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型城市转型和人口流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话题。有的城市转型成功,获得新生,走向了可持续发展的轨道;有的则转型失败,不仅“矿竭城衰”,而且人口大量流失,发展前景堪忧。很多时候成功与否,关键在于定位和思路。
关于这一点,日本的夕张市的兴衰历史很能说明问题。
提起夕张,很多人会想到夕张蜜瓜。夕张蜜瓜是全球最昂贵、最知名的水果之一。夕张蜜瓜的产地就在夕张市。夕张市位于北海道中部地区。蜜瓜只是夕张市留给我们的其中一个印象。
人们对夕张的印象还有:人口比较少,不足万人,是日本人口第三少的城市;老龄化严重,2010年的时候居民平均年龄为57岁,现在已经到达60多岁。
如果夕张市看成一个鲜活个人的话。夕张是这样的缺乏活力,暮气沉沉,俨然已经步入迟暮之年。然而,看夕张如今之面貌,你无法想象他年轻时的疯狂。
夕张市名源于自阿伊努语的“yuparo”,意思是矿泉涌出的地方。十九世纪后期,坂市太郎在夕张发现了露天煤矿。我们知道煤是促成工业革命技术加速发展的三大主要因素之一,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对煤的探求就没有停止过。很快,露天煤矿附近出现了村镇,很多人慕名而来,或为挖煤工作,或为从事服务活动,煤矿进入了全面开采的时期,产煤量居日本的五分之一。不到数十年,这里已经有几万人集聚。夕张煤炭之乡的声誉逐步传播开来。
煤炭的开采带动了人流和服务业的发展,人口加速集聚。夕张市的人口呈现几何增长的势头。1920年,夕张市人口 51064人;1960年则达到116908人。夕张市进入了全面繁荣的新时期。
这种繁荣也仅限于1960年之前。二战后,随着技术不断革新,工业生产对石油的需求变大,一贯依赖的煤炭反而日渐衰退起来。在这种变革下,夕张市煤炭行业自然未能幸免。煤矿停止开采,煤炭工人失去工作,纷纷离开夕张市,去他地生活。
夕张市主要的税收来源被切断,经济堪忧,夕张政府开始努力应对。政府深知煤炭大势已去,于是他们转而发展高附加值农业、农产品加工业和旅游业。这些产业一来增加人流,二来投资相对节省。
夕张政府这个思路非常成功。在政府的支持下,顶级蜜瓜“夕张王”诞生了,单个售价高达万元,是普通蜜瓜的数倍;围绕蜜瓜进一步发展各种蜜瓜酒和果冻,并发展蜜瓜观光旅游,游客纷至沓来,夕张依旧繁荣。
除了农业之外,夕张还依托“煤都”品牌,修建了以煤为主题的博物馆,打造了煤炭旅游路线。由于特色明显,夕张的这张牌依旧打得出色。
由于发展旅游很是奏效,夕张政府沿着这个思路又继续走下去。在观光旅游的基础上,又大力发展文化娱乐旅游业,建造了很多不伦不类的主题公园和度假村、温泉、滑雪场。不过,此时问题出现了,文化娱乐缺乏特色,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益。加之,文娱投资巨大,夕张市的财政状况本来就很紧张,为了发展旅游业,很多项目都是举债进行。
夕张市这下陷入了困境。伴随着财政恶化,旅游业不温不火,人口外流在所难免,如今夕张市更是跌落到8千余人,而这其中包括不少公务人员。这种情况,无论政府作何努力,也是无能为力。终于在2007年,夕张市走上了财政重建的道路。
人口大量外流的夕张,异常清静,没有犯罪,没有嘈杂,唯一缺少的就是生机和活力。这是夕张的荣耀,也是夕张的悲哀。夕张兴衰宁不是个案,夕张转型发展的探索当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