下。晚上又跟我爸说,我爸就知道忙着干活,很不屑一顾,但是我描述了一下我梦里爷爷的样子,我爸就只说了一句,差不多。只不过在梦里我爷爷是有着银白色的头发,非常短的头发茬,我爸说他其实是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