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没有12点、一圈只有11点的时钟吗?瑞士很奇怪的索洛图恩镇就有,而且本地人对数字11的痴迷简直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博物馆11个,教堂11个,塔楼11座,喷泉11个,家门口的台阶是11个,就连某条街上的11号房子都比其他的要贵很多。
从伯尔尼开车半个小时抵达索洛图恩,事先约好的当地向导斯塔琳早早就在巴塞尔城门前等候,碰面后斯塔琳如释重负的说:“还好你们赶在11点前到达,这是索洛图恩见面的最好时间。”
她身后的墙上就挂着世界闻名的“金属钟”,不仅因为这座钟有300多年历史,更多的是视觉上的冲击,因为这座钟只有11点(实际是12点)。
在瑞士,与索洛图恩相类似的小镇比比皆是,但其他小镇都不像索洛图恩这么特别。
在小镇11座博物馆中的历史博物馆里得知,早在旧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在小镇附近的阿勒河畔生活,先后出土了旧石器、新石器、青铜时期和铁器时代的上万件文物。
没有断代的历史进程对一个国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不过1.7万人口的小镇而言,漫长的文明积累足以改变小镇文化。
索洛图恩依河而建,曾经是欧洲三大蛮族之一凯尔特人的聚居点(另外两个是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曾被巅峰期的古罗马帝国纳为属地,至今仍在使用的文吉桥(又名罗马桥),就是当年的罗马人修建的。
然而,罗马人辛辛苦苦打理了上千年,却在13世纪的欧洲大瘟疫中被洗了牌,当最后一个统治小镇的罗马贵族死于瘟疫后,德国人入主了索洛图恩。从此,小镇上的建筑又多了一种巴洛克风格。
索洛图恩在欧洲有着“最美巴洛克古城”的称号,无论是居民的联排屋还是教堂,无不在诠释着浓浓的巴洛克风。
小镇居民们之所以喜欢11这个数字,也与巴洛克神话有关,喜欢到近乎痴迷的程度:教堂的总工期11年,主楼是11米高,内部长椅11排,台阶11级,时钟11个,祭坛11个……
只要游客足够细心,能在索洛图恩发现无数个与11有关的现象,古城有11个塔楼,每个塔楼高11米,有11个窗户,就连塔楼主通道都是11米宽。
为什么要追随阿米什人的足迹,是因为这批原住民在这里繁衍了上千年,若非受到排挤,早就融入现代社会,因此,阿米什人才是保留最多索洛图恩传统习俗的族群。
根据几位阿米什人的描述(拒绝出镜),索洛图恩早在13世纪初就有“非11不可”的传统,当时的教廷长老也是11人。至于为什么这么痴迷11,几个阿米什人的说法都与《圣经》有关,简单说就是“十二门徒中的一个背叛了(犹大卖主)”。
所以,索洛图恩人认为12是个不好的数字,从此凡事都以11为界限,乃至加入瑞士联邦时也要把小镇分成11个保护区。
如今,在索洛图恩长大的人都有印象,每个人的11岁生日都会过两次,直到13岁开始才恢复一年一次。
小镇上有很多跟11有关的商铺,比如“11啤酒”、“11巧克力”、“11面包店”等等,甚至一杯咖啡、一杯啤酒以及每十克奶酪的价格,也都被有意的定价为11瑞郎。
更难以置信的是,索洛图恩居民已经把11融入到生活层面,无论多隆重的节日都要放在中午11点庆祝,与重要的人见面也是11点,就连自行车库也是按每11辆为间隔。
"为什么痴迷11不能自拔,很多小镇居民都解释不清,他们只知道11是个好数字",向导斯塔琳无可奈何的说。为了揭开这个谜底,我们专程去了一趟50多公里外的隐士村,位于侏罗山脚下的一个阿米什人村落。
(注:阿米什人源自15世纪由瑞士人创建的反罗马宗教,但很快被压制而逃离北美,仅有少部分留在瑞士无人地带隐居,至今仍拒绝现代文明,不用政府供应的网络与水电,也不与外人联姻)
然而,遍地是游客的瑞士早已没有适合隐居的村落,早期阿米什人定居的Verenas村早已沦为游客欣赏瑞士风景的热门景区。所以,我们只能跟着村民一路往侏罗山上走,直到山巅才看到其中的几栋阿米什人木屋。
对于游客来说,索洛图恩又是座很有温度的旅游小镇,可以免费参观建于16世纪的圣乌尔苏斯大教堂,能看到整座小镇的塔顶是收费的,也只是象征性的收取3瑞郎,16岁以下、55岁以上免费。
与瑞士其他热门景点比起来,索洛图恩的物价也低了不少,在少女峰上吃一顿单人奶酪火锅的钱,在小镇上可以让6个人吃饱。
最让我感觉温暖的是,索洛图恩处处都在为游客着想,尤其是细节,比如护栏上的“毛衣”。
据说20多年前有对非洲夫妇带着女儿逃难到小镇,小姑娘不知道冬季的钢铁会牢牢粘在皮肤上,结果手搭在护栏钢管被粘住疼得一直哭,小镇居民为此自责到登报致歉,从此每年都会给护栏穿上“毛衣”。
这就是奇怪的索洛图恩小镇,一座全民痴迷数字11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