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 放学后女子高中的男老师接连被杀,你能解开谜团吗?
放学后。
射箭社的训练刚刚结束。
指导老师前岛和队里的主力惠子,和往常一样边聊着天,边准备去换下训练服。
但奇怪的是,更衣室的门居然怎么都打不开。
用力拉门,门依然纹丝不动。这是一扇日式的拉门,除非有人在屋里用什么东西顶住了门,否则很难把门反锁成这样。
横向拉开的日式拉门。
但前岛和惠子无论是敲门还是喊话,都无人应答。躲在里面的人,一点声息都没有。
前岛不禁往狭小的通风口里看了看,但傍晚屋里原本就没有光线,眼前只捕捉到一片黑暗。
这宁谧的黑暗,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
“只有撞门了。”
两人下定决心,使足了力气向门板撞去,撞了五六下,轰然一声,门板才断裂,倒在了地上。随着屋子里的景象逐渐清晰,惠子的脸色也随即苍白起来。
一具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躯体,就倒在通风口的墙壁边。
也就是说,当前岛凑在通风口边往里看的时候……
黑暗中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就在他视线的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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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介绍的这本小说,是日本悬疑作家东野圭吾的出道作《放学后》。
左为旧版封面,右为新版封面。
开头的这个场景,稍有经验的悬疑爱好者,脑海里都会快速冒出几个字:“密室杀人”。
没错,这的确符合经典的密室设置: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横着一具尸体。乍看之下,这个房间只能从里面打开,也没有别的出入口,除非死者锁门自杀,否则很难完成杀人后逃离房间的操作。
男尸的身份,倒是很快就确认了,因为前岛老师和惠子都认识他。
他叫村桥,是这所女子高校的训导老师,平时性格骄傲,对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村桥的死因也确认了,是氰酸中毒。警方很快介入调查,虽然无法排除自杀的可能,但案子疑点重重,于是,尸体的发现者前岛老师和惠子便成了警方前期重点询问的对象。
前岛老师忧心忡忡。
这倒不是因为目睹死亡现场而留下的阴影,而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或许,本应要死的人不是村桥,而是我。”
前岛老师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
早在密室事件之前,他就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比如某次,列车即将到站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让他差点跌落铁轨;再比如某次,游完泳后,他在淋浴间旁的地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插座,要不是及时关掉水龙头,它差点就可以电翻自己;又比如某次,他从教学楼下走过,一盆花忽然从天而降,差点就砸在他的头顶……
一次又一次,他离死亡都只有咫尺之遥。
然而,每当他想要去揪出那个暗中下绊的人时,却总是无功而返。他只知道,这个人很可能隐藏在人群中,也很清楚自己的行动轨迹,而“他”动手的时间,大部分都在放学后。
那么说……
“他”很有可能就在自己任职的这所学校里??
是老师?还是学生?“他”为什么锲而不舍地想要自己的命?
杀意,似乎一直都在身边。
前岛老师曾经把自己的担心告诉过校长,但校长觉得他是在大惊小怪。
哪有那么多细思极恐啊,校长安抚说,你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儿嘛。如果对外说我们学校里有个潜在凶手,这不是会吓到学生和家长嘛。
前岛多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被害妄想症而已。
但村桥老师的死,让他稍为安定的心,又一下子悬了起来。
村桥老师完全不像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更何况,连大谷警官也说过,如果是自杀,他完全没有必要搞成密室的样子。那么说……这个学校里的确存在着一个杀人凶手。
因为前岛是这个案子的第一目击者,校长顺理成章地把和警方对接的这个棘手的任务,推给了他。大谷警官的问话,看起来总是轻描淡写的样子,但在前岛的耳里,似乎都别有深意。他不知道,大谷警官到底知道了多少,又到底在怀疑什么。
有谁恨村桥老师吗?
或者,有谁恨我吗?前岛暗暗地回想着每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的愧意和惧意,逐渐升腾了起来。
不管如何,大谷警官的调查还在继续。
他似乎列了一张单子,上面都是和村桥老师有过矛盾的学生,希望前岛挨个召来问话。前岛没想到,名单上的第一个女生,便是高原阳子。
阳子被列在名单上的理由很明显。她曾经对同学说过,想杀了村桥老师。
根据大谷警官的调查,阳子在洗手间里抽烟的时候,被村桥老师当场抓到,村桥老师不仅主张罚她停课一星期,还把她带到保健室,进行了体罚,甚至还强行剪掉了阳子的长发。为此,她才怀恨在心。
前岛这才意识到,阳子这学期开始变成了短发的造型,真正的理由原来是这样。
大谷警官继续暗示道,阳子在校外交往的朋友,都是一些游手好闲、不上学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是摩托车修理厂老板的儿子。而修理厂里,就有氰酸溶液。
显然,阳子的嫌疑上升了。
但只有前岛知道,如果要在阳子憎恨的人里列一个排行榜,恐怕自己的排名远比死去的村桥要高。甚至,她和外面的小混混一起玩,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自己。
今年三月的某一天,阳子曾经给前岛留了一张纸条,邀请他单独见面。
她递给他一张列车票,神情严肃地希望老师能陪自己单独去一趟信州旅行。前岛吓了一跳,但阳子却坚持说,到了出发的日子,自己会在车站等他。如果前岛不来,阳子就恨他一辈子。
但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前岛并没有去。
他想,如果阳子等了一个钟头没有看到他出现,就会死心回家。
从列车开动的早上9点开始,前岛就坐立不安。到了晚上8点,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话筒那边沉默无言,应该就是阳子,前岛没想到,阳子居然一直等到了现在。他问了几句后,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于是,前岛在说了“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后,便放下了电话。
后来,他才知道,阳子变成问题少女,就是在三月之后的事。
他错过了,当时正处在人生低谷之中的阳子,用尽勇气发出的求救信号。
从天亮等到天黑,这样的心情恐怕十分绝望吧。
那次爽约后,前岛出于内疚,在学校里总是远远避开阳子。当他放心不下,悄悄看向这个女孩时,阳子投回的眼神,犹如针刺。
暗中的杀手,会是阳子吗?
大谷警官的调查,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前岛内心的所有波澜都搅得翻江倒海。
阳子的麻烦还没结束,另一个新的线索又浮现了出来。
大谷警官有意无意地提到,村桥老师的衣服口袋里,装着一只避孕套。
但前岛从未听说过,村桥老师有女朋友。倒是学校里曾经有过流言蜚语,说有人看到村桥老师和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街边,而那条街上全是情人旅馆。
流言是真是假,已经无法证实。但放学后的电车里,前岛清清楚楚地听到女生们对死去的村桥如此议论道:
“老实说,你们不觉得这下轻松了吗?”
“不如说,没了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你们不觉得好多了?”
“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骨子里还是好色。”
“没错,他明摆着很好色。我有个学姐说,有天穿得暴露了点,村桥上课时就死盯着她看,只好用书挡着,结果那家伙慌忙挪开目光。”
“真讨厌!”
……
听到这些吐槽,前岛内心非常复杂。
他默默想,如果死的是我,她们又会怎么说呢?
毕竟,拒绝和阳子单独出去旅行的前岛,也并非如表面所见的那样“正人君子”。
虽然前岛已经是有妇之夫,但他也曾经有过一次越轨的举动。
而越轨的对象,正是和他一起发现尸体的射箭社主力队员:惠子。
夏天的海边
事情发生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暑假。
学校组织了联合集训。前岛和当时还没死的村桥老师,都是这次集训的督导老师。
某天晚上十一点左右,集训早已结束,前岛独自在餐厅整理训练的资料,惠子也来到了空荡荡的餐厅。在前岛的眼中,充满青春气息的惠子,显然对自己也颇有好感。在无人干扰的环境中,两人不禁越靠越近,最终把持不住接了吻。幸好,前岛的这段师生不伦恋才刚刚揭开帷幕,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村桥老师和田径社的顾问竹井老师一起推门闯了进来,吓得前岛迅速和惠子分开了。
进来的那两个人,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寒暄了两句,就原路离开了。
前岛和惠子的亲密试探也就到此为止。但在离开前,惠子贴着前岛的耳朵说了一句:“下次哟。”
前岛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然而,惠子此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晚的事情。
惠子的脸庞,混杂着少女的机敏和成年人的魅惑,时常浮现在前岛的眼前。
发现村桥老师尸体的那天,惠子和自己一起去更衣室,真的只是偶然吗?
《放学后》的故事铺陈到这里,谜面已经给出了七七八八。
村桥老师的死,就像是一个鱼饵,勾引着平静的女校生活水面之下的庞然巨兽。
阳子、惠子、雅美、麻生老师……各色各样的人物陆续登场,仿佛巨兽的鳞片,在探照灯的光束之下渐次发亮。东野圭吾喜欢把人物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在网中心一点点绘制出事件的全貌,原来这个写作的习惯,从这部出道作就已经开始了。
一直担心“暗中有人想害我”的前岛老师,是这本书的第一叙述人,所有的故事,都是以“我”的讲述串起来的。这样的写法,很容易让人有代入感,让人始终为前岛老师的命运捏一把汗。
但是,聪明如你,或许也会意识到一点:
“我”只能记录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那么,“我”的记录,真的没有盲区吗?
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秘密。
杀死村桥老师的人究竟是谁?
黑暗中的杀意到底所为何事?
作为事件的记录者,前岛老师是否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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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看下篇,自己去书里寻找答案吧(笑)
等你看完小说,我们在下篇里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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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野圭吾的出道作,《放学后》里的杀人设计,并不算让人惊艳。
密室的诡计,时间轴的魔法,女高中生们令人难以捉摸的供词……如果只有这些,东野的小说,或许也只是一本工于技巧的本格推理作品罢了。
但读完后,让人心下凛然的那一刻,偏偏与这些技巧无关。
难怪老秦(法医秦明)凌晨一点读完后,给我发来了这样的留言:
“放学后看完了,虽然我早就猜到了凶手,但动机这个确实没猜到。设计得很精妙。”
书荒不用怕,世界上有意思的悬疑小说,还有很多很多。
大家好,我是Alice(包包),向大家推荐有意思的书,就是我决定开这个新专栏的初衷。大家之前认识我,大部分是因为老秦编辑的身份,其实,在遇见老秦之前,我就已经是个悬疑小说的小书迷了~甚至,我和我的男票也是在推理爱好者聚会里相遇的(笑)~
在「书屋漫游记」的专栏里,我想和大家一起化身为童话故事里的Alice,穿过一扇扇由悬疑小说织成的秘境之门,探索神秘又有意思的悬疑世界。
无论是脑洞推理,还是现实推理;无论是欧美日系,还是本土原创;无论是本格派,还是社会派……只要是悬疑有关的图书,都可以放马过来,一起读书打卡、畅所欲言!
再多聊一句题外话,开始要写这个专栏的时候,我还真的是伤透了脑筋。
因为读悬疑小说,最怕的就是剧透。我自己当年读某本推理小说的时候,就不小心被别人的一句话泄底了,结果足足过了有七八年,我才敢重新打开那本小说,可惜脑海里依然有被剧透的模糊印象,所以观感还是大打折扣。
为了不破坏大家自己读书的乐趣,在「书屋漫游记」的专栏里,我会把稿子分成上下篇,上篇聊聊谜面,基本不剧透重要线索;下篇呢,则聊聊这本书写得有意思的一些细节(有可能会有剧透)。
所以,最好的打开方式,就是看完上篇后,直接去读书,读完书后,再来下篇,交流读完后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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