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是科学研究还是秘密试验?尚未解开的美国海外生物实验室疑云
近来,美国在海外设立的超200个生物实验室再度引发国际舆论关注,这些实验室分布在格鲁吉亚、乌克兰等前苏联国家,以及中东、东南亚和非洲地区。这些分布在25个国家和地区的实验室都属于所谓的“生物协同计划”(Cooperative Biological Engagement Program),而这一项目由美国国防威胁署(Defense Threat Reduction Agency)出资21亿美元设立。
与广泛的分布范围相比,这些生物实验室的工作内容却又略显神秘。多家媒体报道称,没有人确切知道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进行了怎样的试验,而自这些实验室成立后,其所在国家暴发的一系列传染性疾病却又多次引发各界深深的担忧。
25个国家的生物实验室缘何而立?成立之后又造成了怎样的影响?近来,有关美国海外生物实验室的相关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被提起,但被恐惧包裹住的疑云却未曾散开。
实验室从何而来?
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冷战结束,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并无财力负担核武器、生化武器的退役费用。当时,在美国国会参议员萨姆·纳恩(Sam Nunn)和盖里·罗海德(Gary Roughead)的推动下,美国与俄罗斯签订“生物协同计划”,旨在帮助前苏联国家减少核武器与生化武器的数量。
该计划自1991年开始执行,并曾于1999年和2006年两次延期。2013年,欧美国家与俄罗斯签署了《俄罗斯联邦核环境多边计划》,签字各方将就进一步加强俄北部地区的放射性废料处理安全、核燃料安全和核反应堆安全展开多边国际合作。
而除核武器之外,“生物协同计划”还会涉及到生化武器的处理。美国智库兰德公司于2014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苏联解体后,很多前苏联国家内部依然有此前设立的生化武器实验室,因此该计划也专注于减少现有生物武器对这些国家构成的重大威胁。
值得注意的是,该计划在实施多年之后其涉及领域有所拓宽,例如,并非所有存放危险病原体的设施都将被淘汰,其中许多前苏联时期设立的设施转而支持这些原苏联加盟国开展研究、诊断测试和农产品生产等领域的工作。因此,据美国国防部网站介绍,对于这些设施而言,“生物协同计划”力求通过加强设施的安全和增强设施的安保,来更有效地管理生物风险。
2002年,美国国会要求国防部考虑制定“与印度和巴基斯坦合作减少威胁计划”。此后,美国也开始发展与前苏联国家以外国家和地区的合作。兰德公司的报告称,在这一基础之下,“生物协同计划”已拓展成美国与全球数十个国家和地区合作解决生化方面威胁的工作形式,“生物任务”也成为这一计划越来越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尽管如此,这一计划的宗旨看似为解决现有威胁、从事科学研究,但其背后是否存在其他目的却不为人知。早在2015年,《今日美国》就曾在一份调查报告中称,美国生物实验室发生了数百起实验室失误等事故,使不少操作实验的科学家、他们的同事,有时甚至是实验室外的公众“处于危险之中”。
对此,俄罗斯国防部也曾于2018年指出,美国“似乎在格鲁吉亚秘密运行生物武器实验室”,违反了国际公约,并对俄罗斯造成了威胁。
而2019年6月独立新闻调查机构Armswatch的揭露报道更是将各界的疑惑推向了高潮——“美国军方在全球25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生物实验室,秘密研制生物武器,而这些实验室均属于‘生物协同计划’”。
一系列的疑问让这些实验室顿时成为外界关注的焦点,尽管美国政府多次强调,设立相关实验室是为了促进公共卫生研究、打击生化恐怖主义,但担忧和恐慌仍在多国蔓延。
疑点频出,美国应给出解释
新华社此前报道称,根据现有数据,在美国军方的指导下,很多生物实验室正在研究特别危险的病原体,其中位于格鲁吉亚的卢加尔生物实验室就曾在2018年因此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
卢加尔生物实验室位于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近郊,就在通往第比利斯国际机场的主要道路旁。它始建于2007年,2011年开始运转,目前处于独立运营状态。杜克大学《世界政策杂志》(World policy)刊文指出,尽管该实验室的多数工作人员是格鲁吉亚公民,但仍有部分由美国国防部医学研究中心直接聘请的外国科研人员在那里工作。
美联社此前报道称,2018年9月,格鲁吉亚国家安全局前局长伊戈尔∙吉奥尔加泽表示,卢加尔生物实验室里可能正在进行致命的人体实验。吉奥尔加泽披露的文件显示,2015至2016年间,卢加尔研究中心曾“把志愿者当作实验室豚鼠”,用来测试一种新的致命毒素,致73名参加受试志愿者死亡。
而时任俄军辐射、化学和生物防护部队司令伊戈尔·基里洛夫也于同年指出,俄罗斯南部曾出现包括非洲猪瘟和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疫情在内的多种非典型传染性疾病,这也可能是美方试验生物武器的迹象。
“美军逗留在卢加尔生物实验室的真正目的仍未公开。”对于这一实验室,俄罗斯外交部曾多次提出质疑,称在已签署《禁止生物武器公约》的大背景下,美方关于军队从事生物材料收集和格鲁吉亚疫情监测的解释只会令人更加担忧,但美国也一直未给出恰当回应。
同样的疑惑也发生在乌克兰。去年4月,多位乌克兰最高拉达(议会)议员曾对乌克兰境内的实验室提出调查要求,称鉴于不明严重传染病发病率不断上升,故乌方完全有理由相信一些来自外国的“不透明”的生物研究活动正在该国持续进行。
2020年5月,乌克兰卫生部表示,在2005年至2014年间,美国基建施工公司博莱克·威奇经美国国防部下属部门同意后,先后在乌克兰利沃夫、外喀尔巴阡和克里米亚等地建设并完善了8所实验室,这些实验室存有非常危险的微生物样本。而美国国防部下属有关部门为部分实验室建设提供了技术支持,并参与了一些实验室的现代化改造。
这一数据的引发乌舆论高度关注,112乌克兰电视台2020年9月报道指出,2009年、2011年、2014年及2015年皆有非典型传染性疾病在乌克兰肆虐,该国一名政治评论家表示,假使将疾病的肆虐地点和时间绘制出来,不免发现一个事实——这些地方竟都是生物实验室所在地。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2020年7月,哈萨克斯坦境内出现“不明肺炎”,这种肺炎的致死率或比新冠肺炎还要高,引发了哈民众对位于该国境内美国生物实验室的关注;2021年5月,韩国釜山市民团体举行抗议活动,要求美军关闭位于釜山港的生化实验室,将生化武器撤出韩国……
时至今日,究竟何种实验正在这些国家境内的生物实验室内进行?将进行至何时?又将产生何种后果?这些仍都是未知数,实验室所在国家的民众对于感染不明传染病的恐惧也日渐加深。
2021年6月4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例行记者会上指出,希望美方也能够像中方一样,采取科学合作的态度,邀请世卫组织专家到美国去开展溯源的研究,早日就德特里克堡和美国在全球设立的200多个生物实验室的真实情况,向国际社会作出负责任的说明,为人类早日战胜疫情,更好应对未来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做出应有的贡献。
在种种疑点和对美国在全球设立实验室真实目的的怀疑之下,国际社会要求美国说明的声音已日渐强烈。“倘若美国要求调查中国的武汉病毒研究所,这将是国际社会提出类似要求,及公布有关美国海外生物实验室所有信息的好机会。”联合世界国际项目(UWIDATA)在2020年发表的一篇报道中指出,美国应该给世界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